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婵正在揣摩关若飞这番话的用意,冷不防被这个“不过”吓了一跳。
关若飞脸色一变:“不过,嫣红敢胡说八道,对我的夫人不利,我岂能放过她?”
苏景婵说:“我不介意。”
关若飞摇摇头:“小六儿啊,你到底是女流之辈,别嫌我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苏景婵想起无极山上的情景,忍不住黯然道:“没吃没喝,挨饿受冻。”
“错!”关若飞摇摇头,一扬手,一杯酒又落了肚。然后,他像对多年至交一样,推心置腹地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背叛!”
苏景婵刚想反驳,却看到关若飞已经带着几分醉意,他的脸上有一缕难得一见的忧伤:“能够背叛你的人,往往都是你最信任的人。你以为他在你身后同你并肩作战,所以你对他*****你后背的刀子毫无防备。现在,你明知一个人经受不住考验,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埋下隐患呢?你说,是不是?”
苏景婵噘起嘴不回答,她把身子转到了一边。
关若飞笑笑,猛地抱起她,朝那垂着绯粉纱帐的雕花木床走去。小翠见状,忙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放开我,放开我!”苏景婵大叫着。他那强壮的身体,粗硬的络腮胡子,还有喷着酒气的嘴,在她看来是那么的可怕。
不,不要!
她拼命地挣扎。可她越挣扎,关若飞就越冲动,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觉得今天这个和他说了这么多话的倔强小女人格外可爱,他想要她,想用身体征服她,想听到她在自己强有力的进攻下发出满足的呻吟,想看到她被自己带着,在狂喜的浪朝里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颤栗。
他的脸在她的脖颈间辗转,他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里徘徊,他粗重的呼吸里透着强烈的需索,他的身体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就要将她劫掠而去了,苏景婵觉得自己的力气都被他尽数吸走,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抵抗。
这种身体与心不同步的感觉让苏景婵觉得罪恶而羞耻,然而,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的在她脑子一闪而过,就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顺从他吧,就这一次!她记起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怀孕不久的女子,在与丈夫的一场欢会中失掉了孩子。
顺从他吧,就这一次!让他带走自己身体里的这个麻烦。
这几天,她想破了脑袋,也无计可施。找医院做人流是不可能的,在青龙堡喝堕胎药也是不可能的,那么,故意跌倒?剧烈运动?……不,想想她倒血泊爬不起来,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她就不寒而栗!
她太害怕死在这异乡,所以,即便是堕胎,也得找个稳妥的方法!于是,能想出来的办法,就被这样一一地排除掉了。
那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