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一刻。
时间无息,有人觉得昂长,有人觉得转瞬即过。
观众的王凯在这场战斗中越发难耐,一时无法决出胜负让他焦躁不安,要不是聂军一直压制着他王凯就会提刀一战。
而,交战中人却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他们每一刻都在刀尖中度过,即使已经过了了快一个时辰,也觉得只是眨眼之间。
“不知道其他人那边怎么样?”
胡杨树林中的一处黑暗里,乌依古尔挣扎着推开身上尸体,从这人腹部抽出了她的牛角短刀。
呼呼!!
力气耗尽,箭矢射空,浑身是伤,乌依古尔战到了最后,依靠着一把牛角短刀与最后一名阿拉伯人贴身厮杀,这才将此人毙命于此。
啪嗒!
刚站起来,乌依古尔又失力摔倒在了,连视线都已经模糊不清。
她实在太累。
刚开始,阿拉伯人发疯的冲杀,只要没死就依然追着乌依古尔,意图跟乌依古尔打成近身战压制乌依古尔的箭矢。这也逼得乌依古尔只能在运动中寻求毙敌之法,如此一来他们战斗线被拉得很长,躲闪追逃中越来越远离最开始的交战区域。
乌依古尔为了杀死这些人,也是浑身解数尽使,一边极速拉开距离,一边借着胡杨树干躲闪,然后在寻找有利时机放出箭矢,这样她一个弓手才堪堪数名刀手形成僵局。
等到乌依古尔接连射杀几名阿拉伯人,她仅存的的箭矢也即将告罄,阿拉伯人不要命的冲杀也终于压到了乌依古尔五步位置。
随着最后一箭射穿一人头颅,这场长距离的追逐战也打成了近身搏杀,此时还有两名阿拉伯人活着,而乌依古尔只剩下牛角短刀。
然后,乌依古尔一对二,与两名阿拉伯人缠斗起来。
近身搏斗,敌人是两位精壮男人,而乌依古尔只是一女人,体能上先天被压制。武器上,对方是两把弯刀,乌依古尔是短刀,攻击距离也被压制。
可以说,乌依古尔被近身那一刻,就处于极端劣势中。
于是开打两个阿拉伯人就先下一城,他两左右夹击袭来,一人主攻面门,一人背后袭杀。万分紧急之下,乌依古尔挥刀挡搁护住了面门,但背后空门大开,当即中了后门昂重的一刀。
可是,因为乌依古尔穿着锁子软甲,背后一刀并没有砍开她的防御,只是重力击伤了她的内脏,让她一口闷血吐了出来。
当然,乌依古尔也是久经百战之人,她受此一击之后强提了一口气,反而借力向着面前一人欺身而上,抱着他就翻滚在了地上。
这是没办法的事。
乌依古尔要是不抱着一人翻滚,她就会一直处于夹击之中,一直被前后两人交替袭杀,那样的话乌依古尔必死无疑。
而且抱着人滚有两个好处,乌依古尔一旦抱着一人,就能彻底瓦解他手中弯刀的优势,还能让短刀的优势尽可能扩大。翻滚时亦能让另一人束手束脚,短时间让自己处于安全状态。
果然,当乌依古尔开始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此人手中的弯刀彻底失去了战力,反而因为数次滚动,成了碍事的东西。于是乌依古尔趁机抽动牛角短刀,对着此人就是一阵乱捅,连续十多刀捅在此人身上,硬是用这种方法活活将对方捅死在地上。
不过翻滚也极其耗费体力,用这种方法击杀一人之后,乌依古尔明显感到了力竭。身体撞击的疼痛,肌肉不堪重负的酸痛,此时的乌依古尔连起身都困难。
而,另一名阿拉伯人见同伴死之后,乌依古尔所带来的优势也消失,此刻的他再无顾忌,发疯一样砍向了地面。
刀浪接连不断落下,乌依古尔完全没有起身的机会,她只能拿着尸体挡住雨点一样的攻击。一时间,弯刀砍得尸体血肉横飞,四处都是碎骨残肉。
可就算如此,乌依古尔也不能放弃这具尸体,因为他现在就是乌依古尔的肉盾,是乌依古尔唯一的防护。
如此过了数个呼吸,乌依古尔这才蓄力将尸体推了出去,这阿拉伯人在这一瞬间躲闪了一下,乌依古尔大吼着起身,再一次冲向了他。
接着,又是一次贴身扭打,或则说乌依古尔她只能贴身扭打。
如此一来,在混乱的扭打中,乌依古尔的牛角短刀再杀了这一人,将所有的阿拉伯人全部击杀。
她就是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缠斗,这才在力竭那一刻结束了这场战斗。
休息片刻后。
瘫坐在地上的乌依古尔侧耳听了一下,主战场那边吼声依然不断,她放心不下另一边战场,这才依靠着胡杨树站了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慢往回走。
主战场。
仇天魁叔侄二人越战越勇,尤其是普刺巴尔斯,他强壮的体格拥有着充沛的力量,战斗时间越长越能体现出那恐怖的耐力,几乎一人就为仇天魁扛下了绝大部分攻击,实乃世界一等守护者,无论是谁都定能放心把后背的安危托付给他。
而且,随着战斗的深入,普刺巴尔斯展现出他最恐怖的一面,仇天魁还没跟阿布德决出胜负,他就一人击杀了大部分阿拉伯人,就连活着的也因为数次接下普刺巴尔斯的斩击震得虎口开裂,血流不止。
刷!
