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天奉国喜阳,银铃铛花喜寒,能在天奉国开得如此茂盛,实属不易,记得在文昌国也只有云皇叔时常去摆弄这些花草。
“抬进来。”独孤夜阑冷喝一声。
片刻之后,赤焰领着十几个人抬进来一方方花圃,令慕瑶意想不到的是开得正茂盛的桔梗花,他们这里叫银铃铛花。
只见独孤夜阑细细的指挥着,“放在树阴下。”
顷刻,锦华楼高大的木棉树下,一片密荫处排放着一方方蓝紫色的花圃,一株株盛开的桔梗花好似一片花海,密密麻麻的紧埃着,微风轻拂,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摇曳着如铃铛般似发出悦耳动听的银铃声。
慕瑶惊叹,他哪里来这么多桔梗花?天奉国并不适合栽种,连锦华楼院子里的仅剩的几株,都可能是基因变异,才得以生存。
慕瑶拖着雪白色的长裙盈盈走了过来,锦华楼平时草多过花,什么时候有这么壮观过?几棵高大的木棉树下,连了一片蓝紫色的花海,美极了。
“你这是做什么?”
慕瑶呢喃着,双眸圆瞪,这是娘亲最喜欢的花,独孤夜阑怎么会知道?
风千媚勾起唇角,贼笑贼笑的,抚了抚下巴,不停的寸手摩搓着,暗忖着:记得银铃铛花最适合生长在文晶国,气候适宜,所以云王爷种了很多,云王爷给她说过,这种花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
难道太子殿下是来向瑶儿表白的,竟没想到太子殿下也是个闷骚男,会玩浪漫,不简单。
慕瑶见独孤夜阑不语,有些生气了,声音大了一个音调:“唉,那个戴面具的谁,你把这些搬到我锦华楼来做什么?”
独孤夜阑原本很好的心情,却被慕瑶说他长得极丑?闷骚?笑得贼?想着这些词汇,好心情也给全数打破了。
“郡主刚才说我什么?”
突然,慕瑶轻笑出声来,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进门就冷着张脸,慕瑶不以为意的转了转身,淡淡的说着:“长得丑要摭是应该的,如果长得丑都不知道避讳一下,出来吓人,就真不道德了。”
独孤夜阑嘴角抽搐得厉害,她说他丑就算了,这不怪她,但她说他不道德,他怎么不道德了,她大晚上的把人悄悄揍了一顿就道德?眼眸一凛,又和她计较不起来,转而,唇角一勾,带着一抹邪魅的浅笑,“本太子是来找宫大小姐的。”
独孤夜阑这次竟然替皇叔找到了画上的女子,就要给皇叔带回去,皇叔苦了一辈子都是为了她。
“你找我娘做什么?”慕瑶已经猜到十之八九,宫素研在嫁人之前有过一个爱慕者,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人也没再来找她,这事真是巧了独孤夜阑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这些花,是你娘亲的一位故友派人送来的。”
独孤夜阑淡淡的话勾起了慕瑶的回忆,宫素研的故友,文昌国的太子殿下也认识:“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风千媚见两人语气都有些不对劲,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太子殿下不是来给慕瑶表白的?不对啊,太子殿是一个男人,慕瑶是一个女人,以她多年的经验,一个男人用一种深情浓烈的眼神盯着一个女人时,他面部肌肉会不由自主的发生变化,特别是太子殿下这种常年都不变动的冰山怪胎男,就特别要注意了。
“我皇叔,孤独云。”独孤夜阑丝毫不拐弯抹角,从小他便问皇叔,那副画上的女子是谁?他只答,是一位故人,但眼眸里却有深深的思念,甚至每次他都盯着看好半天。
我问:“皇叔想她吗?”
他只答:“不想。”独孤夜阑知道,皇叔是想她的,不然不会每次都盯着画像看半天,然后嘴角只含着笑,父皇给他指婚,他也委婉回决了。
后来长大了我又问皇叔:“皇叔去找她吧。”独孤夜阑把那抹幸福的笑定为了喜欢,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找她。
皇叔眼神空洞,什么也没有说,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皇叔心中的女子嫁人了,因为那场大火,他救了他,后来被人打伤,晕迷了一年,等皇叔醒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早已嫁为人妇,没来得急去阻止追求自己的幸福,是他害了皇叔,拖累了皇叔?
慕瑶凝眸注视着独孤夜阑,竟发现他黝黑深邃的眼神里变得特别的明亮清澈,没有参杂任何一丝复杂的情绪在里面,很真诚。独孤夜阑认为喜欢就要在一起,喜欢就要去追求,而独孤云他是皇室之人,外公不让宫素研接触皇室,把她保护得太好,最后反而害了她。
也许那时候,宫素研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独孤云在错误的时间对她产生了情愫,而宫素研却懵懂不知,直到独孤云被赶出岛,她才开始伤心,甚至和宫倾君闹决裂,最后还弄伤了自己,直到慕易的出现,正好抚平了她那颗受伤的心,不知道这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谁知道自己的女儿偏偏又喜欢慕易,或许是自己赌气,或许是真的喜欢,宫素研竟然答应跟他走,一走就是二十年。
曾一瞬间,慕瑶竟不觉得他面上的蝴蝶面具丑陋了,反而很魅惑人心,勾人心魂。
“你现在去找我娘,想问什么?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还有意义?”转而慕瑶心下一惊,她在想什么呢?竟然她突然很渴望像独孤云那样有一种不参杂任何物质利用的感情。
“没有,但我只想帮皇叔,不让他一生再留下遗憾。”
慕瑶语噻,对于她来,在现代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爱情,古代,以她这样的身份,还能够指望什么纯结的感情,只要不留下遗憾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