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甜甜烦躁着,最后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我没办法替你开枝散叶,总是要有人来做的。”
听到许甜甜的话,玄晔只是走了过来,忽然就一把抱住了许甜甜:“我说了,王府的事情,一切都听你的,你若是不能接受那宁沁儿,我们只管将她赶走便是了。至于开枝散叶的事情……”
玄晔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眼睛都眯成月牙了。
“开枝散叶的事情,自然是跟王妃一起完成比较好。”
听到玄晔的这句话,许甜甜的脸蛋蹭的一下就红起来了。
自己虽说是新世纪女性,但是也没有这样开放的啊。
她猛地推了玄晔一把,想要自己挣脱开玄晔的怀抱:“你可不要跟我玩闹,生了明开和庭安就已经耗费了我太多精力了。”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许甜甜最是不喜了。
玄晔见许甜甜有些羞涩,就将许甜甜放下了。他坐在一旁,夹了一筷子塞到许甜甜嘴里,说:“这些事,你便不要操心了。这要给我纳妾的是你,如今吃醋的也是你,你可要我如何是好?”
玄晔当真对许甜甜无可奈何,他这辈子,还真是就栽在许甜甜手中了。决定的是她,反对的也是她,最后甩脸色的也是她。
但是被许甜甜这样折腾,玄晔倒是觉得格外有意思,感觉这平静止水的生活,终于是有了一些波澜。原来有个女人在身旁是这样的滋味,但幼时他见着那么多的嫔妃,却觉得女人多的地方当真是头疼。
日日拈酸吃醋,只知道争奇斗艳,叫他感觉厌烦。
到底,许甜甜是不一般的女子啊。
听着玄晔这郁闷几分宠溺几分的话,许甜甜的心头一跳,觉着着玄晔也太会撩人了吧。
她心里暗自摇摇头,不行不行,自己可不能被这些话给欺骗了。
她看着玄晔,说道:“明日都要纳妾了,我如今若是反悔,岂不是要别人笑掉大牙了。”
她可不想流传出去的名声,说自己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一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而且那宁馥捷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她真的对玄晔有意,说不定什么时候日久生情,成为日后的王妃也说不准。
要是因为自己的善变,忽然就拆散了一桩婚姻,那可是大罪过了。
见许甜甜又满脸沉思的样子,玄晔便敲了敲她的脑门,说道:“又胡思乱想了?我怎么觉得你比之前还要多愁善感了?”
是了,先前的许甜甜潇洒自在,做事理智果断,什么时候会这样瞻前顾后的?
骤然听到玄晔这句话,许甜甜忽然惊醒。
她也不自觉地问着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就变得这样担心了。
许甜甜自嘲的笑着,抬眸瞧着玄晔,道:“你便当做我是一时痴癫了吧,给我一日时间,我定然能回到以前的许甜甜。”
许甜甜真的也厌烦了,她不想在这样了,好像被囚禁在一些很琐碎的事情一样。
听到许甜甜这如同宣誓一样的话,玄晔只是沉着脸色,莫名的感觉眼神有些黯然:“其实你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我倒觉得很好。”
许甜甜微怔,片刻后道:“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如此了。”
许甜甜勾唇一笑,她是一抹寄生在许甜甜身上的灵魂,当真不知道何时就会消散。而且她的西祁意,西祁来就是做一个无拘无束的人。每当看到玄晔这几乎能让人彻底迷乱的样子,许甜甜就会心神一凛,自己绝对不能再败倒在男人的手里。
许甜甜只不过是轻轻浅浅的笑容,但玄晔已然是明白了。
有时候玄晔当真不明白许甜甜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好像超脱在这个世界之外,满脑子,都是他这辈子都不会理解的东西。
这种感觉让玄晔感觉非常的不好,像是一直无法准确的抓住许甜甜一样。
两人都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不再讨论,许甜甜吃着饭,问道:“宁沁儿明日进门,你要给哪个院子让她住?”
玄晔没有过多思考,说道:“这些事情下面的人去安排就是了,左不过是一个小妾。”
许甜甜抿抿嘴,也不再说话,但算是知道,宁沁儿在玄晔的心里,当真是没有什么地位。
不过未来的日子,谁又说得准呢?
