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枫一个激凌,连忙坐正,收敛笑容,严肃表情:”我,我没笑。”
为了挽回被挑战的尊严,许警又用目光正视直到压下杨明枫的视线。
这才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备案:”杨明枫,你为什么要追严七,而且还拍视频。你侵犯公民肖像权知不知道?”又用目光如剑刺向杨明枫。
严七就是那个小七吧,杨明枫好似明白了,争辩着:“他陷害过我。只拍到背影也不算侵犯吧。”把那天严七扔钱包栽赃,被一个失钱大妈冤枉他是同伙,导致路人围观丢脸至极的事陈述了一遍。
许警白警一直默默地听着,记录员奋笔疾书把这件事写下来。
杨明枫说完之后,民警对望一眼颔首。
白警回忆着说:“我听小李说过这件事?”就是那天因为杨明枫被那个大妈纠缠,被围观,有人报警,出警的警员就有白警口中说的那个小李,当时在现场。
小李回来后说起这件事,然后由了解详情的白警继续询问。
”所以你说不是他们同伙,严七却把钱包扔给了你,你是冤枉的?”
“是,是,白警官英明。”杨明枫竖起大拇指。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与严七在丢钱之前并不相识?”白警又追问了一句。看来杨明枫的恭维无效。
“我?”杨明枫怔住,这个也太难回答了吧,怎么证明?他能怎么证明。
“不是,白警官,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小偷好吧,你们可以去调查。”杨明枫急的叫起来。
他看向塔尔,又有了主意:“那天,我就是去找我哥,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你问我哥,我们跟那小偷真不认识。”
“据我所知,那天你们并没坐公交走。”许警一语指出,他们看了那天视频,两兄弟趁乱打的走的。
”可是站台等车等不到,打的也很正常吧。”杨明枫简直是要暴走了,这打的也犯法了?倒好象他们畏罪潜逃似的。
白警又把眼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塔尔,对它说:”你是杨明华,是他的大哥,你们是亲兄弟?”
”是,是。”杨明枫赶紧点头接嘴说:”如假包换。”
许警瞪了杨明枫一眼说:”如果没有问到你,你不要说话。”
杨明枫尴尬的讪笑,心里憋屈气,还不敢发作,这里可不是任性的地方。
白警又看向塔尔:”你叫杨明华?”似乎是再次确认。
塔尔从进来这里就不知神游哪去了,一直表现沉默,一言不发,当白警问他,问了两遍,才似回过神来:“是。”言简意赅。
”我看过那天的公交站台上的监控视频,那天你也在现场,你能解释一下,你那天为了给你弟弟解围,突然拿出来的那个钱包是从哪来的吗?”白警很严肃地看着塔尔说。
据小李说是这个人突然拿出钱包,给了纠缠杨明枫的那个女人,却又告诉路人谁丢了钱包,成功转移其它人视线,两兄弟拦了辆的士就跑了。
杨明枫心不住下沉,当时被纠缠的暴跳如雷,他哥突然拿出的钱包,解了他的围,让他庆幸不己,只顾快点脱身,哪想到那钱包是从哪来的?回去又碰到罗田君纠缠,就把这件小事忘记了。
但细心的民警却从监控视频里看到了这个细节。
扬明华坐那里一动不动,而丢钱包那个男人是在杨明枫与那个女人纠缠之后才来到现场围观,后来发现钱包丢了,他与杨明华一直隔着六七步距离,他的钱包怎么到的杨明华手中的?这是他们百思不解的地方。
如果之前就丢的,也不对,因为从来现场前那个人一直没有异常,如果早发现钱包被丢,是不可能有闲心逸情围观热闹的。
据当时小李回忆,那个丢钱包的是一个包工头,钱包里是他刚回收的一笔小款子,一直很注意,并未丢钱包,但却是从杨明华拿出来那一刻起,他才突然发现钱包没了。
难道是隔空取物?这也太夸张了吧。
所以当时是个不解之谜,因为只是小偷小摸的小案孑,他们也没追查。
直到这次团伙窝里斗,人们报警,又是小李和几个同事一起出警,一捉七个,才发现个个是窃贼惯犯,捡到那个破屏手机认出了扬明枫,小李上次那个心理谜团又出现,就报告了出。
而严七却特别精明狡诈,为了把祸害他们一窝端的人下水,一口咬定杨家兄弟他俩也是同伙,分赃不均,才内斗了。
“那个钱包?”塔尔似乎有些犹豫。
“两位警官,请听我说。实际上昰我哥出过车祸,伤了大脑,有时候会不记得什么了,但他绝对不会去拿别人钱包的。”扬明枫急了,抢先为他哥辨护。
“杨明枫,谁叫你说话了。”许警挑眉,似乎都要拍案而起了,因为都快问到重点了。
杨明枫脑袋一缩,讷讷笑着,当警察就是威武啊。
“杨明华。”白警盯视着塔尔,一声喊,因为塔尔迟迟不回答。
“因为那个女人说他丢钱包,我正好捡了一个就给她了。”塔尔慢吞吞的说。
“捡?”白警皱眉:”哪捡的?”
监控里就看扬明华一直坐在公交站台候车椅上,腰都没弯下,能从哪捡的?
“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女人说他以前也丢了个钱包,我就发现我坐的坐椅那里有一个,就给她了。”
这种说辞,也就小学生才编的出这样的假话吧。
“杨明华。”白警气笑:“你这种假话谁信啊。”
“如果不信,你干嘛问我啊?”塔尔一脸无辜。
许警白警齐齐拿目光审视塔尔,塔尔坦然接受,一脸绝没说假的表情。
对视良久,白警深呼吸,忍下发作的冲动。
许警接过来继续问:“也就是说你坐的那里忽然出现了别人的钱包?是不是你坐的地方都会出现别人的钱包?”这是个伪证题,如果说不是,那就得解释钱包是从哪来的,如果说是,那就必须得证明这件事。
“如果谁需要的话。”塔尔慢慢说。
杨明枫怔怔地看着他哥,感觉他脑子是不是车祸后遗症又犯了?
这种回答不是明确承认自己是贼了,如果不是贼怎么又会有别人钱包的?
而且这种事就算不是贼都说不清楚。
“那么我说我需要呢?”己没法记录的记录员忽然开口问。总不能把哄小孩的话写在记录里,所以他也参与到套话中来。
“你?”塔尔直直地看着他,这个人当然只是试问,也并不需要真正答案,因为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你能证明,那我们就认为你没说假话,不再追问。”这就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因此许警这么打包票,同桌另两个人默许。
这实际都是套话,就为了逼塔尔说真话。
“两位警官,我哥有车祸后遗症,他乱说不能当真。”杨明枫急了。
“安静。”许警再次瞪眼发威。
“我们不是贼,也不是贼的同伙,我们是好人,请警官明查。”杨明枫拼命的争辩。
做贼的这顶帽子可不是那么好戴的,他们兄弟不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