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才刚刚探出头，光线就穿过窗户照进了屋子里。银古用手挡了一下，慢慢起身。趴在另外枕头另一侧的肥黑翻了个身，冒出了一个个小小的鼻涕泡。虽然王叶让银古把肥黑当枕头，但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好久没在床铺上休息过了。”银古捂着肩膀，转了转胳膊，“嗯？太阳这么早也可以照进来吗？”
隔阂没有消失，银古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恢复的记忆准确度如何。活动开身体，银古推开了门，外面王叶正坐在树桩上劈着柴火，身旁的石锅里放者几条处理好的鱼。
“哦(⊙o⊙)！银古，起的很早啊。”
“平时养成的习惯而已，毕竟驱虫烟燃烧的时间有限，如果睡的太沉没及时续上会出事的。”
“原来如此。”
“早餐是鱼吗？额，这些鱼真的能吃吗？”刚刚比较远没看清楚，离近了银古才发现，锅里面的鱼全是独眼的白鱼，明显是被银蛊照射过的。
“没问题的，我昨晚已经吃过一条了。”还是生吃的，用生命本源点火实在是太难了，用少了树枝发芽，用多了直接爆炸，着实心塞。
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但王叶都这么保证了，银古也不好在说什么，“嗯？”
出来时一说话差点儿就忘了之前的疑惑，刚准备找地方坐下银古立刻站了起来，左右环视了一番。
“怎……怎么了？”王叶挥舞‘无名’的动作走行，把木头劈歪了。
“我也不知道。”山清水秀，林木茂盛，怎么看都跟正常的大山景色没有区别，可银古总觉得有哪里非常的别扭。
果然只是个错觉吧，银古抓了抓头发，心态还是没调整好，是自己太敏感了一些。点了根烟，银古坐在了王叶提前放好的树墩上，“迎着朝阳吃个早饭也别有一番滋味啊……朝阳？”
“……”王叶的脑门开始冒汗。
“王叶，咱们现在是在山里吧。”
“是的吧，我也是第一次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那个方向是不是有一座山，还挺高的。”
“有~~~吗？我记不清楚了。天那么黑，完全没注意到啊。”
他们来的时候是下午，喝着小酒吃着肉，欣赏着景色，悠哉游哉的度过了几个小时天才黑的，东侧刚好在视线的范围内，怎么可能会错过。银古吐着烟，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王叶。
“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锅，昨天尝试处理那个光球时不小心出了些岔子。”
“然后山没了。”
“额，算是吧。”缺失的植物可以催生，少量分解的土地和结晶化的区域可以靠着土方块回填，但崩掉的那座山王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就算从其他地方挖土也需要时间，晚上剩下的那点儿时间根本来不及。
“缺失了那座山会不会对这附近的环境造成什么影响？”
“那倒不会，光脉的支流完好，生物我动手前就感觉到危险气息逃开了。山上的产土也没有收到破坏，仍然可以保佑这片土地养育的生命。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表面积少了一些，不过绵延的山区，生物密度不高，可以忽略。”
“这样吗？”银古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王叶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你不怪我吗？这里也算是你的家了吧。”
“无所谓怪不怪的，这片群山本就是因光脉流淌而繁荣的，若是因光脉而毁灭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总感觉有些悲观啊。”
“有吗？时而肥沃，时而荒芜，只要光脉还在流淌，这种事情时时刻刻都发生在这片大地上，这是属于光脉活跃的必然结果，自然规律的一部分。您觉得心里过不去，是因为现在的思维方式太像人类了。”
银古将最后一点儿烟在地上撵了撵，“王叶趁着还来得及，回到光脉里去吧。我不知道您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开始对自己的生存方式产生怀疑绝对不是件好事。”
啊！之前将错就错了！现在解释的话总感觉会很尴尬。
“呀！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光脉上现在是物理上断开的，影响不会带进去的。”
“嘛，我也只是建议。然后实验成功了？”
“完全没有！”王叶比了个大拇指，“但我整出了可控核聚变。”
“可控……核，抱歉，我不是太理解您的意思。”
“不用在意，全是自嗨。”
“？？？”
“这东西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一些，估计还要实验上一段时间才可以。你有没有什么预定要去的地方？我主要是为了收集一些虫，总要和虫师碰上，那不如跟着你。”
“目的地吗？最近没有什么委托，我准备去走一走曾经去过的地方，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在虫师的世界，王叶也缺失找不到什么目标，有些故事的结局的确有些悲伤，但擅自更改的话，王叶也没有能比银古处理出色的自信。因虚穴分开的姐妹那样简单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才是少数。
“那吃完早饭，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不再多呆一会儿吗？”
银古摇了摇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且因为这种事情停下的话，奴伊也会生气的。”
“好吧。只是个建议，要不要把房子直接带走试试，你好像也没准备帐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