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喜儿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堡主要把嫣红给老四做陪嫁丫鬟？”
“什么老四不老四的？”程如意白了她一眼，“她现在还能叫老四吗？”
“呵。”一个“呵”字让金喜儿绷紧的面目肌肉松弛了下来，她顺势儿将头微微地低了一低，表达出自己的歉意。的确，朱红玉现在已经不能算青龙堡的人了，当然就更不属于这个排行了。
“青龙堡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程如意痛心疾首地说。
金喜儿叹了口气。她明白，这言下之意就是说关若飞窝囊，男人一窝囊，女人自然就憋屈得慌。这段日子事情太多，一桩桩一件件还都有头无尾的，她都常常恨得牙痒痒，何况是青龙堡的当家姨娘？
程如意从金喜儿的叹息声中找到了同盟的感觉，这让她油然而生一种倾诉欲。她忿忿地开始论证自己的观点：“佛珠被盗，一直说是要听候发落，现在什么都没弄清楚居然就要放人了？！而且还是要给那个贱人陪嫁到朱雀寨去！”
金喜儿又叹了口气说：“是啊，真不知堡主是怎么想的。嫣红这丫头摆明了是只替罪羔羊，无端被关在地牢里这么长时间，不恨死青龙堡才怪呢。这一走，还不死心塌地地给咱的对手卖命啊？”
程如意冷笑道：“这倒无所谓。那陆明中了毒，日后还要指着向我要解药呢，晾他不敢造次。只是堡主这么做，太让我失望了。”
金喜儿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也是。想当初刚丢了佛珠的时候，堡主还说要挨房搜，搜到了就剥皮抽筋，严惩不怠呢。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雷声大，雨点小，怕就怕坏了咱青龙堡的规矩，日后难以服众。”
这话算是说到了程如意的心坎里，她悻悻地说：“不了了之的何止这一件事啊。那个贱人毒害芙蓉仙子，还有老六，私自离开青龙堡，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都没个说法呢。”
金喜儿说：“老六那不是被一个和堡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骗走的吗？小翠亲眼见到的，我觉得不像是骗人。”
程如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是啊，那就更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还有，你说人家要她这么一个孕妇做什么？”
“这个，倒真是可疑呢。”金喜儿沉吟道，“不迟不早，朱红玉一进地牢，她就不见了，最后竟然还是被陆明送回来的……”
程如意豁然开朗：“你说，会不会是老六跟陆明勾结好了，他们知道堡主盼子心切，就使了这么一招苦肉计？”
金喜儿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你说老六这是为什么呢？她跟朱红玉的交情有这么好吗？值得这样为她冒险犯难？”
程如意愣住了。是啊，老六也算是个本分人，平时从来没见她跟朱红玉走得有多么近，她这样冒险的动机是什么？
金喜儿皱着眉头道：“不过，最近我确实觉得老六有些怪，仿佛有点上窜下跳的感觉。”
程如意点点头：“好像也是。看看这些事，哪件都和她有关。”
问题的焦点似乎找到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对心思。
金喜儿说，就说芙蓉仙子吧，昏睡了这么些天，老五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把她叫醒，那老六只是轻轻地说了几句话，芙蓉仙子便从床上坐起来了。你说她是不是也太有本事了？
程如意说，你知道吗？朱红玉不肯嫁去朱雀寨，想是被陆明中毒的事吓住了，昨晚上了吊。救下来的时候我去看了，一副失心疯的样子。最后老六去了一趟，她便乖乖地答应嫁了。
是啊，你说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听她的话呢？还有。你知道她昨天去老五那里干什么了吗？她抱了一大堆书回去，你说，她来了这一年多，什么时候看过书啊？咱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还会看书呢？
还有还有。你说她一个孕妇，胆子小得连狗都害怕，怎么昨儿天狗吃太阳，那么危急的时候，她竟然还敢一个人跑出去？
说到这天狗吃太阳，两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金喜儿怔怔地看着程如意，说：“天降异象……”
程如意怔怔地看着金喜儿，接道：“必有妖孽。”然后，她热切地说，“没错！不是妖孽，便是妖孽缠身，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连头发都剪了？”
金喜儿终于恍然大悟：“我说虎子怎么见了她就扑呢，连我都喝不住。姐姐，你知道我那虎子最通人性的。”
“是啊。”程如意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夸起了金喜儿的宠物，“是啊，虎子不是一般的有灵性，它给青龙堡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自从虎子恶了老六以后，关若飞便开始看不顺眼它，逼得金喜儿不得不将虎子送回娘家。现在，眼看着沉冤得雪，金喜儿激动得泪光盈盈：“我就一直觉得蹊跷，我养的狗我最了解，它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连我的话都不听的……”
程如意没有理会金喜儿的抒情，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堡主会做出这样反常的决定呢，他是被妖孽迷惑了啊。”
“那怎么办呢？”金喜儿的眼角还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