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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陈太尉得要人归

船行到了湖中间,高恒和西门庆还在帮庞梓清理脸上的血迹,庞梓也醒着。

李俊叫王英看着三人,自己把时迁叫到船尾。李俊对时迁说道:“这大胖子多嘴,把昨夜之事暴露。如果去见公明哥哥,恐怕不好应对,大家尴尬。我们两人得要想个办法,不叫这个事成了才行。”

时迁自己惹的祸,这时也感觉到不好对付,但心里却没办法,只看李俊有什么注意。李俊说:“我看公明哥哥对朝廷诏安,迟早动心。压着这三人,只为索要更多钱财,备足后援。日后恐怕还要和官兵来往几战,才有机会谋得高位。不如我们把这几人杀了,让公明哥哥没有条件可谈,逼他开战。这样也能解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你看如何?”时迁觉得是个好主意,计划停当,两人走回船舱。

时迁对王英说:“兄弟,我和李俊哥哥商量,有个计较,单独讲给你听,这几个人偷听不得。”说罢,李俊把庞梓三人带了出去到船尾。时迁掏出一本书来,是京师妙手所绣《春宫》娟册,给到王英。并说:“不管怎样,咱们兄弟都希望你和三娘琴瑟和谐。这个拿去学学,应该能增加很多乐趣。”王英一看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和扈三娘来试试。正在此时,船上一阵晃荡,时迁觉得李俊已经得手,就走出船舱去看。

时迁一出船舱,突然一人把他抱住,扔进水里。王英听到外面有声音,赶紧跑了出去,也被推到水里。两人不会水,只在里面挣扎,这时李俊从旁边游过来,把二人救了起来。庞梓在船上用竹竿拨打三人,李俊上不去船,就只好带着二人往远处游去。高恒和西门庆一人拿把刀逼着艄公把船往外划,很快到了水域边,三人下船顺着官道一路快跑。看见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慢慢走着,旗号显得是朝廷招安使“陈”,就赶紧追了上去。这队人马正是陈太尉等人,受了宋江奸计,招安不成,反被羞辱了一番。这会下山,正待回京,向皇上复命。但使命未达,失了朝廷威严,却不知如何交代。看见三个宝贝从天而降,陈太尉欣喜无比。立刻命令快速前进,星夜回京,不叫贼人追上再捉了。

这边李俊把二人救上水来,三人谈起刚才之事。原来李俊正准备一刀一个,把三人的脑袋砍到水里。没想到水里蹦上来一条鱼,正落在李俊脚下。李俊踩上一滑落到了水里,要回船上,却被高恒和西门庆用刀和竹竿抵住,急切上不了水。船舱里又有时迁和王英不会水,不敢把船翻了。正在撕斗间,时迁和王英纷纷落水,为救二人,只能放任胖子等离去。时迁和王英觉得蹊跷,见他讲的实诚,就没有再细问下去。

其实李俊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不想真的一个人害了三人性命,要紧时宋江拿他背锅,朝廷恨他如命,专一捉拿,恐怕此生再无前程。他给三个人说自己要放他们一马,不过得如此这般才行。三人领会意思,才有了船上逃脱一事。这李俊白白得了个人情,日后果真有用。

几个人上岸往大路追去,无奈没有马匹,哪里追得上快马加鞭的陈太尉一行。等宋江得到消息,派人下山来追,陈太尉一行已经过了几个县城,追不上了。

等宋江问及三人事情经过,三人早已备好对策。说是时迁到了李俊寨里,碰到正外出回来帮扈三娘拿鱼的王英。三人正在说话时,有一人乘小渔船靠近,看上去非常面生。那人说宋头领叫他们压了庞梓等肉票去主寨,有要事商量。李俊叫人喊了庞梓等,大家一同坐船去主寨。走到半路,陌生人突然发难,把王英和时迁踢落水中。李俊赶紧下水救人,却被陌生人劫了船去。李俊救上时迁和王英之后,一边派人去通知宋江,一边飞速去追。无奈敌人逃脱已久,自己没有马匹,追赶不上。三人一边讲述,一边向宋江请罪。宋江实在是不相信,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作罢,大家一起回梁山。

吴用听了宋江等人的叙述,觉得陈太尉此次带的人里面可能有潜伏高手,说不定还有的潜藏在工匠里面。为以防万一,宋江安排将所留二百个工匠全部捉来,交给青眼虎李云一一辨认,确定无误后才让戴上手脚镣做事。

于是梁山大兴土木,众头领闲来无事,每天饮酒作乐。大家有吃有喝,很快又有房子住了,宋江也少了很多烦恼。王英回来,又从时迁那里得了宝书,技能长进很多,扈三娘满意,宋江暂时没了机会。

……

回到京城,陈宗善太尉向官家复命,把梁山众人一阵好说。徽宗皇帝恼怒异常,自己却没有定计,暂时压在心中,等和蔡京、童贯、高俅等人商量了再说。至于庞公子,暂时由他住在高俅府中养伤,还不便相见。

