穆仪大婚,受到婚礼请帖的,自然并不只有穆谣,同样还有林长瑾,林长瑾现在升为大理寺承,也理应同皇上告假。
秦旭迟迟等不到林长瑾来告假,便忍不住在下朝的时候将林长瑾留了下来,“林爱卿,你妹妹大婚,你难道不去吗?”
“想不到皇上竟然这么关注家妹的事情,家妹的婚礼在一月之后,臣正准备跟皇上告假,请皇上通融些时间。”
“你说婚礼在一个月之后?”秦旭一愣,“可是谢崇宁回答朕是不日之后啊!”
说完,秦旭便反应过来,“好个谢崇宁,竟然敢欺骗朕!”
“皇上为何这么说?谢大人如何欺骗您了?”林长瑾哪里知道皇上和谢崇宁之间的故事。
秦旭拍了拍桌子,“这个谢崇宁,说你妹妹不日就好大婚,早早就告了假,来人,快把谢崇宁给我叫回来,这婚礼还有一个月呢,他怎么这么早就请假了?”
“原来是这样,今早我还撞见谢大人离开了京城,还以为是皇上有事派给了谢大人。”林长瑾这才反应过来。
“你说谢崇宁已经出城了?”
“今早便已经出成了。”林长瑾回答。
“好个谢崇宁!”秦旭咬着牙,早知道他就应当仔细追问下去,谁能想到这个谢崇宁,竟然趁着穆仪大婚,早早请假逃避政务!
转眼过去,穆仪的婚期将近,穆谣和谢崇宁也游玩了大半的城池,掐着时间来到了边疆,门口刚好停了一辆马车,正在下车接受检查。
穆谣好奇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前面还是个熟人。”
“谁啊?”谢崇宁没有抬头。
“林长瑾。”穆谣笑着说道,想不到他们这时间刚刚好,正好撞见了林长瑾,向来菀菀的婚礼,他这个做哥哥的,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谢崇宁眼神瞬间从书上离开,警惕的瞥了一眼窗外的马车,“林长瑾也到了?”
“他妹妹的婚礼,他怎么可能缺席?”穆谣没有注意到谢崇宁的变化,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撞见他们,还真是巧了。”
“有什么巧的,后日就是大哥的婚礼,他们这时候到也是应该的。”谢崇宁不以为然。
马车往前行驶了两步,他们二人也一起下了马车。
“谢大人,谢夫人。”伊雪最先认出了他们二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穆谣笑着与他们打了招呼,与林长瑾对视的时候,带着微笑的点了点头,林长瑾同样也点头回应。
谢崇宁见到两人这一番动作,肉眼可见的有些不高兴,他走进穆谣,拉住了她的手,“一连玩了这么多天,我们先进城休息休息吧。”
虽说是这一个月都在路途中,但是他们的形成慢悠悠的,也不需要特意休息一下,穆谣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你累了?”
怎么可能?谢崇宁只是不想见到穆谣和林长瑾两人的互动罢了,“嗯,累了。”
穆谣无奈的一笑,“伊雪姑娘,林大哥,那我们就先进城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叙。”
伊雪瞥了一样谢崇宁,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住进客栈之后,谢崇宁仍旧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穆谣这才发现他的异常,“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没事。”谢崇宁闷声说道。
“你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穆谣轻笑了两下,细细回想谢崇宁是什么时候开始闷闷不乐的,“你不会是因为林长瑾吧?”
谢崇宁缓慢抬头看向她,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反对。
“真的是因为林长瑾啊?”穆谣摇头笑着,“不会吧,你到现在还会吃林长瑾的醋?”
“你和他曾经有过婚约。”谢崇宁闷声说道。
穆谣坐在他身边,微微低头,“你刚刚不是也说了,那都是曾经了。”
“你曾经喜欢过他。”
听到这,穆谣连忙摇头,“那这个你可是误会了,我从未曾喜欢过林长瑾,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我?”谢崇宁不可置信的抬头。“那秦旭……”
“又有秦旭什么事儿?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林长瑾,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秦旭,你是第一个。”穆谣说着,她趁谢崇宁不备,偷亲了他一口,连忙起身,“好了,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天天吃飞醋呢?”
