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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梁山泊棋行险招

宋江一看粮库着火,大喊不妙,赶紧召集速速打水救火。粮库离水边不过数十丈,梁山水兵赶紧把船靠岸,接来水炮救火。岸上梁山兵将,除了少数看住宿太尉等人外,其他人也一起打水救火。一时间,水泊里浪花四起。

西门庆那边想着反正是一死,死前也不让梁山好过。他把酒坛抛进粮库,增加着火速度,再打开马克手雷安全芯,扔进粮库点起火来。然后飞跑到水边,一头跳进水泊里。这时梁山正乱做一团,加上众人打水,岸边一片慌乱,宋江也没叫人去水里捉他。宋江也知道他不通水性,迟早淹死,就任他去了。

这边梁山众人救火,那边宿太尉所带的兵士里也冲出几人往火力泼水,所泼之处火势越来越大。边上梁山好汉一看不对,这些人泼的不是水而是烈酒,更增加火势。众人赶忙把除宿太尉外的朝廷兵丁全部砍倒,才又去救火。这么一耽搁,火是救下来了,粮库里的粮食烧掉了九成。

宿太尉一看这情况,吓得面如土色,连声说对不起。宋江心想对不起有用的话,俺们这帮人也不需要来梁山落寇,跟你委委屈屈的谈条件了。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不好说。毕竟朝廷里对梁山友善的官员没几个人,少了这宿太尉,招安恐怕很难成事。宋江朝宿太尉揖了一下,叫人安排他先去休息,明日再谈正事。另一边,宋江带卢俊义、吴用等人回到忠义堂,安排善后之事。

宋江说:“此次失火事大,若是童贯等人知道,只在水泊外各重要路口安排重兵守候,只等我梁山缺少粮草时下山借粮,逐渐蚕食,梁山危矣!再要招安恐怕不成,我等兄弟只能死战或投降了!”

武松说投降个鸟,这么多人为啥要投降,肯定死战。宋江心说你个光棍死就死了,没什么念想,老子有三娘作陪,快活的很,可不想死。

阮小二说,哥哥不必惊慌,水泊里鱼虾众多,可以挺得多日。宋江心说你倒是喜欢吃鱼虾,我没个馒头不行。再看你个色眯眯的样,老吃鱼虾的话三娘少不得经常去你那。这小子比我好看,肌肉又多,怕是三娘要再失守,也做几次浪里白条。

吴用这边说道:“哥哥不必担忧,如今还不到那一步。不过损失了粮草,我等确实要想办法筹划才行!”宋江心想“废话,这我还能不知道!”

吴用说:“官兵既然有意放火,应会安排观察可接应。梁山失火,恐怕水泊外面早已看见,瞒是瞒不得了。留着宿太尉在山寨中也没有什么用处,童贯等人怕是不在乎他的性命。不如放了他回去,要他在朝中为梁山美言,用处更大。”说道这里,宋江连连点头。

吴用:“放他之前,还有些用处,可以迷惑官兵,为我梁山争取战机。只是要辛苦李云兄弟,趁这夜里赶紧带人在后山,盖一座粮仓,在入口处放满粮食,后面空着都没事。明日上午只和宿太尉这边周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午饭时再喝点酒,时间长一点,李云兄弟该是准备好了。下午我等再带他去看粮仓,告诉所烧部分只是临时粮仓,梁山还有大量存粮放在后山,一年半载都不会断粮。宿太尉回去后,一定把看到和听到的说给童贯等人,童贯等人派兵就不会那么快,寨中兄弟可以趁机到山下借点粮草回来,补充所用,和朝廷兵马周旋。”

宋江等人听了连称妙计,赶紧叫来李云,连夜开工,按照吴用所述在后山盖了个新的粮仓,有前面粮仓两倍那么大。又叫几个能工巧匠把粮仓外面做旧,仿佛已经用了好多年的样子,免得宿太尉怀疑。这粮仓是唬人用的,不考虑是否坚固,能耐得上几日不倒就行。

