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哈默梅扶着凌月站在台下,猎赤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哈默梅看着自己沉默不语的阿爸,心中一痛“阿爸,你惩罚我们吧!”猎赤谈了一口气,面对自己最爱的女儿,他真的有些无能为力“梅儿,过来让我抱抱你吧!”
哈默梅轻轻的把重伤的凌月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慢慢的朝哈默猎赤走去。
猎赤轻轻的把哈默梅抱在怀里“梅儿、梅儿……”哈默梅听到阿爸一声声温柔却无奈的呼唤,心口仿佛被一把尖刀刺穿,一滴滴的滴下血来,疼痛难忍。
许久,猎赤终于放开了她,哈默梅早已泪流满面“阿爸,我和凌月愿去禁殿,此生不出,请阿爸成全!”
哈默梅跪在地上: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受惩罚,阿爸将无法和大臣们交代,怕是那个把消息透漏给阿爸的人,也早已把消息放了出去就算阿爸想保她也难啊,她又怎么能让阿爸如此为难呢!
猎赤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心中疼痛“梅儿……”柔柔的唤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凌月看着这两个仿佛生离死别的父女,他明白禁殿一定是不同寻常的地方,便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轻轻的随哈默梅一般跪在地上“请您成全我和梅儿吧!”
猎赤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下的两个人,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那你们去吧!”
哈默梅听到阿爸的旨意,猛地擦干脸上的泪水,坚定的道了一句“是,阿爸放心!”便扶起凌月转身离开了猎赤的房间。
猎赤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心中暗暗的担忧:禁殿——进去的人从来都没有活着出来过,准确的说走进禁殿的人,连尸骨都不会剩下。那里是雪狼的天地,从来都不允许人类的进犯,梅儿他们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寥寥无几。
莲月从床上爬起来,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一脸的呆滞。
猎赤一走进屋子就看到了呆滞在床上的莲月。莲月一看到脸前的人,尖叫着躲到了床的最里侧,长长的头发在脸上肆意的纵横着,莲月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把头发和脸颊紧紧额黏在了一起,脸色苍白的颤抖着。
猎赤看着瞪着自己的莲月心中一顿: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你没事吧?”莲月狠狠的瞪着他,一言不发,只是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仿佛透明的一张白纸。
莲月看着脸前的猎赤眼角慢慢的流出泪来“滚,滚出去!”猎赤听到莲月的咒骂。心中恼怒:做错了事情,还不知道悔改。
想到自己的女儿进了禁殿,心中又是疼痛。看着床上视自己为猛兽的莲月。心中更加痛苦。转身便要离开。“放我离开!”莲月冲着猎赤大喊。
猎赤受伤的心灵更加的悲痛:她为什么那么想离开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对她不好过!“你从今往后就住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冷冷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感觉怎么样了?”龙妹儿,看到龙澈站在窗边,赶紧拿了件衣服走了上去,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感觉没有事情了!”龙澈微笑着对龙妹儿说,任由她把衣衫披在自己的身上。龙妹儿小声嘱托“不要着凉!”龙澈点了点头,笑着看着龙妹儿离开房间。
“王妃,你来了,快请坐!”冷月看到龙妹儿走进来,赶紧站起来让了个坐。龙妹儿笑了笑“将军客气了!”便坐在了堂下。
冷月喝了口茶看着龙妹儿“自从上次大战我们胜利之后,蒙古至今没有什么动作,最近是风平浪静啊!”龙妹儿皱着眉头暗暗想到:难道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龙澈今天的状况比昨天好多了,包公子的药确实很神奇!”龙妹儿对着冷月由衷的赞叹道;冷月点了点头“我也没有想到他的医术竟然会那么好!”
龙妹儿好奇的问“你们在京城时不认识他吗?”冷月点了点头“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而已。”龙妹儿点了点头:虽然包雨陌这个人太神秘,自己搞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包雨陌不会伤害他们!
那个男子虽然邪魅,虽然飘忽不定,但是她觉得他是一个正直有原则的人,可能仅仅为了自己守护的东西,而付出自己的一切。的确,为了那个他要守护的女子,雨陌一直默默的付出着。
一只鸽子轻轻的飞过窗前,正在喝茶的钱无魂,眸色一暗,眯了眯眼:她出什么事了!
