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人的挑衅,骆槐当然不会去理会,只顾着自己坐在那边,眼观鼻,鼻观心,就这样冥想了起来。
这挑衅之人见到骆槐这般淡然,也是微微诧异,在他想来,一个少年人最是冲动的时候,一旦受到挑衅,那是很容易被挑动的。
再看骆槐不过三命境界的修士,自己四命境界的修为更是稳压他一头,到时候威严恐吓一番,肯定是可以诈些有用的东西。
但是骆槐的所作所为,倒是让此人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诧异之后,这人顿时恼羞成怒,立刻出言喝道:“不知好歹的小子,本大爷问你话呢!”
原本骆槐想着,自己不去招惹别人,便不会有多么大的事情,但这人先是对他心存藐视,而后又是出言讽刺,现在又是大声喝骂。
饶是骆槐脾气算好,这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当下,骆槐一挑眉,而后不悦道:“这里乃是武王府,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造次?”
这人既然会选择向骆槐发难,自然有他的原因,说起来此人倒是与亲王武极有着几分渊源,在他想来,凭借着自己与武极的关系,在这里教训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根本无伤大雅。
嗤笑一声,此人不屑道:“武亲王与我李桐乃是好友,你说我教训你,武亲王会不会管?”
说完,李桐踏步走向骆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周围的人听到李桐的话,亦是心生不悦,心想,你李桐不过与武极点头之交,便敢在这里肆意撒野,要是关系再近一步,那不是要骑到武极头上去。
当下,有心之人便出言揶揄,“既然你李桐与武亲王有这般关系,为何还要与我们一样参加这招贤大会,如果如你所说,你大可直接向武亲王进谏自己,又何须与我们来抢这一个名额!”
这人的话可以说句句诛心,而他亦是将话讲到重点之上,他李桐虽是一个四命境界的修士,但是面对武王府这庞然大物,那是断然不可能有实力对抗的。
愤愤地朝着那说话之人看了一眼,这李桐也是投鼠忌器,当下一咬牙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朝着那说话之人看去,骆槐只见此人一身书生模样,背后背着一把用黑布包裹着的利剑,而此人的气息却是极为内敛,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个世俗当中的剑客。
虽然此人之前出言揶揄李桐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过就冲此人出言说话,骆槐不免会对他产生好感。
因此,对着那剑客微微点头致意,骆槐算是简单地谢过对方,那剑客也不自恃身份,亦是点头回礼。
这李桐出于形势所逼,只能暂时低头,不过他既然敢公然向骆槐发难,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骆槐的,顺带的,他连那剑客都一道恨上,到时候考核开始,他是少不了要动一番手脚了。
随后的时间里,武王府的随从又是陆续带来了将近十几个修者,待最后一人走进大厅,没过多久,一个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的青年在随从的簇拥下走进了这间大厅。
来人自然就是武亲王武极,而看他的年纪似乎只在二十上下,着实有些年轻,但是其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不由让人折服。
见到这武极,骆槐心中微微一叹,单看这武极便知道此人定不是池中之物,也难怪他武极会来负责这次招贤大会了。
出于礼数,骆槐不得不跟着众人对着武极行了一礼,既然是招贤纳士,武极自然不会摆什么架子。
对着众人点头致意,武极开口道:“诸位都是我极武国的修者,能够来我武极的招贤大会,武极甚感欣慰。”
话毕,武极示意身边的人,此人站在武极身边显得很低调,但其一身气势却是遮盖不住,此时得了武极授意,只见此人嘴角微翘。
“承蒙武亲王厚爱,我南离担任此次招贤大会的主考官,诸位放心,我南离最是公正之人,诸位大可放心比拼。”说完之后,南离有意无意地朝着李桐看了一眼。
骆槐自然是发现了这个小细节,在他想来,这南离与李桐应当有着关系,要不然,他南离也不会只关注李桐一人了。
“诸位来我武王府肯定已经疲累,大会明天才会正式开始,所以还请各位好生休息。”武极说完之后,他身后的一名随从便带着一众修者向着武王府的一处别院行去。
这武极倒也财大气粗,竟是给每个修者安排了一座不大的庭院,这也足以可见武王府占地之大。
将骆槐带到他居住的庭院后,带他前来的随从将一块令牌递给骆槐,“这位公子,这块令牌是您参加大会的凭证,而这块令牌亦是有着传讯的功能,届时,我武王府的一切通知都会通过这块令牌来传递。”
听此,骆槐不免心惊,这块令牌可以说已经是一件灵器,只不过作为灵器,其功能只是用来传音。
但是,要知道,一件灵器的制作花费巨大,而其制作材料更是比世俗的东西要贵上不知道多少倍,这武极随手便能拿出这些传音灵器,便表明着武极不仅财力强大,他自身的实力亦是深不可测。
待骆槐接过令牌,那随从便躬身告退。
只不过,骆槐刚想要走进屋子,在院外忽然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哼,小子,就你区区三命境界的修为,何德何能可以受武亲王如此厚待!识相的,自己滚出去!”
闻声看去,骆槐不免怒从心生,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先前威胁过他的李桐,不过,此来骆槐落脚之处却不止一人,在他的身边还有着另外一人。
这另一人,骆槐也不面生,竟是当时南离身旁的人。
见到这个人,骆槐也最终确定,这李桐真的与南离有关系,而且他们的关系还不浅。
冷笑间,李桐一马当先闯进了骆槐的院子,而后双手抱胸,一脸盛气临人的样子,在他身旁的人亦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骆槐本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人,见到两人不可一世的样子,骆槐出言斥道:“这武王府可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们执意如此,我不介意与你们一起到武亲王面前理论一番。”
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那站在李桐身边的人不屑道:“你一介无名小卒,也配去觐见武亲王?今日我来此便是要剥夺你参加招贤大会的资格!”
一听到这话,骆槐挡下怒不可遏,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动手,不说两人的实力比他要高,就算自己能够敌过对方,他们亦是可以找南离来摆平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骆槐势单力薄,而对方是明显有后台的。
“你们当真要如此做?”将那传音令牌捏在手中,骆槐的声音很冷,冷的就像万年寒冰一般。
“这种事情我不想说第二遍!”
“林师兄,跟这小子废话什么,直接打一顿废了他的修为!”恶狠狠瞥了一眼骆槐,李桐一脸谄媚地对着林师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