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御本来就没想着他会醒着签字,那份遗嘱他早让人仿照盛云烨的笔迹给伪装的签名,只要盛云烨的手印一盖,文件便正式生效作数。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该说话算数,放南竹走了。”盛云烨说话的气息越来越弱。
“放她走?你别逗了,万一我放了她,他再去老爷子咬我一口,这事恐怕就难办了,不过舅舅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放过她,就一定会放,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了,我自然会放人。”
说完他拿起电话,想要叫人进来把梁南竹带下去看管,可这时门却被人一脚踢开了。
盛建峰在一干人等的拥护下,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外,外公,你怎么来了?”见盛建峰走进来,他顿时慌了神,赶紧将那份遗嘱往身后藏。
盛建峰眉头深皱,痛心疾首的望着他。
“韩子御,之前你舅舅跟我说你狼子野心,让我防着你,我一直还责怪他不念亲情,今日一看,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韩子御后怕的退后了几步。
“不,外公,你,你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那你倒说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正欲狡辩,盛云烨强劲有力的声音,却猝不及防的在他的身后响起。
韩子御再次怔住了,这还是刚刚那个手都动不了的盛云烨吗?显然不是啊,难道这其中有诈?
他回过头的时候,盛云烨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
“你……”韩子御指着他,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是在告诉我为什么还没有死是吗?韩子御,我告诉你,你是我姐姐唯一的儿子,你之前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我为什么没有动你,无非就是念着我姐姐的情意。”
“而现在,你为了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居然丧心病狂的对自己的亲舅舅痛下杀手,我已经不能再纵容你了,李瑜,把你刚刚拍的那些东西,交到警察局去,从今天起,我再也没有他这个外甥。”
韩子御扑通一下,给盛建峰跪下了。
“外公,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你就饶过我这次吧。”
李瑜看了盛云烨一眼,等待他的指令。
盛云烨眉头一皱,对他使了个眼色。
“李瑜,你还在等什么,赶紧把他给我拖下去,爸你这次要是再护着他,就别再认我这个儿子,他这么歹毒的人,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只怕后患无穷,你帮他是害了他。”
盛建峰知道,儿子这次是铁了心了,眼睛一闭,什么话也不打算说,任由李瑜将韩子御拖了出去。
他之前一直以为韩子御靠得住,自己没少听他的话针对蒋冉,上次还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照片,差点把蒋冉打死,现在他的心里满是悔恨。
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只留下了盛云烨和盛建峰。
“爸……”
“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以后公司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不会再插手,不过子御到底是你姐姐的孩子,真把他送监狱,那他这辈子可就算完了。”
事情虽然到了这步,但盛建峰觉得,没有必要把韩子御置于死地,毕竟这孩子身体里留着自己女儿的血,他就是再狠,也对他下不去手。
“我知道了,先关他几天吧,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再把他弄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他要是再不长记性,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其实上次盛云烨消失的那段时间,就是在国外治病,手术结束没多久,听说自己父亲对蒋冉下了手,他才不管不顾的回了国,可没想到的是救了蒋冉,她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盛云烨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对她的误会,就不免感觉有些心痛,原来把蒋冉逼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自己病重的事情,也是他找人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把背后捣鬼的人给引出来,这正好打压韩子御,让他彻底死了心,然而就算是刚才那种情况,他都没有将自己已经手术痊愈的事情透露出去。
因为他还要利用自己生病的事情,去看清一些人的心。
……
第二天,蒋冉接到了小方的电话。
“蒋总,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是关于盛总的。”
蒋冉听到事情跟他有关,既想听,又不免嘴硬。
“小方,他的事情,你就没有必要跟我说了,我不感兴趣,你要是找我叙旧可以,要是想说他的事情,就完全没有必要开口。”
一想到盛云烨跟梁南竹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场景,她就一阵心痛。
“蒋总,你就别再跟盛总赌气了,你都不知道,盛总他就快要死了……”
小方见她欲挂电话,赶紧着急把这事吐露了出来。
“你说什么?盛云烨他快死了,难道是……”
她想起了盛云烨得脑瘤的事情,之前他就说过,他那种病,可能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前段时间为了跟他撇清关系,蒋冉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可他前几个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怎么这就突然有生命危险了呢?
“小方,你慢慢说,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方将自己听到的八卦,告诉了蒋冉。
蒋冉总算明白,盛云烨这是被梁南竹和韩子御联手陷害,才会昏迷不醒被送进了医院,她对韩子御梁南竹等人的,卑鄙行为感到可耻,同时也觉得盛云烨是咎由自取。
“小方,我最近这边比较忙,你有空代我去医院看看他吧,我就不去了,我现在这身份去也不合适,谢谢你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给我,对了,你如果在盛氏集团干得不开心的话,我这边随时欢迎你过来。”
蒋冉说完,便收了线,小方一脸无奈的望着病房里的盛云烨,刚才两人的谈话,都是开着免提,盛云烨听得一清二楚,看来蒋冉是真的对自己死了心,听到自己快死了,都漠不关心。
难道她就真那么恨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