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认为是就是吧。”塔尔在冷笑,它有一辈子吗?
它在这个物质身体里也只能再待几个月了,米达己说过了,再等待几个月后,孩子出来,就要带它离开这个龙之国度了。
这个国度的人人自称为龙之传人,话说塔尔也没见过真的龙长什么样,不过它记得林沃曾说过,的确有龙这种生物,不过已经不在现在这个三纬物质世界里。
真奇怪,任小凤在几个月后要离开她那个身体,塔尔莫名怜悯,但它自己也要离开这个物质身体时,它却毫不在意。
有什么在意的?知道自己不是自己的身体,塔尔就从来不再关心自己了。
也许因为它没有带着身体从小到大,所以不会因为长久的套在身体中,而被限制了这个认知点。
“你这是玩火自焚,做为好友,我不能不管,我!我要告诉安伯母去!”告诉安母。安彩秀正与牛郎来往,天知道!牛郎不是赚女人钱的吗?所以安彩秀在用钱养男人?
沈冰燕柳眉挑起,脸色仍似气愤愤的不能平,她似乎就是在过份关心这个闺蜜,不忍见塔尔这么继续犯傻。
她转身准备下楼。
“你要什么条件交换?”塔尔近乎无奈的轻声问,做为不告密的交换条件。
即使这样。沈冰燕也听见了,这个条件令人心动不是吗?
沈冰燕但觉心脏狂跳,脸颊发烫,不禁问着自己,她想干什么?
但沈冰燕肯站住了,她赢了吗?
她轻轻咬了下唇,贝齿微露,笑着:“我要见他们。”她又补充着,很是自证清白地解释着:“我劝不动你,但也许我可以劝劝他们。”因为她知道安彩秀没什么钱,肯定养不起他们牛郎。
“如果你能劝动到他们,让他们改变了想法,转移了兴趣所在。”塔尔忽略她的解释,淡淡的笑着,它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动机,但又那么明显的意有所指:“我就让你们见面。”
说白了就是可以转让,如果沈冰燕有这个心。
似乎就是证明塔尔己养不起了,负担沉重,愿意转让。
而且双方其实真正所谓的理由听起来也都并不充分,暗藏意图。
“秀秀?”沈冰雁仿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揣测着这个闺蜜到底是隐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闺蜜一点也不介意吗?如果它深爱那两个牛郎,为什么又要推给沈冰燕?
而沈冰燕己结婚了,塔尔似乎在引诱她走上犯错之路,想要她接收那两个牛郎?
话说她似乎也无法拒绝。
“你当我什么人?你?你在拖我下水?”沈冰雁有那么一刻心动,但是她马上很气愤的无辜地质问着说,因为塔尔意思明显想要把这个负担转给她。
“随便了。”塔尔无所谓地笑笑,随便她怎么认为。
盯着塔尔看了好一会,沈冰燕终是忍耐着,一句不说话,脸色看不出喜怒,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沈冰燕也没有告密。
在午饭时间,安母厨艺精湛,不但收拾干净厨房,还按时做出了香喷喷的饭菜,摆上了一满桌。
客人们夸赞了一番,围在一起吃饭。
但是整个吃饭期间,沈冰燕看来心不在焉,似乎怀有心事,有吃一口没一口的漫不经心,叶俊文发现出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但也没问为什么。
塔尔借口不舒服,没有下楼来,也不吃饭,可能想避开连俊。
这让连俊看来也很受打击,求亲还是不成功啊,只觉没精打彩,吃进口的饭菜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安母听说女儿不舒服,只是皱了下眉,什么也不问,吃饭间也劝着客人多吃菜,但强笑间居然有那么些让人看出压抑的烦恼来。
只有安父一个看来毫不知情,热情地劝着客人们吃喝,他看来心情很好,脸上都放着光。
是那种仿似经历过生死劫难,终于发现活着真好的感慨。
一顿饭后,己经不能借口再留,三人各怀心事一起告辞。
当屋内只剩下安父安母,安母看着杯盘狼藉的饭桌也不想去收拾,转身就大步上了楼。
“我决定了,你就跟了连俊吧,那孩子不错。”一见女儿毫无情绪地独自蜷缩在单人沙发里,可能因为怀孕,没胃口,不想吃饭,一言不发,整个人看来十分颓废。
安母就恼恨不己,她觉得她应该是一点也不同情这个女儿,这都它自找的。
安母直接开门见山,挑明了说,实际这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决定。
“你觉得我这样,就推给人家合适吗?”塔尔眼帘低垂,神情慵懒的说,这话中意味让安母觉得有些难堪,塔尔现在是孕妇身份,而安母正在找连俊当背锅侠。