又是一刀。
对攻中一个阿拉伯人稍有大意,他没能正确计算出普刺巴尔斯的斩击半径,后退时少走了一步,就直接被斩马长刀一刀砍下了头颅,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呼出就身首异处。
吼!
随即,普刺巴尔斯吐息了一口,明明刚是仲夏,但这一口却突出了蒸腾白气,其身更是血红一片,几乎如那火烤一般滚烫。
“八个,在给小爷来!”
正所谓狂战不休,普刺巴尔斯就像一个不知疲劳的机器,他的战斗本能让他沉浸在了狂暴之中,杀一人之后又提刀扑了上去。
此时,加上阿卡杜拉只剩下三人,当他们看到这个两米多的杀神裂开血腥大嘴扑上来时,即使再怎么疯狂也心惊胆战。
“又是这个疯子,他跟另一个家伙都已经不算人类了”阿卡杜拉道,他在这对兄弟手下吃了好几次亏,但次次都让阿卡杜拉觉得很无奈。
因为他根本打不过普刺巴尔斯,就算出手偷袭阿卡杜拉也不敢,因为他知道只要不能一击毙命,随即就是普刺巴尔斯发疯一样的反击。
比疯狂,比力量,比耐力。
当世之间,还没几个人能超过曾经的刘,阿狮兰,这一点就算仇天魁也甘拜下风。同样他的一对儿子也是如此,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普刺巴尔斯也完美继承了阿狮兰的优点,天生不凡。
正在这时候,一声惊叫传出。
啊!!
阿卡杜拉抬眼一看,发现仇天魁与阿布德的对攻也开始稳居上风。
仇天魁在一次斩击中先是打开了阿布德手中的弯刀,紧接着他突然欺身而上,瞬息之间挥出一记重拳直逼腰间,寸劲一下穿透阿布德的护身铠甲,打得他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才稳住了姿势。
“仇天魁居然用拳?还有这拳头的攻击怎么回事,我的铠甲都无法防御”后退时,阿布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仇天魁,腰上正传来钻心的疼痛,差一点让阿布德直不起腰来。
阿布德完全没想到仇天魁会突然用拳打他,他们两的对攻一直都是刀与刀的对决,招数回合之间你来我往,让阿布德早就习惯了一刀之后另一刀再来的战斗方式。
阿布德更没想到仇天魁的拳头如此诡异,能穿过他的铠甲来一记重击,如果不是他在那一刻身体本能的摆了一下,估计这一拳能直接让阿布德躺在地上,这场战斗也就随即结束。
“切,酝酿了半天的一击居然没打躺下这阿布德,这家伙还真硬朗”然而,仇天魁却不以为然,嘴角拉动了一下,对于这一击很是不满。在仇天魁的计算中,他突然挥出的这一击至少能让阿布德瘫在地上,却岂想只听到一声惨叫,阿布德还是跟他拉开了安全距离。
大家都是久经战场的人,阿布德能玩阴的,仇天魁当然也能玩阴的。不同的是,阿布德用了地形挑沙迷眼,仇天魁用了自身的能力,寸击。
何为寸击,极近的距离,极快的攻速,最大限的爆发力,一瞬间打出的穿透力就叫寸击,这正是仇天魁从小学到大的拿手绝活。
因而,寸击太突然了,攻击时非常的隐蔽,每每打出时都一定会有收获,光凭这一手仇天魁在战场上就击杀了无数敌人。而且,寸击不仅仅用拳可以打出,手持兵器也可以打出,所仇天魁经常在常人无法想的攻击距离中,打出超常规的一击,以高速移动的斩击一刀将敌人击杀。
仇天魁会突然挥出这一击,实际已经计算了很久。
他从跟阿布德开打起,就故意一直用刀对攻,其目的就是让阿布德觉得自己只会用刀,等到久攻之下阿布德形成习惯,他就会本能地跟着仇天魁的陌刀攻击模式走。等到这时候,仇天魁这才变换招式,用寸击突然袭击,打了阿布德一个出其不意。
后退的阿布德气势一落,顿时就处于下风之中,仇天魁看机会难得,正是杀了阿布德的时机,当即提刀再次杀了上去。
见心爱的阿布德大人被压制,阿卡杜拉再也没心情与普刺巴尔斯缠斗下去,大呼了一声:
“阿布德大人!”
随即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