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暮恩,一定是冷暮恩。
我推开了眼前这个人,伤心和绝望如潮水一般再次来袭,我指着外面冲他喊道:“你走,你给我走……”
“古画。”他不放手,并试图再次把我拉进他的怀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对着他歇斯底里:“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对不对,你来这里是想看小昔死没死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古画,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绝望的笑了起来,“冷暮恩,小昔今天五岁生日,他等着你回去吃蛋糕……他一直对我说冷叔叔是个好叔叔……哈哈,冷暮恩,你还真的是个好叔叔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一股怨气在堵在我的心口,我眼里只剩下毒怨,“冷暮恩,你会遭到报应的!你……”
突然间只感觉一股热流从心口涌出,我没忍住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浓浓的血腥味占满了我的意识,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冷暮恩已经顾不得我喷在他脸上的血,他着急的喊:“古画,古画!”见我没有反应,他犹如一头受伤的狮子对着身后的阿金怒吼,“阿金,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她长期抑郁,肝火旺盛,再加上刚才的急火攻心才导致吐血。还需要住院观察,等她醒来还得让心理医生做进一步检查。”
听完这话冷暮恩算是放心了,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这一次,我的梦里只有小昔,耀眼的鲜血把白色地板染得通红,躺在中间的小昔一动不动。我一直摇晃他,喊他,试图把他叫醒,可怎么都没有用。
突然小昔睁开眼自己坐起来了,我开心的伸手抱他却扑了个空,他在向远处去,好像正在慢慢消失,他在向我挥手,像是在对我说再见。
“小昔,小昔……”我一下子惊醒了,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头顶的点滴还在慢慢的滴落着。
我的脑袋有些昏沉,这是什么时候,小昔呢?
想到小昔我就心慌,我坐起来伸手拔掉针管就急着跑了出去。我对医院完全不熟悉,我在什么地方,小昔又在什么地方。
一个拐弯我差点撞上一个护士,见到我她有些紧张:“你怎么起来了,赶紧回病床躺下……”
“护士,我孩子怎么样了?求你带我去见见我孩子!”
“孩子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你需要好好休息。赶紧回病房去吧啊。”
她是说的没问题了,可我没有见到小昔我我绝对不会放心的:“护士,让我见见孩子,就一眼,只要看一眼就好……”
最终她还是没能拗过我,把我带到了小昔的病房前。
那并不是普通的病房,而是重症监护室,冷暮恩和医生在门口说着什么,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好。
我跑过去透过厚厚的玻璃看到小昔躺在里面,脸色苍白,嘴上还戴着呼吸器。心疼得我直不起腰来,紧张和无助又一次来袭:“医生,孩子他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古画。”冷暮恩一下子就把我抱住了,“你先别激动,手术很成功,等小昔醒过来就没事了。”
“那他要是醒不来呢?”我对冷暮恩的恨意犹如千年火山喷发,“冷暮恩,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
我伸手推他,握着拳头打他,忍着我对他施暴的他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你的手……”
因为刚刚拔下针管没有管它,现在手背上全是血,一旁的护士赶紧给我止血。
旁边的医生见状摇头说道:“冷先生,您太太还需要静养,情绪不能太激动,还有记得带她进一步检查。”
医生的话让我更加激动了:“谁是他太太了?我怎么可能是这个禽兽的太太!我……”
“古画,好了好了。”冷暮恩不顾旁人的眼光弯腰给了我一个公主抱,他在我耳边柔声说道,“乖,不要闹了,小昔还需要休息,你在这里闹小昔会睡不着的,我们先回病房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我的心里虽然愤怒,但听到这声音竟然会觉得有些安心。即使这一切都是冷暮恩造成的,我该恨他,现在却也需要他。
小昔一直在昏睡,医生说的醒来了就好了,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没醒来就不好了吧。我一直等着他醒过来,医生对我的检查我也没有听进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