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只狼大概有前世的豹子大小,但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恐怖血腥气息毫无掩饰的在寒风中冰冷着徐君房的心。
眼前的这两只狼跟现代的狼类在气势上是两个次元的生物,这是真正厮杀无数的野生雪狼,猩红的眸子和从嘴边流出的哈喇子无不显示着它们此时的状态。
饥饿!
徐君房略微庆幸面对的是雪狼,雪狼跟别的狼不同,雪狼很少成群结队的捕猎,平时都是一小家子自己猎食。这要是面对的狼群,那徐君房绝对十死无生。
其中一只雪狼毫无征兆的飞扑徐君房,尖利的爪子闪烁着致命的冷光。
徐君房侧身让过这次爪击,在雪地上一矮身,避开了雪狼紧接着的势大力沉的扫尾。
徐君房就地抓了一大把软雪在手,在手中瞬间抓了几把将雪握硬,用扔暗器的手法将一大团硬雪糊向雪狼的眼睛。
借着这只雪狼扭头躲避的时机,身体似炮弹般弹射向另一只游走到他身侧的雪狼。
这只狼的肚子比刚才扑食他的那只要大的多,是那种和身体比例不相符合的大,徐君房由此判断,这是只怀孕的母狼。
既然有孕再身,就不敢大幅度移动,也有明显的弱点。
况且这两只狼是夫妇,彼此都是对方的弱点,这也是雪狼比普通土狼更人性化的一点。
徐君房在第一只狼扑上来袭击的时候就制定好了攻击计划,他现在没时间掏出身上藏着的几把小刀御敌,于是在奔射向母狼的这段距离里顺道捡起了卧在雪中断裂的树枝。
魂兽雪狼虽然与普通的狼不同,但是这里的树也不是普通的树。
普通的树枝对于魂兽雪狼来说毫无杀伤力,而魂力侵染过的树枝则明显坚硬和锋利了许多。
这两只狼没能在第一时间杀死徐君房,它们的魂兽等级肯定低于百年。
没有魂力的徐君房勉强能应付。
徐君房在极速冲刺的途中抄起尖锐的断树枝向着母狼招呼。
母狼护犊,更显凶戾。
血盆大口一张,就要撕碎徐君房的喉咙。
徐君房整个人向下一跪,双膝触地,身体向后倾斜,因为惯性的缘故身体以一个不慢的速度滑到了母狼腹部下方,双手持着树枝,尖锐的树枝对准了雪白的狼腹,意图明显。
因为整个人直接矮了一大截,母狼咬空,可以听见牙齿撞牙齿的闷响在空中爆开。母狼回过神来,后爪向下一踢,惨厉的白爪朝着徐君房面门而来。
因为母狼身材高大,四肢较长,加之徐君房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他在母狼身下活动很灵活。
徐君房右手从树枝上拿下猛拍地面,身体顿时转了个向,滑出了母狼的肚子底下,也躲开了踢击。
在躲开的同时左手用在从张怀义处学来的特殊发力技巧投掷尖锐的树枝,沉重的劲力使得徐君房身体都有点向左偏。
尖锐的树枝笔直的扎穿了母狼的后侧腹部,顷刻间血流如注,看来这只也就十多年修为的雪狼防御力并不优秀。
母狼顿时发出了几声哀嚎,呜咽着吐气,狼身已经倒在了地上,白皑皑的雪地再次见红。
公狼在刚才徐君房攻击的时候就准备从旁配合着母狼,此时已经奔着徐君房一跃而起。
攻势凶猛。
徐君房没时间躲闪,只能再次用手掌撑地转换方向,但是狼嘴已经到了。
尖锐的狼牙刺破了本就剩余不多的魂力护罩,咬向了徐君房躲闪不及的肩膀。
血光浮现!
狼牙崩裂了魂力护罩,魂力消散殆尽。
尖锐的狼牙嵌在徐君房的肉里,狼嘴还在慢慢合拢,筋肉寸寸撕裂,真的是入骨的痛楚。
徐君房出手如电,没受伤的左手用虎口衔着利刃的刀背,刀光在狼眼处一闪而过。
过了半晌,雪狼双眼血流如注,俨然是瞎了。
疼痛迫使雪狼松开了咬在徐君房肩上的狼口并连续低声咆哮表达痛苦,雪狼双爪无序的在身前乱挥,似是在用爪子试探徐君房的位置。
徐君房则早就在雪狼松口的瞬间就向身侧滑步躲了开去。
雪狼魂兽双目失明,气势上立马泄了小半,在原地痛苦的拍打着雪层并开始小幅度的后撤。
徐君房寻思这只狼已经有了退意,正好他自己也不想酣战。
脚底抹油,徐君房眼神一直盯着雪狼,以面冲雪狼背冲森林的姿势撤退。
刚后撤了两步,一股难以形容的劲风把徐君房卷入了半空,双脚离了地。
原来之前被徐君房用树枝破腹的母狼张大了嘴,一声低吼,空中飘落的雨夹雪像是被卡车撞了一样笔直的在半空扭曲。
一浪一浪,肉眼可见的雪风暴蹂躏着徐君房,原本温柔的雪花此时成了致命的杀手,锋利的雪花边缘像是利刃一样切割徐君房的肌肤。
“啊……”
徐君房痛苦的咬着牙关,不能发出声音让瞎眼雪狼找到他的位置。
徐君房没有可以发力的地方,只能在半空中被雪片不断切割,风雪像是雕花一样在他身上刻满了血花,凌迟一般。
随着渐小的风雪,徐君房落在了地上,顾不及狼狈,手脚并用的在雪地爬行,想要拉开与魂兽的距离。
“唉,糟糕,没有将魂兽异于寻常猛兽的魂技计算在内!”徐君房心中无奈。
此时,之前瞎眼的雪狼又是一个苍狼扑食,嗅着血腥味直取徐君房。
徐君房浑身僵硬,瞅见身边正好有一颗树,双腿夹住树干,几个攀升爬上了树干。
雪狼再次咬空。
徐君房心一狠,手中顺出五六把飞刀,攒射而出,飞刀正中雪狼要害。
雪狼此时本就瞎了的左眼上斜添了一把飞刀,喉咙附近和小腿肚也各中了几刀。
剧烈的疼痛使雪狼状若疯魔,都说动物见血会激发凶性,这一只貌似直接绕过了凶性这一关,直达了不要命的程度。
雪狼头铁的疯狂用狼头撞树,力道极其猛烈,只是几次冲撞这颗树已经岌岌可危。
幸运的的是,这棵树经历了几下剧烈的晃动就再没动静了,雪狼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狼头鲜血淋淋。
徐君房小心翼翼的从没有雪狼的一侧下了树,触地之后雪狼并没有反弹的趋势。徐君房为了稳妥,并没有直接去取回射在瞎眼雪狼身上的几把飞刀,而是把公狼晾在这让它死透。自己则先去解决那只母狼。
母狼流血过多身体虚弱,也是为了防止腹中幼崽受伤,并没有大幅度移动身体,怕树枝戳伤幼崽。狼爪的构造导致她并不具备独自将横在肚子里的树枝取出来的条件。
啧,可怜。
徐君房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身上没有了小刀,于是在雪地里拾起了很多掩藏在雪中的尖锐树枝和碎石。
寻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双手抖腕,数十根尖锐且坚硬的木条和细碎的利石呼啸着扎入母狼的浑身上下。
母狼眼神绝望,身上炸出的一朵朵血浪接触了冷气变成了血渣,抽搐了没一会儿就带着腹中的生命咽了气。
一个白色的魂环从尸体上缓缓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