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牙切齿的上前,“你再说一遍?”
“好嘛,给你就给你,反正我有车,一路开车,不需要裤子!”时凯瑞万分不情愿的脱下了长裤,在众兄弟的嬉笑声中狼狈的钻进了自己的车子。
远处一阵光亮,迅速的开进了十几辆车子,为首的正是洛荆南的路虎。
“你爹地来了,但是似乎来的晚了一些,你的计划失败了!”时凯瑞坐在车上,笑的语重心长。
洛北辰眸光一暗,大步上前,低声的与洛荆南耳语了一阵。洛荆南很快又钻进了车子,车队呼啸而去。
时凯瑞探出脑袋打趣道:“不知道老爷子是真糊涂了还是假糊涂,竟然养了一只吊颈母老虎在身边!”
洛北辰不说话,只是冷冷的抿着唇,望着渐行渐远的灯光。也许时凯瑞说的对,老爷子是有意回避,这其中一定还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但是经此一事,相信洛荆南的心中应该比谁都明白,清楚,就算是扳倒不了白茹,白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洛宅,自从从郊外回来之后,白茹就一直心神不宁,一杯咖啡冷了倒,热了冷,折腾的管家也气喘吁吁的,不断的叫苦。
“你去休息吧!”终于,白茹烦躁的掀掀眼帘,紧紧的搓了双手,自己也准备起身。
院子里突然传来汽车的引擎声,管家一喜,大声道:“是老爷回来了!”说完,就跑着迎了出去。
白茹一怔,这几年来,洛荆南几乎将这个家当作了旅馆,一年到头除了重要的家庭会议或者是聚会之外,难得出现一次,今晚突如其来的回家……白茹敛起眉角,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
客厅的门被人推开,白茹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接过男人手上的外套。
男人不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白茹,那淡然的眸光却凌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蠕动红唇,艰难得吐出几个字眼,倒完全没有了平日质问的那股凌厉。
“你先去歇着吧!”男人回眸,眉眼淡漠。
白茹心中一悸,抬眸,却见男人是对管家说话。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为洛荆南沏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放在面前,便退下了。
洛荆南半敛下浓眉,徐徐啜饮了杯中茗茶,那氤氲水汽迷蒙了男人冷漠的双眸,让白茹看的更是不真切。
清冷的秋风透过打开的门窗,吹进客厅,冰冷的气流在偌大的空间中回旋,让室内的气氛更是静幽窒人。
“吃过晚餐了吗?我让张妈去准备!”白茹终于忍受不了冰冷的低气压,找了个理由站起了身子。
“啪!”一张照片被男人狠狠的丢在茶几之上,男人冷淡的眉眼瞬时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白茹一怔,缓缓的回转了身子,眸光在掠过桌上那张照片之时,瞳孔突地一缩,但是很快,她便抬眸,镇静的笑道:“荆南,你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吗?”洛荆南冷冷启唇,清冷的双眸一眯,浑身散发出一抹强烈的威迫感,“可是我却认识他,他叫做端木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是你的保镖,陪伴着你从小长大,你不会连他也忘记了吧?”
白茹眉眼一颤,惊慌的抬眸,红唇蠕动了许久,才低低的挤出了一抹声音:“他不是端木雄,端木雄……”
“没有这条难看的伤疤是吗?怎么?你忘记了这条伤疤?”洛荆南的笑容更加莫测高深。
白茹落下眼眸,有些心虚的捏了衣角。
“他死了,与黑社会斗殴,相信明天这则消息很快就见报!”女人的不安与心虚全然落入男人的眼中,他轻敛了眼帘,语气突然一换,低沉而黯然,少了方才的咄咄逼人之势。
白茹猛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洛荆南,“死……死了?”
“对,你感觉到很意外吗?”男人再次抬眸,深深的凝视住她苍白的脸额。
“不……不是,我不认识他,又怎么会意外!”白茹转眸,打死都不认账。
“白茹,你让我很失望!”洛荆南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昂扬的身躯,“我承认,对你是有所亏欠,我会尽力的补偿,但是不代表会一味的纵容你去伤害我的家人!你是一个聪明人,相信应该明白我的话,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有一有二,我绝对不能容忍你第三次!你可明白!”
男人的话语最后突然的凌厉。白茹惊惧的张大眼,紧紧的咬了红唇,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恶魔一般的男人。
她与男人结婚三十几年了,自从那个可恶的女人出现之后,她就生活在孤独之中,她拥有的只是洛夫人这个空壳与人前强颜欢笑的寂寞,有谁知道这二十几年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是,她是心狠手辣,她是做过对不起洛荆南的事情,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逼得!她从一个白家堂堂的大小姐,下嫁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喽啰,这其中的艰辛又有谁知道?可是这个男人却一味的指责她,怨恨他,现在还在她的面前摆出一副仁至义尽的模样!
女人眼眸垂下,笑容凄凉而哀绝,神情很不甘心。她一直都呆在原地,守候着这份感情,希望男人能够回头,可是一年又一年,她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只是冷冷的警告与鄙夷的眼神!她抬眸,从头到尾仔细的打量了洛荆南,心如寒冰,这就是她爱了一生的男人,这就是她怨了一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