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没死嘛,原身若不死自己也到不了这鬼地方!
满身怨气的筱白荷幽幽的说着,“婶子,我已经死了,想着活着时的冤屈,阎王又让我滚回来找害死我的人报仇怨呢。”
明明摸着这丫头的手又有了温热,可耳畔听到凉如骨髓的话生生的让肖兰花打个寒颤,让她有想逃离这丫头的意愿。
偏眼前这摇摇欲坠的小身子又扯的她怜惜的心生疼,这丫头的命好苦,连阎王都可怜的把她给放了回来。
肖兰花顿顿,更加的握紧了那瘦的和鸡爪子没两样的手,“丫头,能活着就好,等风哥儿回来,你们圆了房,你的大福气也就来到了。”
暂且不去思索这妇人嘴里说的大福气,筱白荷无意识的点着脑袋,脑袋又昏沉的想晕倒。
看出筱白荷这会在强撑,肖兰花怕再耽搁下去,这丫头真的会再次丢了小命,和她温声说着先扶着她去屋子里躺着,自己立时去把何老大夫给请过来。
“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快滚开!我不出去,凭啥让本姑娘去看个死人啊!”
厢房里,萧金枝用衣裳扑打着要拖拽她的俩个族兄。
耳畔是萧金枝要让耳膜穿透的尖利嚎叫,宋正远自豪的望着厨房里和筱白荷亲热说话的肖兰花,瞧瞧,这就是咱宋家娶回来的好儿媳妇,胆子心性都正的很呢。可不是萧家这些不争气又无理刁蛮的蠢女子。
肖兰花搀扶着虚弱的筱白荷出了厨房,朝那小破屋走去。
萧长顺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看着,好一会,他才转头望向宋正远,看到他眉梢的傲然,心里干生气又不好在这时发做。
“正远兄弟,依愚兄瞧着那丫头不像鬼魂嘛!”
望着不远处的两道移动的影子,宋正远呵呵笑起来,“长顺老哥说的不错,鬼哪里会有影子啊,这死而复生的丫头可是有后福的人,就是不知道你们萧家有没有这个福气把人留住。”
不论这丫头死活都是萧承风的媳妇,这老货竟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萧长顺的脸再次拉长。
耷拉着脑袋的老肖氏听到筱白荷没死,她白白的受了场惊吓不说,还让几个小辈从屋子里给拖拽出来。
嗷的一声又开始蹦跶,“我就知道这丧门星没死,你们都滚开,让老娘去收拾她,看她再给老娘装死卖活!”
并不认为自己说失言的宋正远看萧长顺耷拉着驴脸,又听到老肖氏的嗷叫,鄙夷的说着,“长顺老哥,既然人没死,接下来就没老弟的事情,你们萧家的家事,还是关着门自己看着办吧。”
他话音方落,宋家的两个儿郎极有眼力见的搀扶着自家族老径直转了身。
明着已经看够了萧家的笑话,这老东西还故意说这话,再次没羞到的萧长顺没挽留宋正远。
见肖兰花跟着宋正远离开,好像说着要去请宋老大夫,他冲身侧站的萧家族人开了口,“咱姓萧的人死绝了,你去把何老大夫给背过来!”
“那丧门星又没死,做啥还要去请大夫,我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听到萧长顺要给筱白荷那贱人请大夫,一向跋扈眼中无人的老肖氏恶狠狠的咒骂着。
萧长顺已经七十高寿,村里没大事他素来没在村里露面,连潇丰仓那个里正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
这老肖氏敢这样折他的老脸,气的脸都白了,“你们去给我狠狠的掌满仓家的嘴,学不会说人话,要这嘴也没大用!”
“啪啪啪!”
早被这恶婆娘骂的抬不起头的二牛冲过去按住老肖氏的胳膊,挥起蒲扇般的大手,左右开弓打的过瘾。
从屋子里冲出来的萧金枝见她娘被打的脸瞬间肿胀起来,气的指着萧长顺骂起来,“你个老不死的,为了筱白荷那贱人,敢指使人打我娘,等我大哥回来有你好受!”
亏得这会宋正远那老货已经离开,不然让他看到这场面背后不定咋笑话自己。
萧满仓这个废物软蛋咋调教的婆娘和闺女,萧长顺气的狠命的捣着拐杖,“翻了大天,这等恶女,对族老出言不逊,着人打她的嘴!”
躺在脏兮兮的破烂被褥里,头昏脑胀的筱白荷静静的梳理着眼前乱如麻团的事情。
原身好像是这家的人,可那一老一少能狠毒的打死原身,再结合自己在水缸里看到的面容,虽然很瘦弱可五官还算能看,难道原身是前面婆娘生的?自古后娘可没个好的。
不对,自己好像也叫筱白荷来着,这家人是姓萧的,哪里有不同姓的家人,那个又丑又胖的萧金枝和那老肖氏都骂自己是丧门星,自己不会是萧家的媳妇吧?
还有方才的那妇人又说起风哥儿,又说圆房的话,这下原身是萧家儿媳的身份十成十的确定了。
确定了身份的筱白荷,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她又想大骂,这个丧天良的世道,哪里有这么小就嫁人成亲的。
亏得哪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风哥儿不在,自己不用担心那狗屁的圆房。
庆幸了好一会,脑袋疼的她又慢慢的闭上了眼。
没多久,她又被针给扎的痛醒过来。
看到手臂上颤巍巍的银针,筱白荷前世连输液都害怕,差点被吓的尿了裤子。
“白荷丫头,别怕,咱何老大夫是最好的大夫,扎针不疼呢。”
这丫头睁开惊恐的眼,肖兰花急忙去劝说。
疼倒是不疼,可酸麻的感觉也不是多好受,老头子眼神不好,万一扎错了穴位,她不是又要去投胎一次。
筱白荷战战兢兢的望了眼何老大夫,又惊又怕很怂的闭上了眼。
前后两茬人去请他,何老大夫才信了他们的话,这会手熟练的捻动着银针,庆幸无比的感慨着,“这丫头是个命硬的,竟然又活了过来,万幸啊。”
原本潇承风被抓走,老肖氏才更加的虐待白荷,若让那老虔婆子听到这话可要了白荷的命。
肖兰花红着脸说着,“何老大夫,这命硬的话可不能混说啊,那老肖氏可不是个好东西。”
“呃,是老夫失言。”
何老大夫好脾气的笑笑,继续捻着银针给筱白荷调理身子。
哼,本姑娘就是个打不死的筱小强,命不硬咋能到你们这鬼地方一游呢!
等身子好了,哪个欠我的,都要你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筱白荷暗暗的磨着后槽牙不爽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