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然而四野里的草却是鲜绿的,花却是明艳的。
陆芯薇看着眼前这瑰丽的景象,暗想道,越往西走,景色竟是这样的不同,倒真叫她很是惊奇。
傅棋瑄带着陆芯薇离开傅家已是第十日了。十天里傅棋瑄几乎是日夜兼程,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只想早些到达李太医的师兄居住的望山,求他给陆芯薇看病。
二人出门的时候,容儿原本也想跟来的。听到傅棋瑄不答应她跟着吼,容儿哭着道:“二少爷,你不让容儿跟小姐一起去,那怎么行呢?容儿不在,小姐由谁来照顾啊?”
傅棋瑄却沉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会照顾芯薇的。”
容儿仍旧不依,陆芯薇只好劝道:“容儿,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吧!虽说你陪在身边时很方便,但是路途艰险,傅棋瑄带着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已是十分不便了,若是再带上你,真的遇到什么凶险,我们怎么保护你呢?”
容儿听了,这才停止哭闹。却仍旧恋恋不舍地送出老远,哭着追在马车后面跑,不停叫着:“小姐,你一定要保重身子啊……”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容儿方才回到傅府。
一路上,陆芯薇的神色都是恹恹的。不知为什么,陆芯薇此次病得更外严重。根本不似从前那样,呕血后几天之内便能好转。
如今的陆芯薇,就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而十天来的舟车劳顿,更是让陆芯薇疲惫不堪,始终是昏昏欲睡的。
还好李太医不辞辛劳,一直驾着马车赶路。傅棋瑄这才能腾出空来,照顾陆芯薇。
这天夜里,行至一个小村子,陆芯薇竟然又发起烧来。
傅棋瑄无法,只好让李太医停下赶路,准备在村子里过一夜。
其实天色已晚,只有村东头的一户人家仍旧亮着油灯。
傅棋瑄敲开了那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
傅棋瑄道明了来意。老婆婆倒也好说话,笑着将三人让进屋来。
简单洗漱了一下,傅棋瑄便守在陆芯薇身边,看着她入睡。
这户人家的条件不是很好,房屋简陋。夜风凉凉的,吹进屋来,傅棋瑄不禁一阵发抖。
然而他却硬撑着,将能找到的被子都给陆芯薇盖上,自己只守在她身边,以防夜里她烧得更重。
陆芯薇察觉到了傅棋瑄的异样,望着他的神色也愈发改变。
这十日以来,陆芯薇已然从傅棋瑄的态度上感到了什么。
之前她还以为傅棋瑄感冒大险带自己寻访名医,也不过是因为愧疚罢了。然而经过了这十天,陆芯薇却忽而明白过来了。
傅棋瑄这样做,并不只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陆芯薇心里明明懂得,却始终不愿承认。
或许傅棋瑄也不愿承认这个原因的存在。然而他们却还是一步步向这里走来了。
此刻看到傅棋瑄冷得发抖,陆芯薇扯下一条被子,说道:“你把这个披在身上,不要病倒了。”
傅棋瑄却摇头,面容一改往日的阴翳,温言道:“我不冷,你身子弱,赶快盖好吧!”
“我不冷,”陆芯薇坚持道,“如今我已经病了,如果你再出了什么意外,谁带我去看大夫呢?”
这句话似乎让傅棋瑄有了一些动摇。然而想了想,傅棋瑄却还是不依,摇头道:“不行,你在发烧!还是不要和我争了。我的武功不差,这点小风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说着,俊朗的面容上绽放出明丽的笑容。
陆芯薇从未认真看过傅棋瑄的笑容。此刻看起来,不禁有些愣怔……她从未留意,原来傅棋瑄的笑容,竟然会这样好看。仿若春日初桃,冬日暖阳,那种美,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形容得了的。
望了半晌,才注意到傅棋瑄也在愣愣地看着自己,二人不禁都一阵脸红,将脸偏向别处。
到了半夜,傅棋瑄也仍旧没有皮上被子。然而他却也不再发抖了。陆芯薇猜测,或许傅棋瑄是不想自己担心,所以才强自忍住,不让自己发抖吧!
却在这时,陆芯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之前她曾在对弈轩中中过迷药,因此上对这类香味很是敏感。
与此同时,傅棋瑄也感到了什么,二人异口同声地提醒对方道:“小心,有迷药!”
二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已然不小。
门外放迷药之人知道陆芯薇和傅棋瑄已然察觉了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破窗而入。
傅棋瑄在听到破窗响声的一瞬间,以一把抱起陆芯薇,向门往外冲去……
跑了一阵,傅棋瑄方才看清,此次来偷袭的人竟然有十余人之多,心中不禁冷汗直冒。
此刻陆芯薇重病,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就更别说跑了。而李太医也是个不会武功的,自己又怎么能同时保护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
正自想着,前方,李太医也已转了出来。
傅棋瑄连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