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比右手更快。”尹剑说完,正要勒出软剑抹了冰邪教的脖子,突然姬璐儿从洞口爬了出来,急声喝着:“慢着。”
尹剑转眸,瞟了一眼混暗中的姬璐儿,只瞧着曾经绝美的脸上满是泪水,从小到大这是冰邪第一次见姬璐儿流泪,而且是为了他,冰邪浅淡一笑,姬璐儿疾声开口:“下辈子如果我遇不以他,我愿意和你做夫妻。”
姬璐儿从小受训,早已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工具,即使那个人不爱她,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她心里还是装着那个人,瞬间,姬璐儿唇角微微上扬,温润的浅笑,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心脏刺去,顿时血花四溅,还没待冰邪反应过来,姬璐儿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冰邪心里一凉,努力想要活下去的愿意仿佛瞬间落空,那个从小和他不离不弃的倔强女人死在了他的面前,她虽然害过很多,但是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有谁敢说进入霄云宫的每一个人不是一个可怜的人,就连堂堂天奉国的皇子都成了师傅的杀人工具,他们无身份,无地位,又凭什么想要过平凡人想过的生活。
冰邪这样想着,突然尹剑松了手,看着姬璐儿倒地,他眼瞳里仿佛看到自己的妻子也倒在血泊里,满脸的无助,任鲜血从血管里流躺出来。尹剑心下一凉,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到全是肮脏的鲜血。
套在冰邪脖子上的软剑犹如会变魔法一般,刺进了他的血管,尹剑低着头,只瞧着冰邪推动着薄剑,锋利无比的快剑就像弹簧一般反弹而出,划破了尹剑的左手,点点血红流下,滴落在草地上,好似春日里盛开的朵朵鲜血,布满了满山遍野。
姬璐儿这一辈子不可能真正的爱冰邪,对他,她只有亏欠,唯独结束了这世的命,下一辈子重新来过,好好爱冰邪,两棵在疾风中摇曳的小草,好似终于找到了归宿,他们杀人无数,鲜血早已经把整片土地染红,下一世只愿做一个平凡的人,男耕女织。
沂城,宵禁的夜出奇的静,静得有些让人毛骨发寒,清冷的夜色里层层月光洒下来,散发出一股惨淡与凄凉,透着朦胧不清的光辉,沂城城外戒备森严,到处一片死寂,城楼上血红色的火把泛着红光倾洒下来,阴森暗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夜风吹拂,血腥味随风携卷而上,使得空气越来越沉闷。
城楼下,空矿的大地上,一片血腥,四周的残肢骸骨看着极其恐怖恶心,高高的圆柱上,打横挂着的尸体满身是血,鲜血顺着绳索滑落下来,被夜风吹干的鲜血呈暗红色,透着昏暗的月光,气氛阴森诡异,顿时黑云密集,摭挡住了月光的光辉,四处一片黑暗。
远处,草丛里,露出两双如夜鹰般锐利闪亮的眼睛,漂亮的眼眸里尽是满满的怒火,慕瑶紧握着拳头,粉拳重重的打在膝盖上,她没想到云国的军队竟然这么残忍,占领了沂城,连城里的百姓都不放过。
只见对面的城墙上,密密行着的官兵,手握长枪不停得来回踱步,韩逸锡眼眸瞟向慕瑶,身着一袭夜行衣,面戴黑色的面巾,韩逸锡沉声缓缓说着:“瑶儿,看来今晚我们是进不去了,先回去再作打算。”
慕瑶点了点头,抬眸凝望着夜空,好像要下雨了,瞬间两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阴间幽灵穿梭在原野之上,只感觉强劲的夜风越吹越劣,城楼上的士兵同时转身瞟了瞟远处,警惕性的提起了长枪对准远处,提高嗓声冷喝着:“什么人?”
透着远处的黑暗,士兵凝眸眺望着四处,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响,片刻,一个士兵放松了警惕,收回手中的长枪缓缓说着:“好像没人,大概是夜里风太大了。”
遂而,城楼上的一干众人一听这样说,也有道理,紧接着众士兵纷纷收回了长枪,城楼又恢复了平静,城门上的火把高高燃起,随着风向在空中摇曳着。
萧杀的夜风吹过原野,撩过茂密的丛林,沉闷的空气里,犹如密林里野兽低沉的喘息声,夜色浓厚,霎时间,大雨滂沱倾泄而下,地上泥水翻滚,四处飞溅,然而此时,沂城城外撩起的水花子却是呈深深的血红色。
慕瑶和韩逸锡疾速朝着军营赶来,发丝上挂着少许水珠,身着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慕瑶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巾,锐利的眼眸好似喷出火来一般,透着深深的怒意。
赫连殇瞧着慕瑶进来,顿时起身迎上前来,沉声说着:“太子妃……”
红梅身着一袭青衣男装和楚轩静立在一旁,见慕瑶回来,迎上前去,缓缓说着:“公子,你衣裳湿了,赶快换下来吧。”
慕瑶眉头一皱,抬手阻止了红梅的下一步动作,冷声说着:“不碍事。”
慕瑶抬眸望着赫连殇,回想着刚才在沂城城门外看到的一切,直想作呕,慕瑶沉声说着:“赫连将军可想到计策?”
“天奉国和云国的军队行事残忍,我们已经在沂城外和他们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都毫无结果,我们之前和他们交过两次手,他们以沂城百姓为要挟,如果我们再贸然进攻,死得更多的只会是沂城百姓。”
赫连殇缓缓说着,他赶来沂城也没多久,就已经见识过云国公主的手段,她连老人妇孺都不放过,布置严谨慎密,赫连殇曾几次带人想要潜入沂城,但是都被他们发现,如果楚智敢正大光明的和他们打一仗,赫连殇一定不会输,楚智抓了很多百姓作玩物,不得不让赫连殇停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