杨若茜刚走进屋子,正打算呼叫钱无魂,可是一眨眼之间,钱无魂已经从窗户边飞了出去。杨若茜看着急急离去的钱无魂,心中纳闷: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杨若茜赶紧跟了上去,杨若茜看着前面的身影,捂着胸口暗暗的想到:幸好我的轻功好,不然可就真的赶不上了呢!捂着胸口,杨若茜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赶紧又追了上去。
钱无魂一路跟随着鸽子,飞到一处水边,看到鸽子正在水池边喝水,钱无魂屏住气息,慢慢的朝鸽子靠近,突然鸽子感觉到有危险靠近,扑哧一下又飞上了天。
可惜这时已经晚了,钱无魂飞身而起把鸽子攥在了手里,拆下它脚上的小字条,钱无魂不禁皱了皱眉:她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杨若茜突然看到前面没有了钱无魂的身影,急急的便往前寻找,终于在一个小池水边,看到了那么青灰的身影。“钱哥哥!”
钱无魂一愣看着远处的人,悄悄放飞了手里的鸽子,不解的问道“杨若茜,你怎么在这里?”看到那抹身影时,杨若茜顿时放下心来,突然感到身体疲惫不堪,累的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岩石上。
钱无魂皱了皱眉,朝着那个疲惫的身影走了过去。慢慢的蹲在杨若茜的身边,给她输入了一点内力。杨若茜,顿时感到一阵暖流从身体里流过,原来疲惫不堪的身体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钱无魂看到杨若茜脸色恢复了原有的红润,心中略微放松淡淡的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若茜看着钱无魂,有些尴尬:毕竟自己是跟踪他才来到这里的!弱弱的说“我是看你急急的出来,担心你出什么事,所以才跟来的么!”
钱无魂看着杨若茜淡淡的说“你以为我出事你就能保护我吗?你来干什么,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而又无聊的事。”钱无魂想到自己每次都会做些十分危险的任务,有些担心的看着杨若茜。
杨若茜闷闷的低下头:他不让我再跟着他了,他嫌弃我给他惹麻烦了,心中十分难过。
钱无魂看着低着头的杨若茜,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杨若茜静静的点了点头,跟在了钱无魂的后面!
一回到军营,杨若茜便一个人回到了屋子里,钱无魂看着孤寂离开的杨若茜:现在莲月的事情才是做要紧的,你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了!摇了摇头,走向正堂。
“包公子,原来你在这里,我正有事情要找你!”钱无魂一进正堂竟然看到包雨陌正和冷月聊着天,便淡淡的开口叫道。包雨陌看着进来的钱无魂邪魅的一笑“钱公子有何指教?”
钱无魂皱了皱眉,心里明白包雨陌这是在恼怒自己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谈话,便开口道“我这里有块良药,专治个人的心病,不知道包公子感不感兴趣?”
包雨陌眸色一暗,对冷月行了个礼“那将军,我们改日再聊!”冷月不明白钱无魂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见到雨陌急着要离开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那包兄,我们改日再聊!”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到凉亭里,包雨陌自顾自的坐在石凳上“说吧!她怎么了?”钱无魂,冷冷的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包雨陌。
包雨陌看着手里的字条,心脏突然一紧:门主因相救韦凌月被猎赤囚禁,不知何处!
“什么时候的事?”雨陌紧紧的攥着纸条冷冷的问,钱无魂叹了口气“今天早上传来的消息!”雨陌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凌月,你知道禁殿是什么地方吗?”哈默梅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到凌月的嘴里,淡淡的问道。凌月含下药丸,顿时觉得药丸入口即化一阵清香袭来。
凌月对着哈默梅笑了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地方一定很危险,对不对?”哈默梅苦笑了一下“你不怕吗?”凌月拉住哈默梅的手“你猜?”眸中毫无畏惧。
哈默梅心中一颤,羞涩的说“我明白了!”
哈默梅牵着凌月的手一步步走向禁殿:即使那里有雪狼,即使在那里九死一生,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她就满足了!
雨陌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狼宫的屋顶上。微微皱眉,闪身离去。
雨陌用手一捂,脸前的侍卫慢慢的躺到了地上,来到上次来过的牢房,里面空无一人。雨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雨陌闭了下眼,又轻轻的睁开,脚尖一轻闪身离开了地面,几枚飞镖划过身边,擦着耳际而去。雨陌勾唇一笑,转身又挡下了射来的飞箭。
突然牢门大锁,无数箭矢从栏杆缝隙中射了过来,雨陌微微皱眉,从靴边取出了精致的小弯刀,一阵飞快的旋转,身边的箭矢全被打落在地上,薄唇一抿,雨陌已经来到了牢门口,反手一劈,弯刀刷的一声把门锁劈成了两半。
雨陌飞身出去,拿着手里的弯刀轻轻的把玩:他的刀千金难求,这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把,千年寒铁所制,削铁如泥!