“明明就是喜欢你的人太多。”谢崇宁起身,环抱住她,“我怕他们把你抢走。”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林长瑾都已经成婚了,这秦旭如今已经是皇上,注定是要三妻四妾的,我怎么看得上,当然还是你最好了!”
婚礼当天,菀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入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穆谣带着笑意同大哥对视了一眼,菀菀的父亲母亲由于长途跋涉未能赶到,但是穆贺云和沈眉都坐在高堂之上,接受两个孩子的跪拜。
穆谣远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她知道父亲心中是怨恨自己的,前一天她主动拜访了父亲,却被拒之门外。
母亲只站在门口,远远的同她问了好,寒暄了两句,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父亲母亲会这般不待见自己,罢了,罢了,自己做的事情,父亲母亲哪儿能理解呢?
只要滦平侯府最后没落得个被灭门的下场,她就已经尽力了。
“谣儿。”谢崇宁见穆谣时不时的偷看沈眉和穆贺云,握住了她的手,“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穆谣抿唇扯出了一个笑容,“今日是大哥的大婚,本就是开心的事情,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虽说她自己嘴上说着没事,可是晚上的时候,她却做了个噩梦,梦中谢崇宁身穿一身玄青色的官服,那正是他在大理寺担任大理寺卿穿着的衣服。
谢崇宁冷着一张脸,眼神扫过自己的时候,并没有现在的温柔,二十视若无物的扫过了她,最后目光停留在父亲的脸上,“来人,将滦平侯府的人都抓起来。”
穆谣不知为何,她想说话,身体却不受控住的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就是滦平侯府没错。
只是父亲造反之后,滦平侯府也已经被查封了,她怎么还会在这里呢?
不仅仅她自己在这,穆良宣也活着。不对!穆良宣明明早就已经被谢崇宁抓住五马分尸了。
谢崇宁身后的士兵将滦平侯府的人擒住,其中也包括自己,她想要挣扎,却全然不是身后士兵的对手。
士兵押解着她,她想叫谢崇宁,只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听着谢崇宁冷漠的宣布着圣旨,穆贺云有意谋反,滦平侯府九族受到牵连,明日午时就要问斩。
怎么会这样?明明皇上已经放过滦平侯府了,为什么会又会诛九族?她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就没有改变滦平侯府的结果吗?
直到士兵押解着她往前走去,她经过谢崇宁身边,却发现谢崇宁走的极慢,步伐虽然优雅,但是不难看出,他的脚是跛的。
这是书中的故事!这也是书中滦平侯府的结局,她明明已经改变了结果,怎么还会在书中呢?
她拼命大喊着谢崇宁的名字,只是脖子上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最后只有几声呓语。
“谣儿,谣儿。”谢崇宁睡的正香,忽然听见穆谣的呢喃声,瞬间惊醒,等他看向穆谣的时候,却发现穆谣冒着冷汗,眉头紧蹙,不知陷入了什么噩梦。
耳边低沉的叫喊将穆谣唤出了梦境,顺着微弱的月光她逐渐看清身边男人坚毅的五官,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梦。”
谢崇宁拢着她,调整了一下她枕头的方向,担忧的问道,“做噩梦了?”
“何止是噩梦,当真是吓死我了。”
“什么噩梦?”谢崇宁不由的疑惑,这小丫头平日里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噩梦,能让她这么害怕。
穆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没有仔细的将自己梦中的故事,讲述给谢崇宁,“我梦见,我失去了你。”
书中那样悲伤的故事,永远都只是一本小说,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徒增谢崇宁的烦恼。
说着,穆谣一下子扑到谢崇宁的怀中,感受着透着薄薄的棉布传来的热度,她心中无比的踏实,“不过醒来发现,你就在我身边,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谢崇宁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要你做噩梦,我就会叫醒你。”
穆谣轻微的点了点头,“嗯,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你如今也看见了,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她一个孤单的灵魂,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上,遇到了同样孤单的谢崇宁,如今两人互相作陪,倒也再也不用害怕孤单了。
两人的名字早已经刻入了对方的骨髓之中,谁也不能将他们二人分离。
大结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