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甩开云无意的手“你不是很厉害么?你不是想进李家么?阻止她,阻止他们我就和爷爷说,让你进李家。”
云无意看着那两人,道“我没有武器。”
“哼,”李安冷冷一哼,将自己的长剑放在云无意的面前“你要是有胆量,你就去,李家就承认你!”
李安以为云无意不敢接,在场的可是有许多云无意的师门,如果云无意这会儿跳了出来,怕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但李安没有想,为什么这个时候,云无意要跳出来。
云无意接过长剑,就听到屋檐上的女子道“我认得你,你是李家最受宠的姑娘,见识、才华都有,但可惜……”屋檐上的女子冷冷一笑。
“可惜?可惜不是男儿身?”李安冷笑。
屋檐上女子摇摇头“可惜,你今日消香玉陨。”
“唔!”几乎是猝不及防,李安觉得下腹一痛,低头一看,自己最喜欢的长剑就刺穿了身体。
云无意毫无表情的将长剑抽出来,且把沾染了鲜血的长剑丢在地上,云无意在接受到莫语失望的眼神,意有所动,张了张口道“我母亲的话我不得不听,我喜欢的人不得不救。”
屋檐上的女子听到云无意在解释,轻蔑的看了一眼,便对着风秋实道“难道你不想李春华复活么?”
风秋实摇摇头“师姐死了就是死了,何况师姐和师姐夫一起走的,何必拆散他们。”
女子眼见着风秋实不为所动,又见席络周边剑气到达最顶峰,转眼看相肖晋“伽蓝子,你要是再不住手,这小子就没命了!”
伽蓝子摇摇头“不是我不想,是我阻止不了了。肖洁,你以为子蛊在拓跋珰、照明帝尸身上能够存活这么久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他们两个的女儿那么容易死又是为了什么?”说着,伽蓝子看着女子身旁易容成拓跋约的罗衣,惨淡一笑,将脸上面皮撕下来,露出一张早已沧桑的脸来。
见此,公允豫知晓自己被骗了“你在骗我们!”
“你们自诩为神,但只为了一己之快,我怎么可能和你们同流合污呢?如果没有叶萧,就没了我年轻的皮囊,没了阿琉因怒脱离你们。”伽蓝子笑道。
“……”公允豫听了这话,忽然瞪着眼睛看向人群中,最后目光落在萧无心身上。
这会儿,萧无心忽然有点察觉,为什么九大世家希望他留在陈州了,为什么临死前他外祖父也要让他学会明心咒。
“风秋实,你别告诉我生死阵没有解!”公允豫看着风秋实几乎是喊到。
风秋实无奈一笑“我两个师妹的杰作我怎么能、怎么会轻易解了呢?”
萧无心站出来,看着剑气之中的席络,与此同时,席络清醒过来,抬眼也看了过来,且灿烂一笑“你猜,我和约姐姐约定了什么?”见萧无心摇头,席络继续道“我说我不想阿梵死,因为她是我的日光,我也不想你死,因为你是夏日的绿荫,”见萧无心迟疑不前“然后,然后约姐姐说,我可以选择我自己死,我觉得,这样很好。”
萧无心忽地一笑,无奈而又心安,终究走上前去。
“你们怕是忘了我罢!”忍无可忍的公允豫上前来,挡在萧无心面前。
就在这座府邸的不远处,也有人从地上、从屋檐上渐渐汇集了过来。
“江叔叔,就来了我们么?”云千闲看着远处都是人的屋顶道。
老者摇摇头“他们还是怕罢,你们一旦殒身,那又要花十来年的时间了。”
云千闲点点头,晃了晃身上的小铃铛,在铃铛声音停止的时候,她脸色恢复了冰冷。而此刻也有一人落在老者面前,是位青衣少年。
那少年回眸,虽然同那日夜里见着单纯的少年同一张脸,但神色、气质完全就是一个刚毅且有心机的人。
“蓬莱岛?”
那少年听云千闲开口,略略点头,随后对老者道“江老师,柳阁主已经到了,其他学生也都光明正大的偷溜来了。”
说话间,在这座高塔屋檐落下十来个少年少女,脸色虽稚嫩,但神色沉重从容。
江海看着这些学子,无奈摇摇头“那我们这就去罢!”
这些人齐齐往被包围的府邸而去,但看到外面还有一支军队,看到那支军队服饰,江海对着为首的小少年道“阁下是?”
“慕容,明。”小少年不过十一二岁,说话沉稳有力、气质从容淡定,让阅人无数的江海都有些诧异。
“九大世家也来了么?”
那少年却是摇摇头“只三个人罢了,三姨生产,一时来不得。”
“……”江海呆了会儿,继续问道“高足眼下在此是何用意。”
那小少年沉默会儿。
“萧忱的七年之约已到,照明帝尸身被毁,萧忱生母必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如果我们都未能出来,拥护萧忱的兵力自然反抗。”来人道。
正说着,江海等人看到江飞白跟在一人身后而来。
看到来人,江海还是无奈的摇头“莽莽撞撞的飞白呀!”
