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芯薇有意无意地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这期间,傅棋瑄已将车赶到了前方的一个胡同里。
待那辆气派的马车行到附近的时候,周围的百姓已纷纷跪地叩拜。
傅棋瑄却失神地坐在马车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芯薇提醒傅棋瑄道:“你在想些什么?郡主的马车路过,不跪拜,被发现了可是大不敬之罪。还不下车!”说完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傅棋瑄一愣,感到陆芯薇从前对自己的温柔竟然已经消失殆尽,心里如刀绞般疼痛。
张了张唇,却是无话可说,只得随了她跪下。
这时候,马车也恰好行到了他们前方。
由于路过的是郡主,所以陆芯薇和傅棋瑄二人尽皆不敢抬头。
然而却在这时,陆芯薇听到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说道:“这不是陆姑娘吗?棋瑄也在!原来陆姑娘是如此有脾气的女子,专会趁虚而入。”
陆芯薇听这声音无比耳熟,霍地抬眼去看,只见马车的窗户那里,一张熟悉的脸容微笑着,灼灼望着并排跪地的二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离开傅府的云影儿!
陆芯薇见到众人口中所说的“郡主”竟然会是云影儿,一时间摸不敢相信。傅棋瑄也是十分惊讶,说道:“影儿,怎么是你?……”
“大胆刁民!竟敢直呼郡主闺名,你可知罪?!”云影儿尚未出声,她身旁的一名侍卫便开口说道,怒目圆瞪,显然很是维护云影儿的安慰。
话音刚落,其他侍卫更是“仓啷”一声,亮出刀身,对着二人,一排骇人的气势。
傅棋瑄见了这干人竟然如此蛮横,当即瞪圆了眼,怒目而视众人,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云影儿却是从容地笑笑,说道:“银剑,休得无礼,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是认识的!”
“是,郡主!”那个叫银剑的侍卫恭敬答道,当即一挥手,其他侍卫便收刀入鞘。
陆芯薇眼望着云影儿的一举一动,始终不发一言,心中明白,她这样做,无非是想摆摆官家小姐的架子给自己看罢了!
她哪里舍得给傅棋瑄气受呢?只是……傅棋瑄心里明明是爱她多一些,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向自己示威呢?
是了,定是她看出傅棋瑄仍没有完全忘记自己,所以才特地这样做,以显示她的身份、地位高过自己,好让自己知难而退。
陆芯薇这样想着,眼中发出轻蔑的目光,嘲讽的笑意随即在嘴角扯起。
然而这个表情却没有逃过云影儿的眼睛。
此时云影儿已然走下马车,来到陆芯薇面前,笑道:“陆姑娘这种笑容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本郡主的话不以为然么?”
陆芯薇仍旧不语,却听傅棋瑄的语气微微有些恼怒,带着几丝责备,冷下声音道:“影儿!”
云影儿听了,明明知道傅棋瑄是在帮陆芯薇,却也不恼,只脸色暗了一下,却在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云影儿眼珠一转,随即将陆芯薇扶起来,扬声道:“叫他们都平身吧!我亦是出身百姓,无需对我多礼!”
傅棋瑄也站起身来,脸上却带了一份赞许的神色。
陆芯薇暗笑,好一招收买人心啊!只是这个云影儿看似善良易亲近,恐怕实际上远非如此。
云影儿一命百姓起身,街道上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的喧闹繁华。
云影儿语笑嫣然地和傅棋瑄聊了半晌,陆芯薇却被冷落在一旁。
她始终垂着头,虽然看不到傅棋瑄作何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和云影儿说话的期间,傅棋瑄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自己。
和云影儿说话的时候,也并不十分热络,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还经常走神。弄得云影儿不得不经常叫他,他才会继续和云影儿说下去。
只听傅棋瑄道:“影儿,你真的是云将军的女儿?”
“是。”云影儿微笑点头,肯定地道。
傅棋瑄却是一脸不明所以,问道:“那云将军是如何找到你的?”
云影儿笑笑道:“你还记得那天有人进傅家查探吗?那些人其实就是我爹的手下。他们那天过来,原本是想来查探图纸的下落,谁料竟被我发现了踪迹,又和你斗了起来。他们知道你武功不弱,又有帮手相助,自忖不是你的对手,担心身份暴露。情急之下,便以我的性命为要挟,却在那时无意间扯掉了我脖子上的玉佩。那玉佩是我从小便挂在脖子上的。其中有一人认得那玉佩,将玉佩带回了我爹那里,爹爹这才找到了我,确定我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云影儿解释道。
傅棋瑄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叹道:“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这般离奇,真的很叫人惊叹啊!”
原本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云影儿却接话道:“谁说不是呢,我猜陆姑娘心里,应该也是十分惊叹的吧!”说话间,云影儿已转到了陆芯薇的外侧。趁着这个时机,云影儿忽而靠近陆芯薇,低声对她说道:“所以,你明白了吗?我现在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