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在这种幽谧的场景里,从始至终,宛若新生。
老人小心翼翼的揭开另一边炉子上的锑锅盖子,香味儿顿时四散开来。
一锅鲜美的鸡汤,也不知道入了何味,只觉着喉间情不自禁的涌动了,深深地咽下口水,我扭头看像了院外飞雨。
我不能这么不矜持,也不能让这老头看出我的窘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又一次天马行空的幻想,却也抵不住唇角一丝丝晶莹。
“来一碗?”
在我即将羞耻于,我竟这么低贱时,会为了一锅鸡汤苟延残喘,一声若魔若佛的声音拉回了我非分的空想。
我不知道是怎么接过碗的,半推半就,抑或假意不接,心里发慌,又或者顺手接过。
我不知道,总爱陷入这种折磨的脑迷茫,假使我不若这样,也就不会在前行路上徘徊不前。
最终,饥饿战胜了我那有没有的廉耻,咕噜噜的喝上几口,然而我还是文雅的,不愿像面前的这个怪人,手嘴并用。只能升着舌头,碗圈儿里乱舔。
激情过后,总会有一场诉愿,好重整旗鼓。
放下手中的碗,看着面前的老人,看他满嘴油腻,一双岁月沉淀里的双手,微白的俩鬓,只是皱巴巴的眼角里,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神光,存在着人生过往。
我不知道的,怎样突然想到了父亲,他也是这般年纪了吧!我竟不曾有一天静静坐在他身边,细细地看他一眼。总归于,一事无成的奔波,换走了岁月流过的深情。
我就这么静静地想着,想着种种,郁结于心。我是不孝的,生不能奉养,若此刻死了,无后也归罪。
空气中弥漫着肉香,一丝丝烟火味,以及越来越压抑的悔过。我不知何以此刻如此低迷,偏过身,慢慢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