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阁老者声音依旧高亢,只见他单手捻着黄色玉牌,将玉牌展现在众人眼前,半晌都未说话。
台下众人也是疑惑不已,老者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有几个脾气稍急地纷纷叫嚷道:“老头,少在那里卖关子,这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这是符篆吗,什么类型的,赶快说啊!”
台上老者抚须含笑,他稍稍向玉牌内灌注灵力,宁真只见周遭场景瞬间变换,蓝白色水纹不断隐现,波涛声、浪拍声充斥双耳,周围环境也变得如泥沼一般。
宁真深陷其中,发现运转灵力都有些滞泄,体内无名口诀自发运转,这才觉得好些。
他立刻在周身布下防御光罩,虽然七巧阁在此处驻立良久,但他还是觉得,与其相信一个店铺的信誉,不如将小命放在自己手中来的好。
他现在也了解了,这阵符的属性应是属困阵一类,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会使体内灵力运转不畅,且周遭场景变换,屏蔽灵识,根本找不出施法之人,身处阵法内就如瞎子一般,有力无处可使。
宁真在布下防御光罩后,内心稍定,正想要仔细体验这阵法之妙,突然间场景再次变换,他又重新出现在拍卖场中,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这让宁真感到新奇,对阵法之道又痴迷了一分。
他默默收起护罩,等待老者解释。
石台上的老者见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面色稍显得意,抬高手中的玉符,笑声道:“老朽之前有幸读过一本有关讲解符篆之道的书籍,方才知道,符篆之道的博大,穷其一生都不能走到尽头。
这书里讲,符篆之道在修真界大体可分四类,分为道、兵、兽和阵四类。
其中道符又称法符,像咱们修士平常使用的法术、遁术等等符篆便是道符的一种,也是大家最为常见的一种。
兵符在咱们越国修真界几乎没有出现过,很少有人知道其功用,书上也未曾说明,所以老朽也不甚了解。
而兽符便是拘禁一些厉害的灵兽之魂封印在符篆内,兽符用出后,里面的兽魂可使用生前七成的力量,不过在咱越国修真界内出现的也是极少。
最后老朽要说的便是手中这枚阵符,这阵符灌注灵力后可瞬间布置出阵法,威力虽然比阵器布置的要稍小一些,但在两修士斗法时却有着奇效。
我手中的此符,便叫做水波囚灵符,是阵符中困阵的一种,此符所制极为不易,光是这承印阵文的玉牌,便是以数十种一阶上品灵兽精血配合着其他珍贵材料,再加上一块顶级的灵玉融炼而成,而刻印阵文者更是筑基巅峰修士,此符若是用出,就是炼气大圆满修士也会被囚禁在内,不能脱困,不过此符虽可以无限使用,但使用的多了,阵法之威也会有所下降,况且此符也需要时常注入灵力,若是在对敌时,符内阵法被破,对阵符也是极大的损害。”
正说着,老者又拿起一旁的玉简,道:“这便是水波囚灵符的使用和炼制之法,二者加一起,起拍价四百块灵石,每次加价不能少于十块,诸位请吧。”
坐在上面的宁真内心暗暗窃喜,想着这阵符无论如何也要拍下,将临走时师尊的嘱咐忘在脑后,不过他也没有着急出手,此符被七巧阁老者夸的天花乱坠,实际却并未没有那么大的功效。
以自己刚才的感知来讲,这水波囚灵符确实能困住炼气大圆满修士,这点不假,但使用者若是只有炼气初期的实力,就算将敌人困住,也很难杀死对方。
对方护体光罩一开,凭借炼气初期那点微末实力,是轰不开的。
再者,这符只是困阵一类,且有时间限制,又不是威力较大的杀阵,所以感兴趣之人应该不会多。
不过其他的都好说,宁真最在意的是这水波囚灵符的炼制之法,他对阵法之道可是眼馋许久了。
此刻,场中一直有人叫价,已经上升到五百二十块灵石。
但渐渐地,叫价之人已经变少,想来都有些回过味儿,被老者吹嘘的上了头,毕竟五百多块的灵石,已经够一位普通的炼气修士省吃俭用十年所需,众人纷纷停止叫价,觉得不值。
宁真内心心喜之意不减,阵符还在其次,只做参考之用,而炼制之法的玉简他势在必得。
他又等了一会,觉得差不了,便露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冷冽的声音响起:“六百块灵石!”
呼~
不少人回头看向宁真,毕竟六百块灵石也不是小数目,能来到此拍卖会的,大都是店内的熟客,众人看到宁真那陌生又年轻的面庞,纷纷有些诧异,这个冤大头长得有点陌生。
但也有不少人见到他衣袍上灵兽宗的标识,又纷纷露出了然之色,想来是宗门内哪位长老的子侄后辈,不然不会出手如此阔绰。
场中宁真虽然外表不在意,但内心却有些发紧,不过他多虑了,赵氏和孙氏丝毫没有争抢之意,阵法之道毕竟是偏门,不像丹药、法器能直接提升修士实力。
半晌之后,七巧阁老者见场中再无人叫价,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道:“这水波囚灵阵的阵符和炼制之法便由这位公子竞得。”
说着遥遥向宁真所在处一指,站在一旁的侍女会意,拖着托盘,曼妙的身姿飞起,一个飘落间站立在宁真身旁,在宁真交付灵石过后,将黄色玉牌和玉简留在他手中。
他内心一松,终于到手了,到现在身上也只剩下二十多块灵石,要是有人出价再高一些,他便与此阵符无缘了。
得到阵符的他也不再停留,与钱师兄约定的时间已经超时,便急匆匆地起身离开。
出了七巧阁,在自己身上施了一个腾身术,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来到坊市门口。
钱斌已经等候多时,只见他满脸焦急之色,在坊市门口不断踱步。
“钱师兄,不好意思,头次来坊市,一时看花了眼,竟忘了时间,莫怪。”
钱斌见宁真出现,大喜过望,今天可不能出了差错,半晌见宁真没有出现,他都想进去找找,也幸亏没有去找,不然岂不是错过了。
“无妨,无妨,师弟咱快些走吧,不然误了师尊的时间,后果我可担待不起。”
“师兄说的是,下次绝对不会了,咱们走吧。”宁真说完,迈步向坊市外走去。
钱斌看向宁真的背影,神情变得极为玩味,暗道:“下次?你还有下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