高恒带着庞梓、西门庆回到府中,高俅大喜,当夜摆宴庆祝。庞梓坐了上首,高俅、童贯次之,陈宗善居左,高恒和西门庆下首作陪。珍馐美味,摆了一桌,御中美酒,也上了几壶。众人坐定,开始欢饮。

高俅做东,此时要有话说。他举杯遥敬庞梓、童贯、陈宗善三人,说道:“此次风波,幸赖皇上鸿福,庞公子万幸,得以圆满解决。庞公子勇武,不但自己趁机脱身,还救得犬子回来,实在是我朝少有。童大人运筹帷幄,谋定此次大计。陈太尉冷静沉着,应对贼人,不失朝廷威严,完成官家所托。老夫佩服之至,敬各位水酒一杯,请请请!”高恒和西门庆也站起来,大家一起喝了。

高俅接着说道:“如陈太尉所言,梁山贼人也不是实在一条心跟着宋江,其中可以看出很多分歧。庞公子带众人脱得贼手,一是公子勇武,另一方面看来贼人防守也有破绽,或许可以利用。不如陈太尉和庞公子给大家讲讲,看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破贼。我看贼人顽固,不经战事恐怕不会来归顺,我等宜早做准备。”

陈宗善请庞梓先讲,庞梓正吃得满口流油,哪里有时间讲,再说也不会,就叫他先说。陈宗善想着自己毕竟是钦差,也应该先从官方来先讲,就不再推辞。

于是陈太尉讲到:“不才这次上山之前,也做了打算。本来是要叫那宋江带我游历一下山寨诸处,好歹探些情报。以备将来必要之时,征讨方便。后来事情突变,侦探来不及。不过不才好歹对贼众做了些观察,呈上高太尉和童经略知晓。”

“此次由正门上山,一路水路入寨,由宋江、卢俊义几个贼首陪同。不才所带一应物事也是不少,听说是阮家三兄弟水路运输,半日时间都到了山寨。这个速度极快,想必贼人水路能力非常强。我观山寨,面积并不大,大多数都是山地,较少平地。各个首领的寨子都依山而建,参差不齐,无法观察仔细。忠义堂前,是一大片演武场,面积着实不小,三五万人当可容下。当时忠义堂只有部分贼首,演武场也有部分。贼人看到财物无不眼红,纷纷点头评足,有几个哄抢的,被宋江制止。听说山后还有驻兵,只是看不清楚形势,无法判定。总体而言,贼人当有十万之众,主要依靠水路天险来抵挡外部来兵。以不才之意,虽然梁山不难攻占,但是在也不能小看。”

“如若朝廷对梁山用兵,主要还在水路。一旦水路能下,梁山倒是不必担忧,应该能够顺利攻占。若以不才之见,朝廷可集精锐水军,从一面进行主攻,后面运输步兵占领。至于骑兵,可以安排在水泊周围,对逃脱贼人进行歼灭。若是童经略用兵,协克西夏之威风,贼人定然不能抵抗。”

高俅和童贯二人都觉得陈宗善说的很对,是实战取胜之法。不过大宋水军以金陵建康府为主,开封周边没有水军配置,只有少量巡河水差,并不能形成战力。水军统制官刘梦龙此时还要防范东南方腊叛乱,如果调来征剿,一是恐怕方腊趁机进攻江宁,二是劳师动众,需要时间长。另外,征讨梁山小股贼寇就调集大军的话,恐怕也会给人口实,官家那边不好说动。

高俅于是问了庞梓一句:“不知庞公子以为如何?”

庞梓吃饱了听这些人说些自己不懂的事,坐在边上正郁闷。一听高俅问他,就赶紧说:“这我不知道,就是那些人水性差的很,船上能跟我比的就只有李俊几个人,我要是力气够大,李俊也不是对手。”

高俅和童贯都知道他是个草包,一听这样说,心里又有了计较。他们哪知道庞梓玩水有天赋,万里也难挑一个。高俅于是说:“如此说来,梁山这水军实在也是不堪一击。若庞公子带兵出水路,定能取胜。然而公子万金之躯,可不能做这样的危险事。不过调江南水军的事,我想应该不需要了。”

“下官倒有一个想法,请童经略参考。若是正面开展交锋,敌我互有损伤,消耗的都是大宋钱粮。若是我等只围不打,截住进出水泊的重要路口,叫贼人补给不便,时间久了,贼人不站而降,也是大功一件。不知童经略意下如何?”

童贯听了,觉得话是有道理,但实际难做。咱们刚给梁山送了那么大一笔钱粮,他们吃半年都有富裕,肯定不着急。到时朝廷部队这边,军粮这次被挪用了不少,还不能支撑半年,到时还不知谁着急。

高俅知道他面有难色,就说:“为救庞公子和犬子,童经略这次耗费颇大。此次行军打仗钱粮问题,由下官来说动官家,妥善筹集。童经略只管用兵,老夫静候佳音如何?”

童贯听他这样讲,也没别的可说,只说太尉高见,我与你一起承担。二人商议好了,相约去太师蔡京府中请教。蔡京对打仗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说你们商量好了去做就是,官家面前老夫一力配合。

几人商量好对策,准备上书徽宗皇帝,讨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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