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妃,烟公主昨晚和丹雪小姐聊天聊到很晚,还没起来呢?”小太监低着头使劲的朝着旁边的宫女使眼色,示意她去禀告朱贵妃娘娘,烟公主这下可惹大祸了,得罪了太子妃就是得罪了太子殿下。往哪里放蛇不行,偏偏把蛇放到了宜和殿。
慕瑶冷喝一声,冰冷的声音铿锵有力,绝美的容颜冷沉如冰,尊贵高傲的气势,精明的眼眸如射冰针,紧盯着宫女太监:“没起来正好,让开,本宫要进去。”
慕瑶抬手,准备把事情闹大,重重的将守门的宫女太监推到在地,直径越过他们身旁推开房门就往里闯。
屋内,豪华奢侈的装饰,满屋的帘幔迎着冷吹拂,慕瑶闻着内堂里还有淡淡的蜡烛刚刚燃烧过的刺激味,眼眸细细的打量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撇向烛台,还有微微的轻烟徐徐升起,慕瑶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暗忖着:看来她们聊天真的聊到很晚,现在才上床睡觉,床上应该有两个人。
慕瑶盈盈朝着屏风背后行去,微暗的寝殿寂静无声,慕瑶轻喝一声:“点灯。”
遂而紧跟着她进来的宫女急速点燃了内堂里才熄灭的烛火,漆黑的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屏风上还挂着两件颜色不同的长衫裙凌乱的交织在一起。宽大的床沿旁边两双精致的绣花鞋东一只西一只的摆在台了阶上。
慕瑶缓缓走近,越过梳妆台时,随意的撇了一眼,一个公主的梳妆台每天都有人整理,慕瑶瞧着却杂乱无章,耳坠子乱放,古代的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首饰盒,遂而,慕瑶拾起一只翠绿色的耳坠,紧握在手撑心,故意想弄出点动静,看看独孤烟还怎么在床上装。
淡蓝色的床幔紧掩着,任慕瑶怎么发出声音,里面都没有半点声音,慕瑶轻咳一声,缓缓说着:“看来烟公主真是睡得很熟,那本宫就等着,这几条毒蛇就先放在寝殿里陪着本宫。”
慕瑶缓缓朝着旁边的软榻上一坐,随意而慵懒的把玩着手中的翠绿色耳坠子,手感真的很好,不愧为宫里的东西,“珊儿,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你的烟姐姐起床,提着一包蛇去见皇上。”
突然,床上的人一听毒蛇两个字,顿时吓了一跳,独孤烟身子使劲的往里移了移,朱丹雪怒瞪了一眼独孤烟暗骂没用的东西,不就是毒蛇?她平时不是最喜欢用蛇吓唬人?
遂而,朱丹雪懒懒的声音从床帘内传出来,温润如水般轻唤着:“外面是谁啊?”
慕瑶不为所动,冷眸端坐着,思忖着,昨晚上,在宜和殿外的人是谁?先放蛇,然后再引她追去梅林,而她在梅林见着的那个太监,也没找到,失踪了,说不定上了金銮殿,那个太监就会出来指证她去了梅林杀了西羽嫣然。
朱丹雪见没人说话,独孤烟又使劲的推她,遂而朱丹雪又试着轻唤了几声,慕瑶依然不为所动的把玩着手上的翠绿色耳环,脸上罩上一层冷气,烟雨宫里沉静得如一潭死水,幽深氤氲,顿时,朱丹雪心里没了底,缓缓起身下床。
昏暗的烛光跳动着,地上铺满了被砍断的毒蛇,血淋淋,肉乎乎的,看着气氛异常诡异,慕瑶阴暗的眸子冷瞪着从床上起身的人,细细的观察着她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只见朱丹雪随意的取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发丝凌乱,盈盈下了台阶,越过屏风,慕瑶凝眸打量着,发髻侧面还有一根珠花未取下来,看来她是在殿内听见自己的声音情急之中才上床装睡。
朱丹雪见慕瑶静静的端坐在殿堂内,轻瞟了瞟慕瑶,捏着衣襟的手有些发抖,眼睛不自然的眨巴着,像是做了什么虚心事一般,轻盈踱步,在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毒蛇时,吓了一跳,遂而,紧皱着的眉头仿佛得到了释放,突然放松开来,胸口处憋着的闷气也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慕瑶细细的打量着朱丹雪的表情,直觉告诉她,朱丹雪不是放蛇的人,她的眼神异常冷静,冷静得有些可怕,会是独孤珊?慕瑶神色淡然清冷,紧紧的盯着朱丹雪,盯得她头皮发麻。
遂而,慕瑶给独孤珊使了个眼色,独孤珊走至床沿边上,掀开床帘,沉声说着:“烟皇姐,是你在太子妃嫂嫂寝宫放的蛇吧?”
独孤珊盯着床上的人,心里一阵抽搐,现在还这么早,西羽国公主被杀的事,如果不和烟皇姐有关,她现在一定还不知道,如果放蛇和杀害西羽国公主都是烟皇姐做的,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独孤珊突然跳了起来,焦急的说着:“不……不是我。”
慕瑶听着烟公主的声音冷笑着,独孤珊太笨了,连说慌都结巴,她还怎么拿刀杀人。
朱丹雪凝眸盯着地上的蛇,再瞟了瞟独孤烟,阴冷的眸子放出寒光,越来越觉得朱贵妃那么聪明,为什么生的女儿就那么笨,暗骂独孤烟,没事用这种烂招数来惹慕瑶做什么?暗忖着:还好慕瑶不是因为西羽嫣然的事来的,西羽国的公主死了,为什么抓的是风千媚?而不是她慕瑶。
突然,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慕瑶,顷刻间立起身来,缓缓走至瘫软在床上的独孤烟身边,精明的眼眸眨巴着,极其无辜,冰冷的眸子雪峰之颠的冰雕,射出嗜血的光芒,“烟公主除了放了蛇在本宫的宜和殿,还做了什么?烟公主要不要和本宫上金銮殿?当着皇上的面对质,还是请皇上把烟公主喜欢玩蛇的这个习惯改掉。”
陡然,独孤烟被慕瑶的眼神吓得七魂不见了三魄,急身下床,脚上还穿着一只鞋忘了脱,全身打着颤抖,连声回着:“太子妃不要啊,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