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突然出现在岭谷关,岭谷关现在在打仗,该搬走的都搬走了,除了这里土生土长的百姓不愿搬离战乱之地之外,一般没有多少生人愿意这个时候来这里。
慕瑶等人慢慢移近,正待士兵上前盘问,突然风千媚柔声说着:“我们要见你们华副将,就说风千媚求见。”
士兵徐徐移动着脚步,原本正打量着慕瑶和风千媚,但是一听风千媚自报了家门,沉着冷静的脸顿时变了样,风千媚这个名字他们都听说过,华副将还是风太傅的学生,风太傅的孙女是赫连将军的未夫妻,这谁人不知,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士兵仔细的瞧了瞧风千媚,突然转变了态度,冷眸盯着风千媚冷冷说着:“华副将不在。”
风千媚害苦了他们的赫连将军,赫连觞这些年也为风千媚闹了不少笑话,堂堂文昌国一个大将军却被风千媚耍得团团转,纵然风老太傅在朝中有多高的地位,这些久经沙场的铁血男儿也没把风千媚放在眼里。
慕瑶紧抿着嘴唇,眼眸瞟了瞟风千媚,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没想到风大小姐还真是盛名远扬啊,也难怪,文昌国有一半的兵都是由赫连世家带出来的,风千媚和赫连觞的事早已传扬开来,以风千媚的性格很难不被人记得。
风千媚见士兵态度很差,顿时一阵怒火正要上前斥责士兵,瞬间,被慕瑶拉住了轻声呢喃着:“风姐姐不必动气,咱们还要办正事呢。”慕瑶细细的想着,再者说了,赫连觞为了风千媚的事,也够让他憋气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军营里的人大概也了解一些,不明就理的人自然都把一个逃婚的女人当成了公敌。
遂而士兵们眼睛盯着风千媚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瞧着风千媚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眼睛里满满的是不屑与鄙夷。
“将军不在岭谷关,这太傅孙女跑到这里做什么?”
“男人在边关保家卫国,女人就应该好好在家待着,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她还真以为是以前呢,将军任由她耍得团团转,有这样的女人,真替将军不值。”
“就算她是太傅孙女又怎么了,也只是一个女人,当初羞辱将军,几次逃婚,说不定早就耐不住寂寞找了什么小白脸。”一个士兵压低声音缓缓说着,眼眸还不时的瞟向慕瑶。
只见慕瑶一袭纯白色,俨然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俏公子。慕瑶冷瞪了一眼士兵,神色淡然却透着森冷之色,士兵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慕瑶,身子不自然的轻颤,慕瑶一袭男装没有风千媚身上透出来的魅态,眼神坚韧冷然。
守门士兵转眸不再瞧慕瑶的眼睛,冷声朝着慕瑶喝着:“下马,接受检查。”
士兵话刚说完,风千媚一阵怒气,一脚踢在士兵的身上,云淡风轻的缓缓说着:“本小姐已经给你留了足够的颜面,既然你们都认识本小姐,本小姐的性子想必也清楚,看在华副将的面子上,本小姐不多与你计较。”风千媚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温柔里却透着阴狠,淡淡的说着:“如若本小姐不下马,你又当如何?”
士兵瞧着风千媚自然是不敢得罪,不过压根从心里就瞧不起这个女人,冷然说着:“军有军法,还望风小姐谅解,如果让将军知道未经检查,属下私自放行,恐怕风小姐在将军面前也不好交待,云王爷交待过,过路人马一律接受检查,否则一律不予放行。”
士兵分明是故意在找风千媚的茬,赫连觞不在这里,他们想要替赫连觞出出气。
风千媚冷然一笑,“你们可知她是……”
风千媚厌恶的冷瞪士兵,她自己也清楚,这些年对赫连觞做得是有些过份,但是也论不到这些臭男人来评论是非,她正要说出慕瑶的身份,却被慕瑶制止住了。
慕瑶有些怒意的轻言着:“既然这是军规,在下就遵循军规。”
遂而,慕瑶跳下马背,以她在文昌国的身份,如果说出来,这些人自然会表面顺从,而且可能会像在文昌国一样,被众人排斥,说她是天奉国的人,到边关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现在还没见到独孤云,她不想惹事。
慕瑶转眸指着马上的包袱冷冷说着:“依军法行事,未尝不可,只是有时候做人不要太傲气。”慕瑶凝眸打量着众人,眼眸缓缓移动,刚才士兵们说风千媚的话,她不是没有听清楚,陡然,慕瑶阴敖的眼瞳里放出寒光,凉薄如冰的声音突然响起:“文昌国的军营就是这样的?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全都是长舌妇,聊人家常,这是战场,不是你们家的后院,国之将亡,你们还能安然自若的在这里家长理短吗?”
慕瑶冰冷的话语响在空中,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个个都脸色通红,他们刚刚说的话全被他们听见了,这话要真传到赫连将军耳朵里,他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慕瑶气势太盛,使得众人吓得不敢再发一言,听着慕瑶的话,心里沉甸甸的,他们是来保家卫国的,敌人都打到门外了,他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人是非,看人笑话。
顿时,周遭一偏沉静,瞬间,一个高笑突然响起,连声赞着:“瑶儿好一张利嘴,说得好。”
霎时间,众人回神转眸,只见独孤云身着一袭银白色的战甲,威风凛凛,尊贵冷傲的气势不输与任何一位君王,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豪放大气的笑,顿时,众人齐声喝着:“参见王爷。”
一时间之间,高昂敬畏的声音划破高空,仿佛聚拢的白云都吓得散开来一般,独孤云骑在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上,尊贵的气势一抬手,瞬间跪地的士兵纷纷起身,目光有神,眼睛里透着崇敬之意盯着独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