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暮恩追了上来:“他叫谢昔言,是谢书斌的儿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摊上这趟浑水,你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身上沾那么多泥?”
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戳在我的心上,我不愿意听到小昔喊自己小姨,更不愿意听到别人这样简单的就揭穿真相。我狠狠地瞪着他:“我再说一次,他叫古昔,是我古画的儿子!和谢书斌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那他为什么喊谢书斌爸爸?他是你背着你姐和你姐夫偷情生下的?”
他的话我听着刺耳,也不想再听下去。求他的话说出来了还是没用,还是只能另想办法。
之后不管冷暮恩说什么我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可理喻,仅有的几次见面让我看不清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原以为冷暮恩走了之后又要过一个月才会回来,却没想到第二天从外面回来的阿金给自己带来了惊喜。
婉如把我脚上的石膏给取了,上好药重新包扎了一下:“应该过几天就会好起来了,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走太多路。”
她的话刚落音,门口就响起了声音:“婉如。”
“阿金哥哥!”她像是有些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我对他们的谈话没有兴趣,只是阿金身边那个小人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太激动太惊喜,澎湃的心情已经不能让我说出一句完整连贯的话来:“小昔,我的小昔……”
“妈,妈妈……”古昔被我抱得太紧,说话都有些困难,可他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开心,“妈妈,小昔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我仔细看古昔,从头看到脚,“小昔,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我的问题一大堆,当看到古昔红扑扑的脸,身上各处好好的,还有一身的新衣服新鞋子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至少知道他没有被冷暮恩那个冷血的暴徒虐待。
“妈妈,你一下子问了我好多问题啊。”古昔又扑进了我的怀里,“冷叔叔对小昔可好了,给我买了新衣服,带我吃好吃的,还让阿金叔叔陪我玩儿。”
我微微一怔,冷暮恩真的会对小昔那么好?不过只要小昔好好的,我就不会计较之前被他夺走小昔的事情。
至少,自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在我怀里的古昔突然起来吹了吹我的脚:“妈妈,你的脚还疼吗?”
我笑着摇头:“不疼了,妈妈的脚已经好了。”
“冷叔叔说妈妈脚受伤了,只要我乖乖听话妈妈的脚就会很快好起来。”
这真的是冷暮恩说的,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阿金,他和婉如还在交谈。我低头又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冷叔叔还说,只要你好了就带我来见你。”他脸上的喜悦还是那么的明显,“冷叔叔没有骗我,他真的带我来找妈妈了。”
我一把抱住古昔,刚才的喜悦已经慢慢没有了,隐隐觉得,这个冷暮恩的心计不是一般的重,他如此夺得一个小孩子的心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直觉告诉我,冷暮恩这么做绝不是一件好事。
阿金把古昔送来后没多久就又离开了,婉如不可思议的问道:“画姐姐,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已经那么久了,我还是抱着古昔不愿意撒手,我头也没抬的笑笑:“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不是二十一岁就生宝宝了?”婉如像是惊呆了,还有一些掩藏不住的兴奋,“我今年十七岁,再过四年我也可以生孩子了!”
十七岁。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才十七岁,说话做事确实有着和她年龄不相符的天真,可她这一身的医技又是怎么来的呢。
转眼间都已经进入初秋。我脚上的伤基本上已经完全康复,古昔在自己跟前的日子我安心了不少,只是深夜我还是会突然惊醒,看到身旁的小昔我又会安静的睡了。
这个古宅太深,围墙太高,自己又不清楚这座深山是什么地方。门口那条不宽不窄的马路,却很少有车经过。
我曾经向园子里的工人打听,最后只是听到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名,还有便是想要出山只能走路三小时才能到一个小镇上。
这些工人还嘱咐道,天黑了不能一个人走,因为出山路上也算是荒郊野岭,晚上漆黑一片容易掉下山崖,而且夏季有毒蛇出没,更加离谱的是有人在路上撞见了鬼。
“真是个鬼地方。”我暗暗骂道,“这个冷暮恩脑子有病吧,把房子建在这深山里,还养这么一大群仆人!真是钱多的烧得慌!”
我怕鬼,就像我怕独自一人在小黑屋里面对黑夜来袭一样。如果让我带着小昔沿着这黑漆漆的山路逃出去,我肯定会在半路被各种声音吓得半死,半夜从这里逃出去的计划只能再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