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不巧遇上了那位世子爷,我连忙躬身行礼。
“小兄弟莫多礼。“他笑着。“可是晨起练剑?“
我如实道:“辗转反侧罢了。“
白文听点了点头,脸色没什么变化。
托了那位爷的福,本地的县令送来了丰盛的餐食。
白文听给我们顺带各送了一份。兄长看了看桌前的菜肴,摇了摇头道:“吃完便赶紧赶路吧。“
出了客栈,正准备离城。沿途,我看到许多黑暗的小巷中蜗居着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浑身杂毛的野狗叫得凶神恶煞,他们连一块看起来恶心的东西都要争夺许久,人与狗。
“若音,去送几两银子。“我轻轻拉住了缰绳,小声吩咐若音道。
不知怎的,前面驾马的白文听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很快便回过头,遂即拉住了马。一旁的县令一看也连忙停住了马:“爷,怎回事?“
白文听道:“你这县令当的可不称职啊!“听了这话,那县令连忙下了马,一下跪在了地上。兄长猛的回头盯住了我,口型做声道:“蠢笨“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县令便开始哭:“世子爷啊,官无薪资,整个衙门下来也不过十来人,臣失职啊,但还望世子明察!“
白文听深吸了口气,眉头紧锁,沉声道:“圣上明鉴,本世子自会替你申冤,但还望你为民劳累,不负皇恩。“
县令连忙磕了三个头道:“皇恩浩荡,圣上万岁。“
“那你趴着作甚,快起来吧。“
“是是是。“
那县令遂即告退。
出了城,白文听才又与兄长交谈起来。
我静下心来一思考,并知道不该当众折了这位世子爷的脸面。这毕竟是白家的天下,这些人们能活着已是他们的恩赐了。我常常这样想道,似乎能慰籍我无能为力的心。
“当今世道艰难,百姓何安哪!“白文听长叹了口气。
兄长连忙道:“圣上英明,百姓自是安康。”
“可你也是见着了“
“食靡者未必安于流落之人,饱腹之欲,淫思之欲,哪一种不是至深至切的痛苦呢?百姓之安康,乃自我可为,世道不可为。“兄长缓缓道。
兄长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是同样是人,这也是不公平的。
白文听却听后大笑道:“岂不无需阁老!“
“乃圣上之助力,龙之利爪。“
“行歌兄倒有一番见解。“白文听点了点头。
我低头数着马的鬃毛,什么也没有说,这也不是我能插嘴的。
恰行过一山,碑上刻了什么什么岭,已是十分模糊。
才入山不久,道上便出现了几个大汉。
我不禁想笑,环顾四周几十人的护卫,再看看前面不过十人的大汉,心中不禁为他们默哀。
“劫道。“领头人道。
白文听的脸色是黑了又黑,他道:“山中野匪,你胆子好大。我乃皇室之人,梦远世子。“
“知道,我也是你爹的兵,把东西交出来,给老王爷留条后路。“领头人十分淡定。
白文听此时脸色白了一下,身后一众护卫迅速拔出了宝剑。
兄长连忙拉马后退了几步,在我一旁,对我小声道:“小心,还有。“我连忙攥住了宝剑,有些紧张,但也有些兴奋。
“东西交出来。“领头人又重复说了一遍。
白文听缓过神来,冷冷道:“你们真是不简单,但有本事就来拿。“
领头人不禁笑了起来,他说:“人已经来了,爷,跑不掉的。“
“叛徒!“白文听吼道。
“东瀛。”兄长朝我做了口型,我便了解到了:白文听身上有什么秘密的东西,与边防有关。
“动手。“白文听勾了勾手,一众护卫便立马冲了上去。那群大汉也丝毫不惧,大吼一声:“做事了。“山野间便涌出了一些,衣着奇怪的人。
那些人的刀剑看起来像是先朝的东西,但又有些不同。发束看起来颇为诡异,前面秃了一大块。
但护卫们一交手,便节节告退,打起来十分吃力。对面的招数无从捉摸,就好像凭蛮力乱杀一般。
“倭寇,需尽力。“兄长勉强拔出剑,翻身下马。我也连忙抽出剑,冲了上去。不行不行,兄长的手,我很是忧心。
但兄长抄起剑来还是行云流水,面上还是毫无波澜。我尝试去杀那东瀛人,但我只能将他打晕,却无法痛下杀手。这终归是杀人啊,我恨自己懦弱,想尽力砍一下那一剑,但我始终无法做到。
忽地,一把剑打到了我的剑上,剑锋直落,鲜血四溅。我扭头一看,兄长冷漠的看着我,眼中尽是不屑。
他没有停留,转身又去杀人。我大口喘气,重新握紧了剑,告诉自己:杀畜牲,不需要怜悯。
所有人都疯了,直至附近的城卫队赶来,才勉强逼退了那一堆疯子。
“世子殿下,“参将跪下,“下官护驾来迟,还请责罚。”
“无妨,按照编制配一卫队,急命。“白文听道,“随我出行。“
白文听从腰间摸出一张白条,递给那参将。
看后连磕三个头,他道:“下官明白。“然后连忙退了下去。
“行歌兄,幸得你出手相助。“转头那世子又是满面笑容。
兄长推辞:“保护殿下,是在下的荣幸。“
“已是如今,想必二位也当赶京急切,我便不同行了。“白文听道。
兄长拱了拱手,道:“恭送殿下。“
如此便分离了。
“梦远世子,当结交。“兄长道。
“为何?“我不解,分明那世子不算优秀,在民间也没有好的传言。
“以后有用。“兄长短短几字,便不再说话了。
我抬头望天,只想快点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