安父一好,塔尔就觉得它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母女间的鸡飞狗跳又要开始了。
“那你就把孩子打掉。”犹如心头的一根刺,不拔掉没法妥协,安母板着脸,言词生厉,一副不容商量的坚持。
“如果你不愿意打掉,那你就找一个男人嫁掉,给孩子找一个爸,如果你找不到,那就是连俊。”安母看的出来,连俊对塔尔青睐有加,十分有意,安母便逼迫着女儿同意。
“而且你这个样子,有人要你就不错了,你不用再挑了。”安母忍不住翻着白眼,怨忿着。
她生的是什么女儿?早知道现在这样没羞没躁,末婚先孕还理直气壮,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女儿掐死就好了,不用这么被长大后的女儿气的要死。
“我什么样子?”塔尔明显不服。
“你看看你,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愧?你做的好事居然还问我?”安母看来很是痛心疾首,女儿明明做了错事,却还不以为错?
未婚先孕却毫不在乎的样子就象个人们口中常说的堕落女孩。
塔尔无所谓地笑了下,对安母的指责似乎根本不在乎不予回应。它几乎是歪头想了下,好象是很随意地问着:“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会善待这孩子吗?”
“什么?”这让安母警觉,女儿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当这孩子出世,我就不会在了。”塔尔盯着安母,一字字清晰地明说着。
这让安母不得不思索,如果她厌弃女儿的做事轻率,行为轻佻,未婚先孕,过多责怪,是不是女儿死了她会心里舒畅点?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在了?”安母好象不明白似的追究着问,心里却莫名揪紧,事实证明她还是在乎女儿生死的,活着让安母不满,如果死了安母心下也是不舍的。
塔尔又很不在意似地笑了下,又似很无心地说着:“沒什么,你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可能会沒命,如果我死了-。”
它没说下去。
不过这个物质体里的真的安彩秀早己离开了,也可以说是早己死了,塔尔的存在只是增加了安母安父知道这个真相的缓慢期而已。
“不行。”安母悲怆地叫出声来。
“不会,你不会死,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生孩子很容易。没事的。”现在变为安母得去安慰女儿了。
“如果-”塔尔轻笑了下:“我是说万一有如果--”会出现意外,它希望安母因为预知而保持淡定,没有谁离了谁,就真的活不下去。
这个意外不可避免,塔尔将借这个事件的契机离开。
”没有如果。”安母斩钉截铁地打断它没说完的话。
“是吗?”塔尔没有争辩下去,垂下头,仿似要睡着了,好一会才轻声说着:“他是个男孩,长的象我-这个身体的脸,你们会喜欢他的。”这话绕着,实际是在说孩子相像于原身安彩秀的脸。
“秀秀!”安母听出了塔尔话语中的那丝好似临终前的托孤意味,莫名地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生气归生气,可是想到会永远失去女儿,失独的这个痛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承受,反而继续安慰:“生孩子没事的,放心,你看人家生孩子都没事?”现在就很少听到周围的人中说有生孩子死亡的。
塔尔闻听,看似不置可否。
“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安母想了想,又奇怪的问,肚中小孩都这么小,还没成形吧,塔尔已知道是男孩了?
“我猜的。”塔尔波澜不惊的掩饰着,可是它却早已知道了一切。
这个孩子的到来就是为了延续安家血脉,带给安父安母安慰的希望。
“要不。”安母迟疑了下,又心疼起女儿:“生孩子这么危险,不如打掉吧,你不想结婚就算了,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安母声音变的柔软,如果这孩子的到来是拿她唯一女儿的命来换?
这也太让人伤心了。
安母不能不考虑塔尔说的这个情况,现在的医疗技术水平,生孩子的确很容易,大人几乎没什么危险,可是仍旧会有不可预知的风险,只要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意外,那就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