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吏部班房。
“陈老狐狸你找我什么事?急匆匆的,才下朝就把我拽来你们这,我礼部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呢。”
“两件事,一是我孙儿不日即将进京。二是昨日陛下找我谈了一下你们礼部明年开春的科考。你想跟我先谈论哪一件事?”吏部尚书陈思笑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小几岁同时担任礼部左侍郎的亲家。
“我外孙子要来京师了?我怎么不知道,敏儿也没告诉我啊!”徐文颇有些意外。
“你需要知道吗?卫儿马上就要过五岁生辰了,过完生辰就来京师,跟在我们这些老家伙身边好好进学。”陈思满脸的不愿意,好像不太想跟徐文分享这个孙儿似的。这也难怪,毕竟这是陈家的命根子,而徐家已经有两个男丁了。
“这事你安排就行了,你当年是以榜眼之名进入朝堂的,虽然你狡诈阴险了些,但是学问方面还是很过硬的!”徐文很不在意的说了句。然后一脸好奇的接着问道:“陛下找你说了什么?”
“陛下问我明年的春试让你担任主考官成不成行。”陈思把声音压的只有彼此才能听清。
“你怎么说?”徐文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当然是什么也没说,一切全凭圣裁。”
“也是,这种犯忌讳的事你是不会多说的。”
“这两三年,朝中大事我已经不再太多参与了。偶尔有些许小事我才会置喙几句,为的就是能安享晚年,卫儿还小我得为他再撑几年。”陈思有些惆怅。
“你是不是有些过度小心警慎了?再怎么说你在朝为官也几十年了,门生故吏不说遍布朝野,但也有不少啊。”
“呵呵。”陈思笑了笑不再多说这个话题。
别人是没法体会到他那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的,就是因为门生故吏太多,才导致从新皇登基以来他堂堂吏部尚书开始被排挤出权利中心……
“我今天把你喊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如果陛下问到你愿不愿意担当明年春试之事时,一定要懂得放弃。只要我还在朝中担职,你们兄弟二人一定要万分小心警慎,你我两家的姻亲不是那么好结的,知道吗?”陈思小心的告诫着这位亲家。
礼部尚书年龄太大快要告老还乡了,而身为礼部左侍郎的徐文是最有可能上位的,陈思怕徐文失了分寸。
“我懂!行了我回去了,对了,记得卫儿来了带去我那我见见。我还没见过我外孙子呢!”徐文笑了笑起身离开。
没两天当今陛下就在逐日殿中召见了时任礼部左侍郎的徐文。先是夸赞了徐文多年以来在礼部左侍郎位置上的功绩,之后才询问徐文是否愿意担任明年春试的主考官。然而徐文当场以能力不足为由推辞了这项工作。
知道此事的陈思当时正在书房之中,他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
……
渔阳城外田庄。
奴隶们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训练,一个个赤裸着上身,手里拿着木制的刀剑进行着实战对练。
木质的刀剑砍在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红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喊累喊疼,因为还有十五天就要进行最后的考核了。
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可以留下来,而失败的人将继续保留着奴籍。对于这些一出生便是奴隶的人来说,这次脱离奴籍的机会可以说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机遇,没有人会轻言放弃。
“握紧你们手中的刀剑打倒你对面的这个人,你就可以留下来摆脱奴隶的命运。杀!”薛玉大喊道。
“杀!”
“你们为谁效命?”
“陈家!”
“你们听从谁的命令?”
“公子!”
“你们准备好付出生命效忠了吗?”
“时刻准备着!”
……
陈卫坐在旁边,管家就站在陈卫身后。“冬叔,你觉得怎么样了?”
“不错,气势很足。”
“你觉得会有多少人能通过考核?”
“少爷,实话实说,我觉得考核标准定的有些高了。”
“我本来打算,收下五十人的,可当我写出考核内容和标准的时候,我觉得这一次我能带走三十人就算不错了。不过没关系,剩下的就留在这儿,接着练,什么时候达到考核标准了,冬叔你在给我把他们送到京师。”
“好的,少爷。”
考核内容和标准是自己反复推敲了很久的,修修改改了几次,又和老薛和陈冬商量了一段时间,才最终敲定的。
陈卫也不对所有人抱有希望,他只希望能用的上其中一小撮人就够了,从今以后这样的训练一直进行,积少成多,慢慢培养。
他希望培养出来的这群人可以在陈家最为危难的时候起到作用。毕竟这个时代战火纷飞,各个国家之间经常是相互倾轧的,陈卫要的就是哪怕将来燕国遭受承受不起的战争,陈家依然可以从容的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