第二天巳时中,宋江才叫人请来宿太尉,在忠义堂坐定。仍是宿太尉上首,宋江和卢俊义各坐两边,吴用在下首陪着。其他寨中好汉大多没来,只有花荣、柴进等几个文雅的在旁边站着。

宿太尉再一次顿首向宋江谢罪,宋江连称不敢,扶他坐好。宋江说:“昨夜之事实属偶然,不知那西门庆扔了何物,威力竟如此之大。火后兄弟们寻找痕迹,只找到少许铁片。寨中有兄弟叫做金钱豹子汤隆,对天下铁器极为熟悉,这次竟也辨识不到是何种材料。委实有些奇怪!恐怕日后我等要慢慢研究。”

宿太尉也想吓唬他,就说:“下官也听说兵部在安排研究一些新的武备,说是到时和辽国开战时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如果是了,到时征辽可立大功。”他没说征梁山也能用,怕说了回不去。不过这也能把宋江和其他梁山头领吓一大跳。如果真的弄来一批这家伙,又不和你近身打,就远远的扔过来,不用两顿饭功夫,梁山就给轰没了。

宋江想着想着,牙齿头开吃打颤,还嘴硬着说:“其实……其实即便朝廷用来对付梁山,我……我等也是不怕,梁山自有……自有机密武器,克制此物,到时或者可以给太尉见见。况且梁山水域广阔,朝廷军队未必进得来梁山。”

缓了一下,宋江说话利索了些,就接着说:“关于昨日之事,太尉也不须过虑。昨日所烧粮草,对梁山确实有损失,但也不是如何严重之事。此粮仓中之粮草,够得梁山二十万军士半年所用。后山还有一座大的粮仓,可供一年余,午后可带太尉梁山观观风景,顺便看看。不过,这粮草确是此次太尉所带属官西门庆烧毁,怕是得太尉在朝廷美言几句,给梁山些许补给才是啊!”

宿元景前面听他吹牛多有不信,心说二十万军士一年所有的粮仓,可是比朝廷还厚实啊!朝廷都没有这么多,你在周边府县劫掠也来不了这么多,实实在在的吹牛罢了!后面又听他赤裸裸的敲诈,心里只想发笑,觉得后山粮仓恐怕只是个幌子来唬人罢了。心里计较,嘴上不说,只是连称“尽力尽力”!

宿太尉接着宋江的话头,说道:“圣上怜惜子民,不愿开战,造成生灵涂炭,这个宋头领想必知晓。上次招安之事多有误会,下人豪横,造成梁山诸位担心。不过这不是圣上本意,所以才派下臣再次前来议事。宋头领若是也有诚意,便请提出梁山索求,大家一起商议,做成劄子待圣上批复。”

宋江心想这倒是好办法,如果能招安谋个一官半职的话,大家都安逸。不过这点皇上自己不讲,叫他来提具体要求,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另外,寨中还有一帮土匪,要不跟高官有仇,要不对社会不满,一个个的不愿意招安,自己也不能答应的那么爽快。于是说:“我等戴罪之人,哪敢索要许多。只求圣上不弃,免我等死罪即可。或看我等有几分蛮力,遣往军中效力,护卫边疆,已是大幸。但凭太尉为我等美言几句,不胜感激!”

宿太尉想上次这陈宗善来招安,美言倒是不少,差点没让你给弄死。如果只是美言免罪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了!宿太尉客气道:“宋头领与梁山好汉皆是国家栋梁之材,若我朝与辽、夏交战,正是需要诸君勠力。下官回朝,定向圣上极力推荐,征召汝等为国效力。汝等勇武,定可帮国家克敌制胜,国家之幸也!”

宋江连称哪里哪里,宿太尉连说客气客气!大家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就到了午饭时间。午饭之后,宋江几人带着宿太尉在梁山转了一圈,装作无意中带到后山的大粮仓。宋江叫人打开粮仓大门,里面看上去满仓满垛的尽是粮草。高太尉吓了一跳,心里这才相信宋江的话。心说朝廷若真来征讨,恐怕要耗时日久,看来不宜征战!

