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婄娕躲在洞口,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瞧了瞧。没瞧见那个青色的身影。她打算悄悄溜回进寝洞,到时候跟阿君说自己一直在睡觉。如果阿君没去寝洞找过,那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她踮起脚尖,慢慢的进了洞门,穿过大厅,然后移向自己的寝洞。轻轻拉开木门,马上闪身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愁愁也真是,为了让我回来还说阿君要亲自去找我。人呢?不在洞里,应该是出去消遣去了。她在心里暗想道。
可是转身后,她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在刚刚关上的木门上。
那个她认为出去消遣了的阿君,正坐在铺着柔软的兽皮石床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君婄娕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背在身后的手摸索着门槛。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阿......阿君,原来你在家啊。”
一身青衣,看起来玉树临风的阿君笑着点头。
“你今天没去消遣啊?”
阿君道:“家里没人,我得看家啊。”
“那个,愁愁给你找的画本子看完了?”
君子卿换了个姿势,单手拖着下巴,似是感叹的道:“也只有在家看画本子的命了。”面上还是一副笑脸。
这门今天怎么关得那么紧?君婄娕抠着门口想道。一脸笑意的君子卿现在在她的眼里犹如恶魔。
“我突然想起来,你的宝贝疙瘩今天还没浇水呢。我先去给它浇点水。”君婄娕说完,马上转身扒门。
身后幽幽的声音响起,“等你想起来给我的宝贝疙瘩浇水,它都不知道枯死多少回了。”
君婄娕才不管他说什么,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个曾经十分温暖的小窝。
“呵。”君子卿突然轻笑了一声。
君婄娕后背发凉,停下了动作。
君子卿叹了一口气。道:“连扇门都打不开,你的法术是学到哪儿去了?还不思进取,天天溜出去浪。”
君婄娕知道,阿君一直不敢相信自己养大的小妖法术烂的无法直视,所以一直鞭挞着自己好好修习法术。可是,我真的尽力了呀!
她忽然有些委屈。我又不是不努力,可是这法术它就是毫无长进,我能怎么办呀?
可是现在,这抱怨的话她不敢说出来。
“今天又浪到哪儿去了?”君子卿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君婄娕就知道阿君一定去找过自己。只不过自己今天去的地方阿君想不到,只有愁愁知道。
她刚化形时,溜去了离命谷,刚刚踩上那片土地就被君子卿发现了。那是她印象中阿君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
之后她去离命谷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也就愁愁知道她偶尔会去那儿。
阿君好像十分讨厌那个地方,严厉的惩罚了君婄娕之后就认为她不会再去了。谁知道她胆子这么大,偷摸着去了。
君婄娕暗自庆幸,还好愁愁跑得快。今天要是在离命谷被阿君找到了,非得脱层皮不可。
“我……就是在一个小坡下睡了一觉。”她扯谎道。
以前一说谎就紧张,现在都敢与阿君对视了。简直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君婄娕在心里唾弃自己。
“哪儿的小坡?”君子卿显然是不相信。
“西山边的那个。”君婄娕指着西边道。离命谷确实是在莱远山的西边。她这也算是一半儿的实话了吧。
“那坡上有什么呀?”君子卿继续问。
“有……”君婄娕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及时止住。阿君这是在套话呢。她做出思考的状态,半晌后道:“应该有些花花草草吧。我趴在那儿没多久就睡着了,没太注意。”
她怕阿君细问,继续道:“我还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呢。”
说起她这个梦,君婄娕就来了兴致。她三两步跳到君子卿身边,在他脚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我在梦里看到了一片花海。”她兴致勃勃的描述道。
君子卿不在意的道:“莱远山东边的山上也有,我又不是没带你去看过。”
“那个黄色的油菜花怎么能和红色的花比?更本就不一样好不好?”君婄娕没好气的反驳。
君子卿没理她。
君婄娕想着应该继续描述自己的梦。可是想到那个公子,她有些羞于启齿。阿君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一定会在心里笑话她。
于是她回想着梦里的景色。“还有一条河,还有……还有一个人……”
君子卿却突然皱起了眉,开口打断她。“行了,哪有什么红色的花会长在河边,还有人?你怕是话本子看多了。”
他拍了拍君婄娕的头。“都说了话本子里写的都是假的,随便看看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君婄娕知道自己理亏,埋头不语。
“你,就好好的在这儿思过修习吧。”君子卿站起来往外走去。“我要看我的宝贝疙瘩去了。”
君婄娕马上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向他。可是君子卿没有回头。
君子卿走了,还在门上落了法术。
看来这一次,法术没有长进就别想出去了。
君婄娕将自己摔在床上。即使睡了一个下午,她还是感觉到浓浓的睡意。于是便放纵自己沉溺于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