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笑寒猛地醒悟过来,她懊丧地说:“你看我这个人,一着急就把要紧的事忘了。只是,她本来就不愿意救我娘,现在我又得罪了她,她肯定更不愿意给我解药了。”
朱红玉微微一笑:“你呀,就是受不得半点委屈。这样最容易坏事。以后可要改改了。”
梅笑寒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去向她认个错,不要再提刚才的事,更不要说什么她给错了药的话。你只说你急火攻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让她不要放在心上。然后求她救救你娘。”朱红玉出着主意。
“这能行吗?能不能别去找她?”梅笑寒犹豫着。其实,她不是不知道朱红玉说的是对的,她的犹豫只是因为放不下身段。刚刚还揪着人家的衣服,对人家又吵又闹的,这一转眼又得去求人家,这让她颜面何存?
“那你想想,现在除了她,谁还能救你娘?”朱红玉似笑非笑地说。
梅笑寒心里还是很别扭,她讷讷地说:“不如,我去找堡主……”
朱红玉摇摇头:“堡主也是找她拿药的。依我说,今天这事千万别让堡主知道,堡主一直都很尊重她的,真要让堡主知道你今天跟她大吵大闹,口不择言,只怕他会不待见你呢。”
也是。
“那好吧,我去向她认个错。”梅笑寒无奈地说,话一说完,她又苦恼地揉了揉脑袋,“可是,我根本就没有错嘛。”
朱红玉苦笑了一下:“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呢?有时候,根本就不是错与对的问题,而是得看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现在的目的是救你娘,只要这个目的能达到,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梅笑寒叹口气:“好吧,我去。反正我还从来没有为我娘做过什么呢。”
朱红玉拍拍她的脸蛋:“这就对了。去吧,让碧桃陪你去,我在这里帮你看着你娘。”
梅笑寒欲言又止,她本想让朱红玉陪她去的,但见她这么说,也想不出非要她去的理由,便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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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婵跟着程如意进了她房里。这是一间装饰得有些粗犷的房间,一张直径约有一米的大树墩当了茶几,旁边摆放着几个小树墩当凳子,墙上还悬挂着一副大牛角,牛角下面是一溜儿蛇皮,间杂着白的,青的,红的三个颜色。整个屋里都打着土匪窝的烙印,但苏景婵却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房间。
苏景婵对程如意说:“二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是最好的。刚才老五是太急躁了点,不过,她昨晚一夜未睡。这人啊,要是休息不好,那脾气就是急躁得要命。你就原谅她吧。”
“一夜未睡?”程如意讥笑道,“她一夜未睡?真是看不出啊,我还以为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娘呢。”
苏景婵笑道:“怎么会呢?她主要就是脾气不好,跟自己的娘闹点矛盾就开始记仇了。不过,看这样子,她娘俩的矛盾也该化解了。二姐姐,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看在堡主的份上,救救她娘吧。”
程如意叹口气说:“我不是跟她一般见识,我就是不相信,她要是给她娘吃过药,怎么可能没效果呢?”
苏景婵脑子一转,试探着问:“会不会是吃得晚了点?而她又伤得重,所以才看不出效果。”
“不会。”程如意断然否定,“只要是七天之内吃了这解药,都能转危为安。只不过,中了毒以后,那个感觉可是生不如死。所以这药嘛,肯定是吃的越早越好。”
说着,她拿出一串钥匙,打开床边的衣柜,取出一个匣子,让苏景婵看里面那一个个纸包:“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自我从十二岁那年开始驯蛇以来,被蛇咬得次数都数不清了,但无论伤得多重,只要一吃这个药,就没事了。”
苏景婵的眼睛闪了一下:“这真是宝贝!二姐姐,这都是您今早配的药吗?”
程如意的脸微微有些红,她咳嗽一声,拿出一包药,递给苏景婵:“好啦,你拿给她吧,不过,这一次你要看着她娘吃下去才行。”
苏景婵点点头,郑重地接过药:“一定一定!”
说话间,梅笑寒进了屋。
程如意见了她,便将头扭到了一边。
梅笑寒走近她,艰难地说:“二姐姐,我错了。”
程如意笑道:“五妹妹,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好,你哪里会有错呢?”
梅笑寒心头如梗,泪水也掉了下来:“小寒只是太着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的胡说八道。姐姐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才好。”
程如意皮笑肉不笑地说:“姐姐我本来就没什么见识,不比妹妹识文断字的,见识不一般呢。”
梅笑寒一着急,不由得跪了下来:“千错万错都是小寒的错,任凭姐姐发落。只是,求您救救我娘吧。”
程如意将头扭向了一边。
苏景婵忍不住笑了:“二姐姐,人家现在忧心如焚的,你也别逗人家了。”
说着,她上前扶起梅笑寒:“好啦,二姐姐跟你闹着玩呢,其实她早把解药交给我了。”说着,她亮出手里的小药包,在梅笑寒眼前晃了一下。
梅笑寒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