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哎,还指不定这到底是谁活该,谁给谁颜色看看呢。摸着痛得厉害的额头,我有些郁闷地想。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的声音此刻听在我耳里犹如仙乐般美妙,赶紧回去瞧瞧,指不定这额头上可青了一块那!这男人,脑袋是石头做的么,这么硬!
洞房里。
“花嬷嬷,你快去瞧瞧人家的夫君来了没嘛!”好嗲的声音,真是我发出的吗?
“哟,宁小姐这么等不及啦……好类,老身这就去给您瞧瞧,希望咱姑爷早点回来,早点……嘿嘿。”欧巴桑笑得暧昧得很。
是啊,我确实等不及了,可惜不是等不及见咱夫君,而是等不及要吃东西了!从天上到现在,我几乎是粒米未进,我好饿啊……
花媒婆这一出门,我立马扯下头上的遮羞布,狼吞虎咽起来。
“爷,您悠着点啊……”听得花媒婆的声音传来,我迅速抛开手上的玉米酥,蒙上那块遮羞布,安安分分地坐到床边等待我亲爱的夫君的到来。
递上如意秆,接过喜钱封儿,花媒婆这么一捏,旋即笑眯眯地打发着众人跟着她一起退出去到后园儿分赏钱去了。
杜铭轩有些醉眼朦胧地接过那称秆,待众人一一退去,这才开始打量眼前的人儿。
大红的嫁衣有些绷紧地裹在那异常丰满的身躯上,盖头也有些歪歪邪邪地盖着,底下一双小手则不安地绞着丝帕。
又是个在他面前温驯怯弱的女人吗,杜铭轩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角。如意秆一挑,大红的盖头盈盈飘落。
杜铭轩的眼蓦地睁得老大,噔噔噔连退三步:“你,你是人是鬼?”迅速左右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只见眼前这女鬼,呃,人,整张脸扑满了香粉,像是刚从面粉堆里爬出来似的,眼睛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像一张白饼上粘了两粒芝麻,两块圆圆的大红胭脂占满了两颊,血盆大口涂着红艳艳的口脂,活像叼着两根新鲜的红腊肠。头上金银珠翠插得层层叠叠、活像一座金光闪闪的小宝塔,又随着她的癫笑左右摇晃,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人家当然是人啦,夫君。”声音嗲得杜铭轩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站起身,拢了拢衣服里的棉花,扯开一个四星级的惊悚笑容,脸上的粉顿时扑簌扑簌直往下掉,这可是俺对着镜子练习了半个时辰的劳动成果哟,嘿嘿。
故作害羞地一甩红帕子,我袅袅婷婷地向他走过去。
杜铭轩这辈子没这么恐惧过。只见那女鬼摇了摇一身的肥膘,龇牙咧嘴地向他扑去,脸上的肉扑啦啦地直往下掉,头上爬满了红黄蓝绿的毒蛇,正朝他张牙舞爪,丝丝吐着蛇信,女鬼尖细的爪子还拿着一块血淋淋的不明物,阴森森地朝他扑过去。
此时,饶是不信鬼神的杜铭轩也不禁大叫:“鬼啊……”跌跌撞撞朝门爬去。
女鬼索命来了!杜铭轩仓皇蹿出门外,眨眼间在廊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好无聊啊……”我打了个哈欠,把自己懒懒地铺在椅子上晒太阳。
自从昨天杜铭轩落荒而逃后,众人就私下里传着新郎新娘感情果然不和,看来新婚碰头果然是不吉利之类的话。
也正因此,省了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到现在也没一个人来骚扰过我。呃,在我身边的某只除外。
“流小姐,您这样破坏我们家小姐的名声是不对的……”有其主必然有其仆。看到没?
这丫头小白整一个那个啥,小钱是吧,的翻版。她现在在训斥我昨天扮丑女的事儿,嫌我破坏了他们家小姐的名声。
当时觉得这小钱其实还挺义气,在俺坐花轿的这两天她其实一直都有跟着。也不知她用了啥借口混进来的,现在想来无非也就是跟小白是小姐妹什么的吧。
反正那两天小白一直跟她住在一起整天嘀嘀咕咕的,应该是在交代后事吧。哦,我指的是以后的事,简称后事。
然后今天早上她就凭空冒了出来,之后就一直开始数落我的众多不是,理由就是毁坏她家小姐的名誉,还再三警告我不可以动坏脑筋连累她们小姐家族。
哎,原来这小钱根本就不是什么仗义跟随,而是怕我不守承诺,害了她们家族,特意让小白这丫头监视我呀。
真是,我流氓落像是那种人吗?呃,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我原先也确实打了主意卷点东西就跑路的。
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想我流氓落是谁啊,路见不平,拔脚相踩的女侠呐!当然,这杜家的金碧辉煌也是另一方面原因吧,呵呵。呃,好吧,我承认,这是主要那方面的原因。
我决定先在这小住上一阵子,反正看昨天那杜铭轩被我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短时间里应该是不会再敢来了。
留在这里,首先嘛,是过冬。现在都寒冬腊月了,外面太冷,而这里,竟然可以保持近似春天的温度!
据说不是用的火盆,而是所有墙壁都是中空的,整个冬天炭火都会燃着,墙上再钉上一层厚厚的波斯毛毯,人就是倚在墙壁上也不会觉得烫。
先舒舒服服地过个冬天再说。我才不要出去没事找事出去喝西北风呢。
然后么……嘿嘿嘿嘿,这才半日,我就发现原来“豪门”这个概念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吃吃大餐,坐坐凯迪拉克就算的。如果说一两金子是一粒沙,那杜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