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婵摇摇头:“还是先说吧,免得我喝了你的汤又帮帮不了你的忙,被你扣押在这儿做苦力。”
这话说得不但芙蓉仙子哈哈大笑起来,连梅笑寒也“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娘,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省得让人家连碗汤也喝不安心。”
芙蓉仙子咳嗽一声,让碧桃带小翠出去转转,接着是一阵紧张的关门闭户,看得苏景婵一愣一愣的。最后,她拉过梅笑寒,站在苏景婵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问:“我想让你教教小寒,怎么样才能怀上孩子。”
这声音虽小,但苏景婵听清了。只不过,问题的本身比较雷人,所以苏景婵不相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芙蓉仙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又重复道:“我想让你……”
“娘!”梅笑寒连羞带恼地喝止她,“你干什么嘛!这样的事情也好问人?”
梅笑寒这个质问没什么错,但是问得有点早了。因为她娘接着又向苏景婵做出了更加配得上这个质问的注解,她讪讪地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技巧?”
苏景婵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讷讷地说:“我刚睡觉醒来,就到外面来走走,你突然提出了这么深奥的问题,哦,我还没有刷牙呢。”
芙蓉仙子捏了一下苏景婵的脸蛋:“你不要东拉西扯的啊,快说!”
苏景婵嘿嘿地坏笑着说:“仙子,你也是过来人,怎么还问我啊?”
芙蓉仙子陪着笑脸解释道:“时过境迁那么多年,我早忘了当初是怎么怀上小寒的。你这才没多久,一定记得,你当时是怎么个情形?呃,我是说,你们当时是怎么做的?还有,在那之前之后,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没有?”
这越说越不像话了。
梅笑寒满脸通红地甩掉她娘的手:“老六,赶紧喝了汤走吧。我娘这为老不尊的,你别理她。”
“呵,你娘也是为你好嘛。”苏景婵打着圆场。
“是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芙蓉仙子理直气壮地说。
梅笑寒气得一扭身不理她们了。
苏景婵瞪了芙蓉仙子一眼:“你也真会异想天开,我要是你,就先给五姐姐去请个医生来看看,而不是这样到处搜罗偏方。”
芙蓉仙子好脾气地笑着说:“一窍不得,少挣几佰。可能,我们小寒就是在哪个关键地方上没开窍呢?你就帮帮我呗,你不知道我孤苦伶仃这么多年,做梦都想抱个孙子啊。”
苏景婵暗想,芙蓉仙子连孤苦伶仃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今天要是不介绍点“经验”,她是不会罢休的。那么,该怎么说呢?苏景婵为难了。
其实,苏景婵不是古板的女子,大学时她也跟同寝室的女生一起拉上窗帘上网看***,讨论过体位与快*感之间的关系。那时的苏景婵,是一位智慧型女作家的铁杆粉丝,牢记着她那句“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的****,那就至少要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虽然没有男朋友,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在包包的暗袋里装上一枚安全套。
可是,环境不同了,她不能对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满脑子子曰诗云的女子大放厥词吧?
怎么办?她快速地从脑子里百度出初中的《生理卫生》课本,高中的《生物》教材,以及各种花花绿绿印着美女的杂志等等,检索出关于两性的科学知识……
汗!这话该从哪里说起啊?要不要从男女的生理构造开始?讲讲女性的安全期排卵期?讲讲精子与卵子的结合过程?苏景婵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小汗珠。
最后,她听到自己吃力地说:“主要是体位吧……反正,你最后不要让那个流出来就行了。”
说罢,她看着芙蓉仙子,期待她举起“通过”的小牌子。真是狼狈,蜀道难,再难也难不过这样的启蒙教育吧?
然而芙蓉仙子还没有表态,梅笑寒便转过身,勃然大怒道:“看把我说得笨的,我连这都不知道吗?”
苏景婵苦笑道:“我没说你不知道,只是,我只知道这个。你们问,我又不能不说,是吧?”
梅笑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娘开个玩笑罢了,难为你了。人家都说庄户人家的女子善于生养,妹妹你有这得天独厚的条件,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比得上?”
这话真刻薄,苏景婵差一点就骂娘了。但是,有芙蓉仙子在,那么,打狗也得看看主人吧?
苏景婵小小地腹黑了一下。她眼神怪怪地看了一眼芙蓉仙子,芙蓉仙子将食指竖在嘴唇前面,做了一个“嘘”的口型,示意苏景婵不要作声。
看来芙蓉仙子已经找到了最适合跟女儿相处的方法,那就是,任你雷霆万钧,我只一声不吭就行了。只是,苏景婵怎么看怎么别扭,她想问问这母女俩:你们到底谁是女儿谁是妈啊?
苏景婵对芙蓉仙子微笑着摇摇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端起那碗汤一饮而尽,连嘴也没擦,便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没想到刚出门,便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怎么走路的啊?”苏景婵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肩膀。
“你不要紧吧?”关若飞紧张地问。
苏景婵恍惚了一下,她想对他笑一笑,但是脸上的肌肉僵硬起来,她想对他说点什么,但嗓子眼里却发不出声音,最后,她只是摇摇头,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