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离宫出走
初夏的夜晚,没有初春的寒冷,却还隐隐带着一丝凉意,寂静的街道上,隐隐约约能听见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白筱君一个人静静地走着,而在这世间,能陪伴她的,仿佛也只有同样孤零零挂在天空中的那轮孤月,它冷冷地洒下自己的月光。在那条悠长的街道上,孤月一直陪着她,直到那个萧瑟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公主,您怎么了?”月婵看到一脸魂不守舍的白筱君,忙迎上前去,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筱君径直走进了内殿,脑海里闪现的尽是君璟的眼中的厌恶与失望,心中不由得一阵发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想跟他在一起,她相信缘分,也相信命中注定,更相信一见钟情,可是,她也相信有缘无分,她本以为,君璟不喜欢自己是因为他们相识不久,时间长了,便会喜欢上她。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每个人也都是伟大的,更加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白筱君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让他开心,让他幸福,可是,即便是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白筱君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沾湿了枕头,
藏酒阁内: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悠长婉转的声音在充满酒香的藏酒阁内回荡着,张珵运抱怀持剑站在阁外,眼中有着抹不去的的担忧,因为即便是知道她不是幻雪,但是为了弥补这么多年的错误,还是留在了白筱君的身边,做她的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
“张珵运,进来。”
女子带着醉意的声音传来,口齿竟醉得有些不清楚了,
“公主,您喝多了。”
“张珵运,你为什么喜欢幻雪啊。”
“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原因。”张珵运如是道,提到幻雪,眼中才流露出一丝暖意。
“那如果有一天,她不喜欢你了,你又该怎么办?”
“即便是她不喜欢我,我也会守护她,一生一世,直到死亡。”
“是吗?给,喝一口吧。”白筱君没有否定,也没有回答,只是慢悠悠的将自己手中的酒递给张珵运,
“公主,酒喝多了伤身。”
“你可听说过,借酒浇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
“张珵运,你说得对,我应该祝福他,毕竟他是我这一世,第一个喜欢的人。”白筱君缓缓地将手中的酒放下,扶着一旁的酒柜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了藏酒阁,
夜还是那么静,
而此时,君璟和乾煜这里却发生了大变革,
“滚!”君璟背对着乾煜,冷冷地说出一个字,乾煜听着君璟的声音,原本嬉笑的样子也渐渐没有了,随后便是一脸的严肃。
“君璟,你喜欢上了她,对不对。”
君璟此时阴沉着一张脸,心中满是怒火,天知道,当他看见白筱君和**着的乾煜在一起时,他真的想一手劈死他们俩,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那么做。
可是当他听见乾煜说的话后,脑袋中的一根绷紧的弦,仿佛在一瞬间断掉了。他眼中的迷茫渐渐取代了怒火,这,这就是喜欢?
“君璟,其实从那天你救她,到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就足以看清你对她的感情了,只是你不知道。我今天就是想让你清楚你的心意,然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要你自己决定。只是,别忘了,你是谁,你应该做什么。”
君璟看着好友一脸严肃的脸,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心里已经风起云涌。
乾煜看着好友离开的背影,眸中不由得一阵担忧,当年的事,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打击,那个女人,怎么会让他好过。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公主,就这么走了。”张珵运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某个女人,满脸黑线地问道。
“当然,难道你没看出来,本公主为情所伤,不出去放松放松心情,抑郁了,肿么办,肿么办嘛!”某个为情所伤的女人除了一脸的欲欲跃试,丝毫看不出一个时辰前抱着酒罐子灌酒的伤感。
“好啦,走吧!”就这样,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们的公主大人,离宫出走了。只留下桌子上留下的一张写得洋洋洒洒的信,内容是这样的
:由于本人情路坎坷,求婚被拒,伤心欲绝,因此,出宫游走一番。啥时候回来呢?也不一定。勿念,勿挂。还在落款处画了一个,佩奇。
第二天。
“不好了,公主离宫出走了!”月婵的一声震天撼地的叫声,将还没醒的鸟儿从树上震了下来。
“什么?”
正在用早膳的皇帝和皇后,听到月婵和晓晴的禀告后,猛地从座上起身,孟幽兰的筷子瞬间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离宫出走!什么时候的事!”孟幽兰焦急地问道。
“应该,是今日丑时三刻。”晓晴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如实回答道。
孟幽兰刚要出声,便被一旁的白晔辰拉住,
“幽儿,君儿不是那样没有分寸的人,听听她们怎么说。”
说完,便将孟幽兰安抚着坐下了,然后示意晓晴继续说。
晓晴连忙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昨日,与大皇子一起游玩的并非是公主殿下,而是奴婢。公主说她有别的安排,而大皇子早已发现了是奴婢,命奴婢去找寻公主,并护公主周全,奴婢随即便去了宰相府,可是宰相府守备森严,奴婢只好在屋檐上。不过半个时辰,公主便失魂落魄地从宰相府走出来,回宫后更是进了藏酒阁喝得酩酊大醉,还下令只让张珵运陪在左右。我等本打算为公主沐浴,谁曾想在房间便被迷晕了过去,醒来时便没见公主的身影,只有桌子上的一封信,以及被公主搬空了的银票。而且,至今未见张侍卫的身影,怕是被公主带走了。”
“幽儿,有前武科的状元在,还有银子傍身,你便不要过于担忧了,况且,我已经确认君儿的情况了,也就是说,道一说的话应验了。”
“当真如此,”孟幽兰原本紧张不安的心听到白晔辰的话,可算落到了地上。只是美眸中还有一丝担忧,随即又想到了一件事,对着身边的白晔辰说道。
“可是这君璟。这孩子也是个好的,就是命途太过坎坷,如果灵儿还在的话,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提起君璟,孟幽兰的深深地叹了口气,尽是心疼。
“是啊,当年那般阳光开朗的孩子,在经历了那件事情后,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母后的死,给了他太大的打击。”
“又何止是他一人。”白晔辰紧紧握住孟幽兰的手,两人的眸子里都有着难掩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