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盛夏呆坐在厢房内喃喃自语。
“午时刚过。”贲佐站在她身后淡声道。
“相公?”听见突如其来的男人嗓音,盛夏吓了一大跳,她惊讶地回眸看见了贲佐,但最初的惊喜在一瞬间就黯淡了下来,随即别开俏颜当做没看见他回来。
“怎么,几日不见就不认得为夫了吗?”属于他的男性低沉嗓音附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都撼人心坎儿里。
“为什么有事离开也不告诉我,你有把我当成夫人看待吗?”她站起身,背着手走开,故意就是不转头看他。
“生气了?”他跟随在她身后,笑问道。
“气你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会在乎。”她娇哼了声。
“当然在乎。”他冷不防地将她揽进怀里,俯首瞥见她又气又恼的神情,唇畔忍不住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浅痕。
“你松开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了!”她卯起劲跟他赌气了。
“此话当真?”贲佐含笑的语气微微扬起。
“哼。”她以一声娇吭响应他这个自大狂的疑问。
“好吧!那为夫这就走了!”贲佐扯开一抹微笑,松开她,从她的身后转头离开。
盛夏被房间里突如其来的静默给吓了一跳,他当真就这样走了吗?刚才她听见他说再也不会来看她,难道,他是跟她说认真的吗?
“贲佐……”她心里被这个念头震惊了,急忙地踏出房门想要唤回他。奈何,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哪里都找不到他?
“贲佐!”
梦里一阵惊悸,盛夏猛然睁开美眸,仓皇地从床上坐起,纤手捂着心口,近乎失控的剧烈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她听见了贲佐的声音……他在这里吗?是她在身边吗?!盛夏一时之间无法分辨真实抑或虚幻,匆忙地翻身下床,连鞋也没记得穿上,踩着一地的冰冷往外走去。
“贲佐,你在哪?”盛夏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喃喃自语,美眸之中透出了孤独惶恐,这是梦中抑或是现实,此刻她根本就不在乎了!
“这位姑娘姑娘?你在干什么?你在喊谁呀?”原本在一旁准备打烊的店小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跟在她的身后问道。
盛夏彷佛耳聋了般,没听见小二的呼唤声,她走到了门边,伸手拉开了后院两扇门扉,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她柔黑的长发,她眯起美眸,看着窗外昏暗未明的天色,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空荡荡的寂然寥静。
又是梦吗?
她又梦见他了吗?盛夏好片刻不敢闭上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高大的身影,心口沸沸地热腾了起来。那是贲佐的背影,没错!
“贲佐……”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哑了,再也发不出来,但她仍旧出声唤了他,一时内心激荡不已。
黑夜今夜运功疗伤完毕,还不累,加上今晚的月色别有一股迷人的风味,所以他来到客栈后院,欣赏着月色。
黑夜转过头,盛夏看清楚了,是黑夜!
“黑夜!”清冷的月光下,盛夏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感受到他所散发出的冰冷气质,只好小声地喊着他。
“王妃,夜深了,请进去休息。”美好的月色,眼前出现的这抹身影,让他心中一动,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纳入怀中;不过他还不想惊吓到她,他冷静自持的有礼也是生疏地对盛夏说。
“我睡够了,现在睡不着。”盛夏摇着头,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
“哦!”黑夜不予置评,微哦一声即沉默下来。
“黑夜,你不理我了吗?”盛夏轻咬着下唇,低声指责。
黑夜挑着眉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嘲意。
“王妃多心了,在下今晚有哪些失礼的地方还请王妃指教!”
“你不会为我今早所说的话而生气吧?”盛夏直言。
盛夏见他无言,接着说:“黑夜,你应该知道我心有所属,不会和你在一起。”所以请你不要再像昨夜那样出现在我的房间内了!这样一直在单方面的付出,他的感情对她而言真的是太沉重了!
黑夜不悦地说:“我已经为昨晚的事情道过歉了!”
“可是,我说的不是昨晚的事。而是以后的事!”
盛夏见他听不懂,只好直言:“请你以后不要在晚上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黑夜无意低下头,看着她此时正赤着脚,眉头一蹙,冷冷训斥:“出来也不穿上鞋,想生病吗?”
经他一提盛夏才感觉到冷,打个哆嗦。他手臂一伸,将她搂腰一抱,稳稳地抱在怀中。
盛夏看见黑夜眼中的关切,推他的手迟迟没有动作,反而向他解释着说:“刚刚出来忘记了!”
“与我客气什么呢?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夜色深了,早些睡吧!”黑夜低柔的说道,并快步向她的房间走去……
***
贲横沉着脸坐在案前。
“这个消息确定是真的?”冷然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禀太子,属下的情报绝对正确,皇上今夜确实留在惠妃娘娘寝宫!”管家报告着他好不容易才从皇宫里查来的消息。
一听到老头和惠儿在一起,贲横脸上的表情更加冷酷。
“你退下吧!”他挥手遣退管家。
管家迅捷的退下。
“可恶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按照我说的去做!”贲横厉声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