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简短有力的声音,穿透了空气,如清泉激荡着礁石一般清脆。
左雅文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不远处的乱石堆中,一个满头长发的男子探出上身,露出了俊美的面庞和结实的胸腔。
肌肉结实,却并不膨胀,与身体的线条形成了黄金比例,就好像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更为重要的是,他皮肤白皙,仿佛一层洁白的羊脂,即使比那些经常保养的明星也不逞多让。
他一头长发乌黑亮丽,再加上那一副无论男女都为之心醉的面孔,即使是左雅文看了,也不免有些动心。
如果不是他胸前一马平川,平平无奇的话,那只凭眼睛,绝对分辨不出性别。
美,太美了。
左雅文的脑海一时想不出其他形容词,只觉得眼前这人俊美异常,这世间无论男女,都及不上眼前之人容貌的分毫。
相形见绌之下,左雅文直觉得自己的容貌是如此的平庸。
她虽然常被身百年之人夸赞,也有许多狂蜂浪蝶的追逐,但那些只是世俗中的匆匆过往,和这一副上天赐予的面孔相比,真是萤火同皓月之间的差别。
站在原地,左雅文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一半是因为惭愧,还有一半,则是害羞。
如此俊秀的容颜,完美的身体,居然被她直勾勾的看了这么久,饶是以现代人成熟的思想,也感觉十分害羞。
“你身上有没有丽丽的随身物品,或是她接触过的东西?”
张北见左雅文如遭受惊雷一般呆立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
他哪里能想到,刚刚还在思考着怎样能将其收复的这个未来女战神,已经心中小鹿乱撞了呢?
天地的洗礼,效果就是如此强大,能使人脱胎换骨,重塑肉身。他现在的先天灵体,已经完全不同于凡人,相当于提前一步踏入了修仙者的行列。
灵体,顾名思义,是灵境之后重塑肉身才能拥有的体质,凡人若想成仙,也和动物化形一样,需要经过种种的考验。
通过这个考验之后,一步成仙,益处多多,这一身皮囊只是众多好处中微不足道的最小一个罢了。
不过这一个好处,对于女性修炼者来说却是诱惑力十足,在未来,许多女性修炼者踏入灵境,像张北这样动人心魄,惊人肺腑的面容,已经是寻常可见。
俊男美女,张北上一世见过不知多少,自然没想到左雅文是因为自己的面孔而惊讶。
见左雅文仍然没有回应,张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这一皱眉,直接把左雅文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这时左雅文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俊美异常的男子,居然就是张北。
“你,你。”左雅文欲言又止,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张北探出身子,从乱石堆中走了出来,左雅文见状,心中小鹿乱撞,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你现在可是赤身裸体,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出来了!
左雅文心中不断呼喊,吐槽着张北行事捉摸不定,但她心中不知为何,又升起了一丝好奇的感觉。
只见她捂住双眼的手中,悄悄地打开了两个指缝。她心中仍然十分害羞,所以这指缝十分细小,不能完全看清张北的样子。
但她无意间一瞥,却发现张北的下半身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锁甲,这锁甲层层叠叠,上面还印有花纹,看起来就像是陶瓷所制一样。
“别捂着眼睛了,我穿着衣服。”对于左雅文这一系列小动作,张北自然都看在了眼里,不过他也没有戳破。
“啊!”左雅文惊叫一声,面色已经红到了耳根,她恍然大悟,突然间想起了张北的问话,于是慌忙道:“有的有的,丽丽消失之前,东西都放在了帐篷里,我想到有可能会需要,就带了一样在身上。”
说着,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了磨砂黑质地的小盒子。
盒子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了一样雕琢精美的耳饰,这耳饰被雕成了一朵只有三瓣的花朵,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泽。
三生花,莫家的人?
三生花并不是现实中存在的花,而是一种象征,一直被荆楚莫家当做族徽来使用。
张北一眼就认出了这耳饰的来历,荆楚莫家的地位,和左家在湘楚的地位相似,都是独占半省的超级世家,这两家世代交好,左雅文和丽丽的闺蜜关系,多半也有家族因素在里面。
张北识人之术登峰造极,早知道左雅文的闺蜜出身不凡,但没想到却是荆楚莫家的人。
在张北的记忆中,荆楚莫家虽然表面上和左家交好,但暗地里却和孟家关系暧昧,不清不楚。
阴谋的味道。
张北前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丽丽的消失绝对不是巧合。
别的不说,就说他现在已经是气运化身,山灵一般的存在,居然感受不到丽丽的存在。
难道丽丽死了吗?
不会的,他修习血道,对人的血气极为敏感,昨晚尸山血海阵疯狂运行了整整一晚,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人的血气。
两个可能,一是丽丽早在天罚之前,就自己离开了双蟒山,二是这双蟒山中另有玄机,张北即使掌控了山川气运,也不能对着玄机有所干涉。
如果是前一种还好说,丽丽如果早就离开了双蟒山,那不久之后就会联系上左雅文。
但如果是第二种的话,情况就对张北有些不利了。
张北见到这三生花之后,心中千万个念头闪动,无数种猜测升起。
但他表面上却仍然十分平静,假装不认识这耳饰一样。
“这就是丽丽的东西吗?”
左雅文机械地听从这张北的指挥,她心中也是无数疑问升起,但始终想不出所以然来。
但是见到张北的样子,她又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心安,只觉得站在这个男人身后,无论多大的风雨,都无法伤及她分毫。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左雅文心中悄然生长,她虽然和张北一样表面平静,但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上下起伏。
可能,这就是年少的欢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