公允华音停下脚步,江飞白见到江海,当即转身而去。
公允华音扫视四周后,没再说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入中庭,且叉开公允豫,直接把同萧华打斗的肖晋、同虞宁打斗的李牧之引到一块去了,虞宁能够感受到公允华音强大的功力,也从主战慢慢转变为助战,而那三人渐渐处于下风了。
站在屋檐上观战的肖洁眼见着要落败,忽然脸色从紧张变为愉悦来。
因为萧无心吐血了,且席络身上的剑气忽然就弱了下来。
风秋实看着不远处的萧无心,轻轻叹了口气“生死阵与明心咒,不过是谎言。这世上能够诛杀子母蛊的只有极其深厚的内力。”
那肖洁一跃而下,走向萧无心,却有一人也从上而下跳了下来且挡在了萧无心前面。
“不能动他。”萧忱抬头道。
肖洁看着萧忱,沉默了会儿道“难道你不想要你的皇位?难道你不想让几大世家完全不能插手你的皇权?难道你还要像当初一样被玩弄?”
萧忱不喜肖洁在萧无心面前说出自己被玩弄这个词,是以偏过脸看着一旁道“我没有忘,但阿无不可以死。”
肖洁看萧忱护的紧,也就作罢,直接走向席络那儿,但有人已经挡在了她前面,与其说是挡,不如说是拦在了女子脚下,是肖晋。
吐出一口血来,肖晋略略一笑“我只道肖家堡十余载不寻我下落,而我一去就轻松拿回了权利,看来也是你做的了,我的好妹妹!”
肖洁淡淡一笑“长兄,你当年罔顾父命勾结公允豫,就该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若不是我于皇族产下恂之,暗中谋划,与叶家做交易,只怕这一战下去,我肖家堡再无立足之地!”
伽蓝子见着公允华音只对着公允豫下死手,不由得开口道“没用的,子母蛊不死,他不会死的。”
说话间,公允华音收手,由着另外两个人也重伤在地去了。
“怎么才能够让子母蛊死?”杀父仇人就在此,公允华音忍住剑戳在公允豫的身上,问道。
伽蓝子摇摇头“我只知道,当年栖霞老人预言过,席家一双儿女可生子母蛊、可死子母蛊,凤致消失前千叮咛万嘱咐,生死阵配合明心咒可以诛杀子母蛊,眼下却还是失败了。”
风秋实看着周围,收了闭合阵法的意思,抬头看着蓝天,此时有风吹来,带了些许水的湿润,这让这个秋天不显得那么干燥。
打定主意,风秋实看着还穿着昨日嫁衣的人已经已经落在周围那些年轻人,便道“做为会双镜城阵法的我们其实也很是无奈的,多少人明里尊敬我们暗地里觊觎我们的阵法?”说着,风秋实看着已经死去的李春意“看罢,不过是师姐身边一个小小丫鬟,在师姐死后也能够爬到李家那样的位置,这就像是供奉神的那些人能够狐假虎威罢了。”说着,风秋实从袖子中取出一块玉佩来,光滑如镜。
“如果我是唯一会阵法的人,那么我希望我能够把整个陈州完全封印住。”风秋实说着,在那块玉佩背部突出按下去,那玉佩完全展开来,一番开是一面镜子,这东西,是李春华的遗物了。
公允豫眼下不能动,便看着肖洁道“你既然也能走到这一步还不找我,大抵知道如何运用子母蛊罢!”
肖洁轻蔑一笑,脸色颇为得意的飞身,一把抓起席络往天上一带。
而现在完全挣脱的陈般若见时机成熟,在肖洁抓着席络的时候忽然起身,双掌运力向肖洁而去,与此同时,两方有人迅速冲了过来,在陈般若还没来得及触碰肖洁的时候,他只觉得两股强大掌力而来。
索性,陈般若安然无恙,因为他被公允华音拖到另一旁,刚好与伽蓝子在一处。
陈般若看到公允华音对着来人,心中安稳了不少,拍了拍衣袖站起来。
虽然伽蓝子没有杀伤力了,但一直关注的萧华看着眼前局势,有些意动,而且见公允华音如此在意陈般若,手上便慢慢运气内功来。
萧华虽然极少出手,但刚才能与公允豫对手也是很强的了,此刻一掌当是让陈般若猝不及防的。
但萧华没有出手,因为有人拉着他的手腕了。
在萧华转头看的时候,陈般若也不由自主的往后看去了。
“你是坏人。”陈般若看到伽蓝子,毫不留情道,眼下陈般若还不知道伽蓝子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所以这般说了。
伽蓝子听到陈般若这么说,倒也不气恼,只是问道“你父亲、是陈全,你母亲是云自在,是吧?”
陈般若见人家这样说,当时就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你想知道什么?”
哪知伽蓝子摇摇头,随后费力的摇了摇萧华的手腕,歇息了会儿勉强对萧华道“带我离开这里。”
萧华还想说什么,但见到伽蓝子已经垂下头,且气息弱了些,再顾不得的抱着伽蓝子离去。
陈般若看着那两个人离去,不解的耸耸肩。
事实上,萧华没有走多远,就碰到另一个红衣人。
那人看到萧华怀里的人,特意停留下来,而伽蓝子也让萧华停下来。
“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么?”
伽蓝子摇摇头,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想托付给这女子,努力咽下口中血腥味,伽蓝子靠着萧华道“我想,我想你会好好待那孩子、就是陈般若罢?”
凤容梵点点头。
伽蓝子欣慰一笑“那也不错,那你过去后,带着那孩子离开陈州罢!以你的身手,在风秋实开动阵法前可以离开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