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胡人侵犯,檀郎去把敌杀。走之际,曾允奴定会归,归来便相结发,恩爱互不疑。”此处声音伤感,似乎真的和情郎分开,痛苦无比。
“奴家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复一秋。却只得同檀郎无聚只离别,自喜自伤悲。”此处,兰笙哽咽着声音。
“奴榻一身卧,唯觉真乃一生一梦。奴家十旬方知,檀朗战死疆场,不留一字,却只握儿少罗帕。”兰笙此处声音虚弱,好似当真已年老。
“深夜回梦檀郎,竟只二无三语。”此处,兰笙停了唱,看着大家。
此时此刻,真有了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的意境。
小白看着兰笙,两眼泛红,说:“你真是的,说年龄就说年龄么,干嘛要赚我的眼泪呢。”
千里眼听后,也颇为动情,直言:“姑娘真是个妙人,唱得好。”
而聂骁看着神色早已恢复的兰笙,心里赞赏有加。
看着这帮人的神色,兰笙便知大家都猜到了。
兰笙感受到聂骁对她的审视,轻轻颔首。可谁知,聂骁竟对她笑了,那一笑,兰笙竟只觉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兰笙腾地脸红了,转头看向窗外。
聂骁看着兰笙的小女儿情态,也无声笑着,缓缓开动车子。
临近寂城时,聂骁看着兰笙好奇的看着窗外的一切,便将车速放下来。
一进城,兰笙便要求在一处停车。
一下车,兰笙冲他们道谢。聂骁从后备箱里拿出兰笙的箱子,说:“不用客气,我们很开心能和姑娘结伴同行一程。”
千里眼也冲兰笙说:“姑娘,真是客气了。”
只有小白一副沉思的模样,让兰笙也不知该不该说句话。
倏地,小白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我要问什么了?姑娘,这一路上,你还未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
“小白,你这糊涂脑子,你怎么才问呀!”千里眼冲着小白的脑门一弹。
小白怒气冲冲地拍了下千里眼的手,说:“哼!你脑子不糊涂,不也叫了一路的姑娘吗?”
兰笙看着他们两个相互斗嘴,轻声笑着,从聂骁手里接过箱子,对他们说:“我叫兰笙。各位再见!”说完,转身离开。
听到兰笙的名字后,聂骁的眼神变了变。
千里眼冲小白说:“哎,这寂城兰姓的不多呀,何时有一个这样的姑娘我们不知道。”
“是啊!这寂城和兰笙姑娘同龄且同姓的怕是也只有城南兰家的独女——兰晚陌呀!”小白也附和着。
听着手下的讨论,聂骁竟只觉真是缘分。
兰笙走到兰府,深吸了口气,才上前敲门。
“谁呀?”老管家打开门,粗着声音问。
一开门,看着门外妙龄少女对自己甜甜的笑着,唤自己“钱伯”,不免呆住。可又喜极而泣,直呼“小姐,小姐。”
兰笙还未走到主宅,家里佣人就把小姐回来的消息跑去传给老爷。
彼时,正打磨玉器的兰府老爷,闻言,手顿了顿,良久,才说:“快走,快走,去迎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