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村子里的物价,三两银子能买大半边猪肉了。
原先王氏还以为要了赵临羡二两银子是自己精明赚到钱了,没想到啊!亏的一地呀!
王氏被气倒在了床上,赵铁柱倒了一杯水给她:“你说你这是干啥呢!起先也是你自己非要三弟妹买的,现在她卖了十两银子,那也是她有经商的头脑呢!咱们也算是赚了钱,要不是三弟妹帮忙,咱上哪里去挣二两银子啊!”
“你就别说话了,你跟我说,你和三郎去卖物件的时候,摆在哪里啊!为啥就卖不掉呢!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是你三弟在坑你呢!你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挣钱了,真是把你给美的。”
“你这是说的啥话啊!三郎怎么坑我了?”
王氏咬牙切齿的说:“怎么没坑你,他们两口子就是摸清楚我们的脾气了,故意把你带到没人的地方,让我觉得咱家那些小物件卖不出去,也知道我会来占这个便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赵铁柱完全不认同王氏说的:“三郎和三弟妹咋会知道你要贪便宜呢!你现在就属于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赖别人。”
王氏真不爱听:“你走开,看见你就烦。”
现在的赵铁柱就是完全顺着婆娘,要自己走开,那就走开。
而杨氏看见苏玉嫃挣了十两银子回来,嘚瑟的说:“瞧瞧,还是玉嫃会做生意呢!一出手就把钱给挣回来了。”
苏玉嫃也很开心:“娘,你拿着这些钱去买点肉吃吧!”
杨氏说:“行,回头我去买些肉什么。哎呀,想想以前啊!咱们吃一顿肉,那真是要盼着过年呢!现在吃肉,那就跟吃白菜一样的,想吃就吃起来了。要不我说,人的眼力劲啊!得往前看,起初三郎说要外出闯荡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还说我傻呢!不押着儿子考秀才,还让儿子出去,可现在你瞧瞧,我傻吗?咱们现在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那不全是靠了三郎,他要是不外出闯荡,哪里能挣钱买水田,又怎么种出这稻米。虽然大家都在说什么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能做官老爷那自然是好了,但那官老爷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呀!现在咱们三郎务农经商有一套,吃喝不愁呢!”
赵老汉抽着旱烟“吧唧吧唧”嘴说:“你得了吧!天天就这么嘚瑟,能不能消停一点,也不怕乐极生悲,今年三郎能种出这个稻米,那也全是因着老天爷的眷顾呢!”
杨氏瞪了赵老汉一眼:“咋就不允许我嘚瑟了,咱儿子现在就是有用,我就出出气不行吗?以前咱家穷,看来别人多少脸色,我还不能扳本回来了。咱们家喂的那两头猪到年底也该出栏了,又可以挣一笔,现在想想,咱们家处处都是钱呢!”
赵老汉眉头皱起:“别人都说财不外漏,谁像你似的,一天天的就嘚瑟,真是不怕被贼惦记啊你!”
杨氏“呸”了一声;“你要不会说话,那就别说,晦气。”
不过赵老汉说的也是在理的,这已经是挨近腊月了,贼人也会多起来,一到这个时候,各地欠债的也要开始催债了,催债的人逼的急,那还不上钱的人怎么办呢!不就只能偷和抢了。
赵家有赵三郎这个恶霸镇着,抢是不敢明抢的,偷那就说不定了。
家里有鸡,有猪,最重要的是,那卖了稻米的银子虽说放了一些去了镇上面的钱庄存起来,但家里还有一部分。
又加上杨氏在村子里的各种嘚瑟,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老赵家是一块肥肉,更加要小心一点了。
赵临羡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自然知道一到年关各家要是不注意就会有丢东西的情况,以往家里穷的叮当响,那小偷是不会来光顾的,今年家里好起来了,是该注意,便叮嘱了杨氏一番。
杨氏对赵老汉说这话,那是翻白眼,但是对于赵临羡说了这话,就连忙上了心了。
苏玉嫃没想到,那贼人还真是盯上了老赵家。
赵临羡和赵老汉下地去了,杨氏这天去屠户家买肉,顺便说一下杀猪的事情,家里就剩下苏玉嫃。
苏玉嫃怀着身子,神情有点恍惚,就在堂屋的椅子上烤着火睡着了,换做以往,要是有人进来,她是很警觉的,但是怀上身子以后,人也乏了很多,睡觉睡的沉,所以那贼人在家里翻箱倒柜的,翻出苏玉嫃前几日挣的十两银子还不算,看见苏玉嫃躺在那里,这么绝妙的一个美人,居然还想轻薄一下。
不过当他凑近苏玉嫃的时候,苏玉嫃就乍然惊醒过来了,立马揪住贼人:“你是什么人,来我家干嘛?”
