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众人不语,只觉得一阵风过,空地上只留下慕瑶一抹白色的身影,此时,她才真正的感觉到无助与彷徨,心底里的那一抹脆弱随着银发男子的离开而被开启,顷刻,眼角流出一滴清泪,如细线一般,划过脸庞,落到地上,风过,慕瑶仿佛听到了嘀嗒嘀嗒泪水落地的声音。
微风吹拂,春日里的阳光暖暖柔柔的,拂起慕瑶耳际一缕缕绣发,清明的眼睛里溢出晶莹剔透的泪珠,里面满满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片刻,风千媚带着人赶到,只瞧着慕瑶一人稳稳的立于风中,只是神情有些不对劲,风千媚瞧着慕瑶滚落而下的泪水,焦急的问着:“瑶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慕瑶想收起心底里的那片软弱,可是没有有见面时,她心里只有牵挂,有淡淡的欣喜,现在见了面却不能相认,心底里五味具全,联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
风千媚抱着慕瑶有些瘦弱的身子,轻抚着:“瑶儿想哭就哭吧。”
转而,风千媚朝着跟来的人怒喝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顿时,众人紧盯着慕瑶和风千媚的身影立刻转变,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明理的人,还以为风小姐怀里抱着一个男人,知明理的人自然知道慕瑶是女儿身,但是一行里人就有这么几个不知轻重的人。
以陈胡子为首站了出来,朝着风千媚怒喝着:“风家小姐,你可是咱们赫连将军的媳妇,光天化日的,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
陈胡子对这个风小姐的到来,也知道一些,今天没有排到他守城门,如若不然,他非得替他们将军出了这口恶气,一个娘们不在家煮饭洗衣,好好在家待着,还到处乱跑,现在跑到军营里来了。陈胡子越想越觉得风千媚的思想作风出了大问题,这样的女人要不得,按照乡下的说法,就该让她浸猪笼。
风千媚一阵怒火,转身朝着陈胡子等人一阵怒骂:“老娘还就抱男人了,不在光天化日里抱,难道还在夜深人静里悄悄躲着藏着吗?老娘还没嫁给赫连觞呢,什么媳妇不媳妇的,老娘要休他,随时的事。”
风千媚这一翻话说出口,顿时众人都傻了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风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呢?众人摇头,原本,刚才岭谷关一战,他们对风千媚的看法有些不同,有的只是敢怒却不敢言,现在到好,一石激起千层浪,七嘴八舌吵个不停。
“风小姐,你怎么休了我们将军……”
“风小姐,这样的话说出来是要进宗人庙谢罪的……”
“我们将军哪里对不起风小姐了,值得风小姐这样说他……”
“……”
众人完全把风千媚眼抱着慕瑶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全都把矛头发泄在风千媚身上,反正现在王爷不在,没有人敢护着风千媚,他们把心中的不满全都说出来。
慕瑶听着顿时大怒,抽出风千媚腰间的长鞭,‘啪’,重重的一鞭子瞬间落在前排正吐着口沬星子的人脸上,整齐而有序的一条红色皮鞭仿佛印入了血肉里,犹如一条长蛇,呈血红色,细细的血丝映了出来。
慕瑶整理了一下知道的心情,暗骂自己,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脆弱,遂而,慕瑶眼眸里满是冰冷与狠决,她清楚的记得独孤夜阑眼里的无奈与焦急,刚刚那群女人嘴里口口声声的叫着少主,态度却比独孤更强硬,好像心底里根本没有把独孤夜阑当少主看,他的那头白发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月来,他发生了什么事?慕瑶脑袋里满满的疑问却找不出答案。
“回营,重商大计。”慕瑶的声音犹如阴间罗刹般森冷,原本怒气很甚的众人不明就理的被慕瑶狠狠的打了一马鞭,丝毫也不留情面,而且脸上的那一道血痕还是在最耀眼的位置处。
遂而慕瑶不多与这些人做过多的纠缠,不想在纠结于此事,朝着军营赶去,独孤夜阑既然来了岭谷关,他就一定会来找她,或者他是因为文昌国与天奉国的战事而来,他可能会来找独孤云,慕瑶加快了脚步往回赶,风千媚在后面紧问着:“瑶儿,你怎么了?”
“他来了。”慕瑶轻描淡写的回着,淡淡的声音里却洋溢着坚硬。
风千媚思忖着:他来了,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他来了?风千媚反复的轻声呢喃着,到底谁来了?
顿时,风千媚大惊,瞳孔睁得很大,是阑太子来了吗?他在哪里?来了怎么又走了?他不想瑶儿吗?他不想和云王爷见面吗?风千媚一股脑子的疑问找不到人解。
军营里,整整齐齐的士兵排列着,全都精神抖擞的站得笔直,只瞧着慕瑶和风千媚进了军帐之后,尾随身后的还有一群怒火中烧的人。
“王将军,李副将,杨队长,陈队长,小马,你们怎么了?你们的脸……”有士兵迎了上来,缓缓问着,但是听在几人耳中,却异常恼火,别有一翻味道,似嘲笑,似讽刺,各种猜测。
被慕瑶打了一马鞭的几人顿时大怒,朝着士兵冷喝着,便急匆匆的跟着慕瑶的脚步朝着营帐行去。
营帐内,只瞧着气氛异常诡异,空气冷沉,众人眼睛齐齐的盯着一头银发的白衣男子和他身侧的七名女子。
慕瑶呆呆的立在营帐门帘处,脚下仿佛有千斤般沉重,怎么也移动不了,眼晴盯着银发男人,有淡淡的欣喜,同样也透着失落,因为对方的眼睛连扫都没扫她这里一眼,唇角挂着一抹浅笑,看不太清楚,慕瑶却能感觉到他很冷静淡然,慕瑶面无表情的沉思着,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