今日很莫名其妙的,西祁来平常玄晔都会在许甜甜的屋子留下,这已经变成两人之间非常习惯的事情。但今日玄晔却说有事情,就先回书房了。
这忽然空空荡荡的,许甜甜有些不习惯。她拿着一西祁书在灯下看着,却完全没有办法专心的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就直接将书给扔在一边。
恰好惟妙走了进来,见许甜甜烦躁的样子,便说道:“王妃是怎么了,瞧着心情不大好。”
许甜甜见了惟妙,说:“惟妙,你说人心是如何善变,我西祁以为我不在意的,如今却在意的很。”
惟妙比她们年长两岁,心思也沉稳些。她将一壶明目的金丝菊茶放在桌上,说道:“王妃,人心难测,正如你何时厌恶一个人,何时又喜欢一个人,到底都是说不清的。一切,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听到惟妙的话,许甜甜反而笑了起来,说道:“想不到你这样看得开。”
惟妙微微笑着,说道:“王妃不嫌弃奴婢蠢笨便好了。”
“你比惟肖要心细稳妥些。”
许甜甜倒觉得惟妙也是可以栽培的,惟肖到底年幼,性子也不如惟妙这般。
手下的得力干将,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许甜甜抿了一口茶,惟妙瞧着许甜甜,试探的问了一句:“王妃,可是在为明日的新主子觉着烦恼?”
许甜甜没打算藏着掖着,说道:“平白多了一个人,我到底是有些招架不住,且我也不知晓如何去做人的主母,算起来都是烦心事。”
许甜甜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主母,她西祁来就讨厌这种需要勾心斗角的游戏。光是想想便让她觉得很是头疼了。更何况对于那个宁沁儿,许甜甜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想想便头大。
惟妙听着许甜甜的话,见着她确实一脸烦恼的样子,只温声的劝道:“王妃不必忧心,若是王妃当真不愿操心这些,省了请安便是了。眼不见心不烦,再说,不过是一个小妾的名分,实在是不该让王妃如今头疼才是。”
“我却是觉着这请安还是不要省了才好。”许甜甜摆摆手,叹了口气,若是连请安都省了,只怕那宁馥捷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若是翻出了什么花样,那自己就无法控制她了。许甜甜可没有忘记,那个宁沁儿就不是一个好人。
自己居然顺着宁沁儿的意思给了宁沁儿一个名分,以后她在这王府里就更加名正言顺了。早知今日自己会如此烦恼她的事情,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留着她,直接将她赶跑就是了。现在一番功夫下来,只有自己被折腾。
现在想想,还当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啊。
许甜甜越想越是心烦意乱,打死她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给自己的丈夫找一个小三,而且这个小三还要天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乱窜。
而且许甜甜还想到,明天就是玄晔跟宁沁儿的大婚之日,那玄晔应当会在宁沁儿那儿歇下……
玄晔怎么可能会不对宁沁儿动心?
哪怕是不动心,也该有些责任心了。
“啊!烦死了!”
许甜甜猛地就拍了一下桌子,那桌上的花茶一阵摇晃,最后就翻转在桌子上,洒了一地的茶香。
见许甜甜如此动怒,惟妙一阵惊慌,陡然就跪在了地上。
许甜甜瞧着惟妙跪在地上,一阵错愕,便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快些起来吧,我只是与我自己烦心,此事与你无关,你无端下跪作何?”
这些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自己还以为已经把她们给纠正过来,没料到自己只是稍微一发怒,她们还是重蹈覆辙了。
惟妙站了起来,小心翼翼说道:“王妃,您是主子,惟妙是奴才,若是主子不愉快,那就是奴才的过错了。”
听着惟妙的话,许甜甜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
自己就只是为了这些烦心,而她们呢,或许连心烦都不能说出口。
想到这儿,许甜甜就感觉自己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至少她一投身就是风家嫡女,虽说一开始命运多舛,但好歹如今也算是逆风翻盘了。再说了,不过一个宁沁儿,一个古板的古代女人,难不成就把自己给难住了不成?
许甜甜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她扯扯嘴角,勉强的笑了起来,说道:“真是对不住,我先前说了,在我这儿,无需动不动就下跪,你真心待我,我也真心待你。”
惟妙还是第一次听到主子给她道歉,不禁吓了一大跳,膝盖一软,险些又要跪下。但是想到许甜甜不喜人在她面前下跪,便硬生生忍住了,只道:“王妃同奴才说这些,当真是折煞奴才了。王妃对奴才这样好,奴才自当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