那贼人想挣脱,但苏玉嫃是会先拳脚功夫的,而且还看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钱袋子,就更加火大了。
苏玉嫃打人的声音把隔壁的邻居惊扰过来,杨氏正好也回来了,看见这情形,杨氏连忙把肉放在案板上,就和苏玉嫃一起把贼人制服。
那贼人也真是无耻,被抓到以后,居然说:“是你儿媳妇喊我来的,我可不是自己来的。”
苏玉嫃“呸”了一声:“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我认都不认识你,喊你来做什么?”
那贼人见自己反正被抓了,还往苏玉嫃身上泼脏水:“当然是喊我来和你亲热了。”
听到这话,苏玉嫃还没开口,杨氏就已经破口大骂了:“你也不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儿媳妇和儿子感情好着呢!会看上你这玩意,你这缺心烂肺的东西,来我家偷东西,还往我儿媳妇身上泼脏水,你出门就摔死吧你。”
本来这话应该是没人信的,毕竟这旁边的邻居谁不知道,苏玉嫃极少出门,要出去也是和赵三郎一块,再说两人腻腻歪歪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小偷的话。
偏看戏的人群里还真有人信了,就是大牛他家媳妇,大牛的媳妇看上去白白嫩嫩的也挺好看,主要是大牛在外边做走货郎也是挣了些钱的,所以大牛媳妇在家里就操持一些家务,地里的活都不用去干。
原本苏玉嫃和这个大牛媳妇也没什么交集来往,但是大牛媳妇偏就说话难听:“哟,这才嫁过来多久,就不干不净了,大白天的还把人往家里领。”
杨氏来火了:“大牛媳妇,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明明这是个贼,贼的话你也听,你可真行。”
大牛媳妇还理直气壮的说;“那要没什么事,人家咋能扯出一个这样的谎来呢!”
正当杨氏准备和大牛媳妇骂街的时候,赵临羡回来了,本来还在地上帮着赵老汉除草,听见自家遭贼人了,就连忙往回赶。
还在老远呢!就听见大牛媳妇说的那些话。
要说苏玉嫃心里有祁谦,他信。毕竟祁谦是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偏偏佳公子,又考上举人了。走近一看那个地上的贼人,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污蔑自家的婆娘,赵临羡二话没说,就打断了他一条腿。
这样赵临羡还不解气,眼里闪这杀气:“你要是再敢往我媳妇身上泼脏水试试,我废了你。”
赵临羡目光凌厉的盯着贼人的重要部位。
这会人群里的大牛媳妇又说话了:“哎哟,还没有没有王法了,要草芥人命啊!”
杨氏也不想自家儿子因为一个这样的贼人而手里染着鲜血呢!她哪里知道,她儿子在战场上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三郎,算了,反正钱也没损失,玉嫃也没吃亏,这贼人烂口烂肺说的话,也只有傻子会相信。”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大牛媳妇听的。
赵临羡确定了苏玉嫃没一点事,才狠狠的对贼人说:“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废你一条腿。”
贼人连忙拖着废的一条腿走了。
苏玉嫃问杨氏:“娘,那个大牛媳妇跟咱家有仇吗?偏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杨氏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那个大牛媳妇是自己不检点,以为大家都跟她一样呢!”
听了这话,苏玉嫃的八卦心里都出来了:“娘,你说刚刚那个大牛媳妇是个不检点的人吗?看上去倒是斯斯文文的。”
杨氏一边去处理肉,一边说:“那个大牛媳妇啊!娘家姓陈,离咱们村子远,是大牛在外面走货认识的,原先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娇娇羞羞一个小媳妇,后来大牛常年在外走货,一年回来不了几次,那陈氏就不检点咯,一只破鞋呢!”
“那大牛家里人都不管吗?”
“大牛爹啊就是那个十八爷,老来得子,现在十八爷都快走不动了,虽然知道自己儿媳妇不检点,但是没办法呀!他告诉过大牛,但那陈氏也有本事呢!在大牛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晚上又把大牛伺候的满意,那大牛也就信了自家媳妇的话,反倒认为是自家老爹在挑事,把老爹还给打了一顿,这谁还去管他家那点破事。”
苏玉嫃摇摇头,想着这可怜之人果然也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