雨陌斜睨了一眼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也不理会,飞身离开,在光滑的屋顶上飞快的穿梭。牢房旁的侍卫纷纷都跑了出来,看着离去的那个身影,侍卫头愤怒的把弓箭摔到了地上“妈的,竟然让他跑了!”
雨陌静静的站在猎赤的屋顶:他找不到她,是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的,这点困难算什么!
“王,果然有人擅闯牢房,可惜属下不才,让他给跑了!”侍卫头跪在地上,敬畏的看着猎赤,猎赤微微皱眉:她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心中有些失望和悲伤!
突然一抹黑色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雨陌皱了皱眉:猎赤的房间没有!雨陌本想再去其他地方寻找,猎赤看到那门口一闪而逝的身影,皱了皱眉,飞快的追了上去。
雨陌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微微皱眉,暗暗的瞥了一眼,只见一个一身戎装的男子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雨陌知道这个人大概就是蒙古的狼王了!
雨陌静静的站在屋顶上,看着身后追来的男子,猎赤也静静的停在站在屋顶上看着眼前的男子。
雨陌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头长长的卷发,高耸的鼻梁吼吼的嘴唇,深陷的眼窝,无形之中透出一股凌厉之势!
猎赤也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明明是夜晚偷偷的来到别人这里却不蒙脸,一张完美而阴柔的脸,微眯的勾魂凤目,薄薄的唇,一看就是一个精明的角色。
“狼王殿下,果然威武非凡啊!”雨陌勾勾唇,一股妩媚的神色油然而出。猎赤看着眼前的男子,冷冷的一笑“公子果然胆识非凡,敢夜闯我狼宫,还能毫发无伤!”
雨陌淡淡的笑着“狼王过奖了,在下只是好久没有见到我的未婚妻,心生挂念,所以来看看而已!”猎赤讽刺的说“狼宫之人都是在下的,可没有你的未婚妻!”
雨陌笑了笑“是么,原来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了!”“狼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猎赤冷冷的说,抽出手边的弯刀,对着雨陌就冲了过去。
雨陌眼睛一眯也不敢含糊,把手中精致的弯刀放了回去,抽出手中随身的长剑,和猎赤缠斗在了一起。
雨陌的胳膊上被轻轻的划了两刀,血慢慢的流了出来,猎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手臂上也呗刺了一剑,苒苒的流着鲜血。
猎赤突然感到一阵头疼,手上的招式失去了刚刚的凌厉,雨陌也顺便减小了防卫,他不是猎赤的对手,在刚刚猎赤凶猛的进攻下,要不是自己的轻功略胜一筹,早已成了猎赤的刀下鬼。
雨陌看着减下攻势的猎赤皱了皱眉:他竟然中了毒!雨陌远远的看到一大群侍卫举着火把朝这边走了过来,猛地攻上前把猎赤逼退了两步,迅速的退回身子向远方飞去。
猎赤看着运去的雨陌皱了皱眉,头疼又发作了,慢慢的回到了地面,众侍卫纷纷围了上来“王,你没事吧?”侍卫头看着手臂上不住流血的猎赤紧张的问道。
猎赤皱了皱眉“我没事,都下去吧!”揉着自己的脑袋朝自己的寝室一步步走去!
侍卫头看着猎赤伤成那样,赶紧吩咐了下人,去请大夫,自己紧紧的跟了上去!
哈默猎赤走进自己的屋子,慢慢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他明白:他的头疼一定另有蹊跷!“王,属下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大夫一会就来!”侍卫头跪在地上轻轻的说着自己的安排。
猎赤点了点头“嗯,很好,下去吧!”侍卫头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口走去。猎赤突然喊住了他,“王请吩咐!”侍卫头听到猎赤的叫声赶紧回过头来,跪在地上听候猎赤的吩咐。
猎赤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把牢房里的防卫都卸掉吧,把陈夫人关押进去!”“是!”侍卫头领命走了出去。当晚莲月便住进了牢房。
猎赤坐在桌边任由大夫给他查看着胳膊上的伤口,心里暗暗的想:他受了伤,刀上有毒最近就不会再来了吧!
“大夫,你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头疼吗?”猎赤淡淡的问着台下的大夫,老大夫浑身一颤:他可能有把出来狼王患有头疾啊!猎赤看着老大夫害怕的样子轻声说“你有话直说就是!”
老大夫这才抖抖的说“我并没有把出王患有头疼之症!”赶紧跪在了地上等待着猎赤的惩罚。猎赤皱了皱眉:看来这件事得好好查清楚才行!“下去吧,没你的事了!”老大夫听到猎赤的狼王话赶紧收拾好东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