参观完毕,宿太尉启程回京。来的时候大张旗鼓,回去时栖栖遑遑的一个人,好不凄凉。宋江派了几个兵丁护送,到了ZC县衙,宿太尉借了几个公人,才得以顺利回京。回到开封之后,宿元景没敢回府,直接去了高俅府上。高俅见他一个人来,庞梓和高恒都没来,就问二人情况。宿元景一听大惊失色,他以为二人已经逃回,没想到未回开封。高俅也是大惊,赶紧带了宿元景去童贯府上,童贯说也没看到人。三人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赶紧去到蔡京府里商讨。正在不慌不忙写字的蔡京听到这事,吓得笔都掉到了纸上。于是,四个人坐在一起开始发愁。

最后,还是童贯无奈首先说话:“蔡相、高太尉,如今之计,下官觉得唯有向官家汇报梁山贼人无礼,杀害朝廷钦使,其反心坚决,必须发兵征讨。至于庞公子和高衙内下落之事,只说并未落入梁山贼手,现在外出游玩未归。然后我等再私下派人和梁山交涉,探听二人下落。或者庞公子勇武,早已逃出,过几日便可回来。”蔡高二人觉得他有点异想天开,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同意他的建议。四人一同进宫,向徽宗汇报此次梁山一行细节,极其渲染梁山杀害朝廷钦使兵丁一事。童贯这边卖乖,只说所派心腹死士勇烧梁山粮草,西门庆名字也不提一下。徽宗对兵士被杀非常恼怒,听到梁山粮草被烧,又转怒为喜。后来童贯申请出兵一事,当然满口答应。

过了几日,与梁山接洽之人回来,说从话语中探到庞梓和高恒确实不在水泊。如果在的话贼人早已提出勒索,不会悄无声息。于是,童贯点起五万兵马,进军梁山。按照此前计划,这次不是以战为主,而是以困住梁山,断绝粮路,等梁山出来劫掠再逐个击破。走之前,宿元景告诉童贯,梁山后山还有一个大量库,存有年余用量,久困恐怕也不能生效。童贯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你娘的老杀才,不早点说出来。宿元景也想,我要是早说了,你们还不把责任全部推给我,这下你可逃不掉了!没柰何,童贯又去和蔡京、高俅商量,这两人也没有什么办法。最后,大家决定在此情况下还是不要进兵太多太快。可以先屯兵一万,封住郓城进出梁山的主要通道,然后把军粮运到ZC县内,后面大部队再到,驻扎各个重要路口,军粮从郓城一致供应。梁山见朝廷军队势大,肯定不会主动进攻,荡寇之事可以缓图。

几人分析,此时梁山劫掠多是往西部甚至临近开封之府县,给朝廷带来压力。往南有淮西王庆,往北河北田虎,梁山恐怕不想和他们冲突,便宜朝廷。往东已经劫掠不少,再去民众不满,抵抗诸多,梁山贼人一向以“替天行道”自居,应该也不会去做。所以,守住郓城附近重要通路,让梁山贼众不易西进。若果然出北东南任何一路,官兵趁机绕过水泊,抄了贼人后路,也可破敌。

计策商量议定,童贯以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为正先锋,率兵一万前去郓城要道驻扎。另以御前飞虎大将毕胜为运粮官,率兵五千押运粮草随后。粮草可够五万人马半年所用,准备与梁山持久对抗,伺机交战。童贯率领余部三万五千人马,殿后缓行。走了五日,才过济州届,到达ZC县西南五十余里处,童贯下令扎营,派人通知段鹏举和毕胜来帐前议事。

约莫两个时辰,传令官慌慌张张快马奔回营帐,汇报说ZC县衙失守,粮草已被梁山贼人劫掠一空。御前飞虎大将毕胜不敢与梁山交战,已率兵和段鹏举合营一起,在ZC县东被梁山团团围困,不知里面境况。

童贯一听,脑袋一晕,差点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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