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全身上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更是一片漆黑!
这就是陆衍三天来的所有感受。
“嗯......”
而今天凌晨,伴随着一声闷哼,陆衍终于悠悠醒来。
“好,好疼,我这是破境失败了吗?”
陆衍一边忍受着体内的巨痛,一边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场景。
“似乎是在我凝聚气息,冲破瓶颈的最后一刹那,体内气息突然失控,直接震晕了自身......”
虽然昏迷前的记忆有些短片,但在努力回想之下,陆衍还是很快想起了一切。
“衍儿!你终于醒了!这三天来都要吓死为父了!”
而正当陆衍还想再回想一些细节时,却是被陆长河那满是焦急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思绪。
“爹.....”
陆衍闻声不由得皱眉望去,便看到了此刻蓬头垢面的陆长河。
只见此刻的陆长河,已经足足三天不吃不喝,一直守在陆衍身边,连脸都忘了洗。
以至于那本就不年轻的面容,都变得更加沧桑了几分。
没办法,谁让眼前这少年,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呢。
自从自己妻子被抓走后,陆衍就成了他所有的精神寄托。
如今自己已经失去了妻子,万万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孩子了。
“衍儿,我早就说强行破境太危险,你偏偏不听.....”
虽然知道陆衍可能不愿意听,但陆长河还是有些埋怨,有些责怪的絮叨出声。
因为他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当日打开地下室的大门,看到陆衍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时,自己心中的那种绝望。
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那种难以忍受的绝望了。
“哎呀,爹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就不要再唠叨了。”
果然听到陆长河的抱怨后,陆衍直接摆了摆手,根本不想多听。
“这次虽然失败了,但回想起破境时的经历,我却是得到了不少宝贵的经验!等我养好了身体,再次尝试破境时,一定能一举成功!”
陆衍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并没有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对未来的修炼之路,有丝毫畏惧和退缩。
不得不说,陆衍的求道之心真的很强。
又或者说,他想要救回母亲的执念真的很强,以至于才会如此坚定的想要变强。
“衍儿.....”
但看着陆衍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陆长河却是有些欲言又止,脸上更是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
“爹,真不用担心我!这点痛苦我完全能忍受。”
而陆衍见状还以为陆长河在担心自己的身体,顿时就欲翻身下床,在地上走几步,来证明自己确实无恙。
“你看,我真的没事,嗯?不太对,怎么这么晕?”
而刚走下床的陆衍,前一秒还满脸不在乎的安慰着陆长河,后一秒却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眩晕。
“我,我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在强烈的眩晕感下,陆衍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了。
那本就瘦弱的身体,此刻更是摇摇欲坠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跌倒。
“你别乱动!你的伤必须要静养!”
见状陆长河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来,想要扶住陆衍。
“不,这不是伤的事,是我的经脉!?!”
但是此刻的陆衍,却仿佛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突然情绪失控地推开了想要扶住自己的陆长河。
“我的经脉中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真气?!我的修为呢!”
感受着自己体内糟糕透顶的情况,陆衍顿时睚眦欲裂大吼出声。
因为在这一刻,他的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了一个,自己宁死都不愿相信的猜测。
“爹,你告诉我这.....这不是真的!我的经脉......”
陆衍带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陆长河求证,似乎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是面对陆衍近乎哀求般的眼神,陆长河却只是叹息了一声。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出了残酷的真相。
“你没猜错,因为破境失败的反噬,你如今已经浑身经脉尽断.....”
陆长河神色复杂,无比心疼的看着陆衍说道。
“不可能!”
陆衍闻言顿时疯狂的摇头,根本不能接受这残酷的真相。
“为什么会这样?!”
他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床边,眼神中完全失去了神采。
“完了,一切都完了.....咳咳!”
因为过于巨大的打击,陆衍先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旋即便直接双眼一黑,一头载倒在了床上。
“衍儿!你怎么了!来人!?快去请医生!”
陆长河见状顿时睚眦欲裂的冲上前来,一把扶住了陆衍,旋即大吼着叫来了医生.....
.....
半个月后;
一个少年神色落寞的走在陆府内的小路上,而当他走过去后,旁边的人都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你听说了吗?陆衍少爷半个月前强行破境失败,如今已经是个经脉尽断的废人了!”
“是啊!本来十六岁突破炼气六重也算不错的修为,他非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唉,结果.....”
“经脉尽断,他这辈子算是彻底废了!不过还好人家有个好爹,就算经脉尽废,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
路人的议论纷纷,听在陆衍的耳中格外刺耳,让他本来就落寞的心情,再次雪上加霜了几分。
“这辈子.....都废了吗?”
陆衍有些苦涩的自语了一声,旋即便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似乎在逃离那些非议的讨论声。
“衍儿.....”
而此刻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陆长河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
“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你可以不再纠结于那个不切实际的执念。”
对于陆衍经脉被废这件事,陆长河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甚至还有着一丝欣慰。
当然,陆长河之所以感到欣慰,肯定不是因为他无情无义,见到自己儿子被废,还感到幸灾乐祸。
而是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陆衍才能够不被卷入更大的麻烦中,平平安安的渡过一辈子。
“太灵宗太强大,一亿灵石的承诺也太遥远,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触及的层次!”
陆长河低声自语着说道。
“但衍儿的脾气又太倔强,让他主动放弃那件事,根本就不可能!也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说着陆长河的眼中,不由得又闪过了一丝无奈。
“不过衍儿你放心,虽然爹没能力攒够一亿灵石,但却一定会保证你作为普通人,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辈子.....”
说完,陆长河便神色复杂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