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意的心情更好,如果没有别人在,她一定会亲自拖住这个女人那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将她拽往那最后的归宿。
没有人可以偷她青龙堡当家夫人程如意的东西!
更没有人可以让她蒙受不白之冤,陷她于不义!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不出她平时文文静静,却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唉,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真是一点都没错!
朱红玉恨自己准备吞金自尽的那会儿动作慢了点,如果那时候死去,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
地牢里黑沉沉,凄恻恻的,给人一种不在人世的感觉。不算大,最多能关上十来号人。但是,青龙堡的地牢根本就不需要有多么大,它的存在一向都是起警示作用的,让人望而生畏,闻之胆寒。有人在这里死去,有人在这里死去活来,活下来的那些人,大部分获得了为奴为婢的自由,有的则被一直关押在这里,拥有不劳而获的权利。
朱红玉心里知道,自己一定是属于后者。得罪了程如意,就是死路一条。哦,不,她不会让自己死的,她会像梅笑寒的那只波斯猫雪儿捉老鼠一样,将自己的猎物折腾得死去活来。唯一的差别就是,雪儿从来不吃老鼠,它将老鼠玩腻了以后就会放掉。而程如意,永远不会放过她的。
牢房的尽头,果然有个小小的“雅间”,光线比别处好很多,地上铺着的稻草也比别处厚些。程如意莞尔一笑:“老四,先委屈你几天,等我们向堡主替你求求情,等堡主一回心转意,就把你接出去。”
艾子和香草一松手,朱红玉就跌落在了稻草上。
“嘶——嘶——”
竹节粗的小蛇从稻草里窜出来,扑进了朱红玉的怀里。
“啊——”本来已经瘫软如泥的朱红玉,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激活了浑身身下的细胞,她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用力地挥动着袖子,想把蛇甩掉。
“别怕别怕。你吓着它了,它才会咬你。”程如意笑眯眯地说。
“二姐姐,求求您,求求您……”朱红玉一边躲着缠在她身上,企图跟她有进一步亲密动作的蛇,一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程如意,一迭声地说,“求求您,求求您将这蛇带走吧。”
“可是,要是没蛇的话,老鼠就会成灾的。”程如意为难地说,“你不怕老鼠吗?”
说话间,蛇的芯子已经触到了朱红玉的脖子,朱红玉向后躲着,禁不住泪如泉涌。
金喜儿叹口气说:“好了,二姐姐,她又不怕老鼠,你还是先将这蛇带走吧。”
“不怕老鼠就好。”程如意说着,开始吹口哨。不服不行,这蛇听到口哨声,便乖乖地溜了下来,顺着程如意的裙子便往上攀,一会儿就爬上了她的肩头。
“你看,它多乖啊,你不用害怕的。”程如意笑道。
朱红玉无力地靠在墙上。
“哎,对了,你不用害怕的。就算是蛇咬了你,我也会在第一时间给你解药的。”程如意真诚地说。
“好了,你休息吧。我有空了再来看你。”金喜儿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心花怒放。
出了地牢,两人正在商议着什么,艾子忽然来禀告,说堡主来了。
程如意和金喜儿连忙迎了出去。关若飞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看上去,竟是一脸的愠怒。两人一愣,呼吸交换了个眼色,然后施礼道了万福。
“嗯。”关若飞点点头,他径自进屋坐下,脸上的表情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阴沉,“安顿好了?她现在怎么样?”
“就那样呗。”程如意说,“跟在她院里那会儿差不多。我刚才在下面时,一直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偷解药。”
看看关若飞那没有表情的脸,金喜儿朝关若飞笑了一下,她开始启发程如意:“二姐姐,你说,这解药的作用是什么?”
“自然是解毒了。”程如意说。
“为什么需要解毒?”金喜儿笑模笑样地问。
这个问题太白痴。程如意瞪了金喜儿一眼:“这还用问?只有中了毒以后才需要解毒嘛。”
“那么,是谁中了毒?”金喜儿耐心极了。
“芙蓉仙子呗。”程如意说。
金喜儿摇摇头:“她偷芙蓉仙子的药,必然不是为了她。”
程如意豁然开朗:“我想起来了,最近中毒的还有一个人。”
关若飞的眉尖一跳,他的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金喜儿点点头。
“可是,她为什么要给陆明解药?”程如意有些困惑。
“她不想让他中毒!”金喜儿索性一气儿将话说完,“她为什么不想让陆明中毒?因为她们关系不一般!否则,她不会平白无故就冒这么大的险来偷药!”
说这话的时候,金喜儿暗暗得意,她一边对着程如意说,一边飞快地瞟了关若飞一眼。关若飞沉思着,微微地点着头。
不得不承认,这金喜儿说得在理。只是,这个女人太聪明了,程如意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