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相谈欢愉之际,远处的天空上竟是出现了一道烟花,那烟花各式各样地在夜幕中绽放,将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旁边没有出声的柯勒尔轻轻地拽了拽桂原的袖子:“哥哥,看烟花。”桂原笑着拍拍她的手。
“秋缘,看样子是涪叶镇的千花湖在放烟花,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小王爷看了一眼寇泽弦,应了下来。柯勒尔到了外面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左瞧瞧右看看脸上满是好奇,不一会就跑的没了影。桂原朝小王爷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去追柯勒尔了。
小王爷看着周身散发着冷气场的寇泽弦笑了出来:“泽弦你这是怎么了,竟是不高兴了?”寇泽弦没有说话,面具下的脸阴沉着走到了千花湖边。小王爷拽着寇泽弦到了一个视野较好又人少的地方,买了一个花灯塞给他。
“泽弦,你可知云之国的王储也好,其他人也好,我为何对他们如此热情吗?”小王爷一边摆弄手里的花灯一边说:“那桂原的姐姐文略人如其名,乃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前些年嫁入了桑之国,不到一年就做了桑之国的女王。”寇泽弦闻言一顿:“那女子竟有如此魄力。”
小王爷笑笑:“泽弦可不要小瞧了女人啊,要知道我来这可是经历了两拨刺杀,都是同一个女人所为。”寇泽弦看着小王爷:“这里是我圣教的地方,他们不敢造次。”小王爷摇摇头:“泽弦,我与你成为知己乃是随心之势,若是因为我想寻一庇护,大可以找更强的人。所以泽弦,你我之间,与利益无关。
又是一阵沉默,寇泽弦抬头看了看四周:“秋缘,我们去放花灯吧。”小王爷笑弯了眼:“好啊好啊,你看我画的鹿好不好看!”寇泽弦看了看花灯上所谓的’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很配合地点点头:“好看。”小王爷笑笑:“那当然了,我这全国第一丹青妙手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寇泽弦看着花灯上画的黑乎乎一坨,第一次对游国国民的审美产生了怀疑。
小王爷与寇泽弦放了花灯,回到夜会上的小摊街,各式的小摊上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二人一边走一边看,正欲买下被做成了动物样式的点心。小王爷一模腰间,原本挂着钱袋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寇泽弦略一回想,派人去寻了那小偷。不出半刻钟,手下将二人带到一处荒废的大宅门前,大宅的匾额上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宋‘字。
小王爷走上前想要开门,寇泽弦拦住他摇摇头,随手捡了一颗石子打在门上。大门应声而倒,掀起一大片尘土。待灰尘散去,寇泽弦带着小王爷走进大宅,堂前的地上厚厚的一层血污刺了二人的眼。趴在房顶的梁鸿也看着血污疑惑了起来。寇泽弦招来一个手下,附耳说了些什么,手下领命而去,不一会就抓出了几个乞丐打扮的小孩。
手下从为首的小孩身上搜出了钱袋,那孩子挣扎一番,见钱袋已被找到就想逃跑。手下见小孩不配合,便点了小孩的穴道。寇泽弦拿回钱袋,看着小孩的脸约有几分熟悉,便命人将他的脸擦干净解开穴道。
待擦干净后,一张约有八九岁的脸显现了出来,只脸色还有些略微泛黄。寇泽弦看着那张脸,试探性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宋南?”那孩子一听,便低下头沉默不语。小王爷脑中似乎抓住了什么线索:“泽弦,他是不是与宋老爷有关?”
寇泽弦看了看宋南开口道:“他是宋老爷的孙子。”又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娘是我师姐。”宋南听了之后突然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我娘是你师姐!她被人害的时候你去哪了!全镇的人都在害我们的时候你又去哪了!”
寇泽弦一时无言,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半晌,寇泽弦才开口:“我被师傅打成了重伤,一直在穆国治伤。宋南抽抽噎噎的小声啜泣,小王爷上前安抚了几下,给小孩子擦了擦眼泪,见他好了些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且说与我听,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帮你的。”
宋南抹了抹眼泪,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一年前的涪花夜会。
“一年前,我二叔突然昏迷不醒,爷爷急的四处寻医,阿娘与阿爹四处求医问药也没有找到可医之人。直到一个月后,一个自称是桑之国来的巫师来到了我们家,说是可以医好二叔,条件是要爷爷的一件至宝。爷爷咬着牙答应了,依那巫师所言,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准备好,阿娘偷偷去看了一眼,跟阿爹说那些东西似是练魔功用的东西,阿爹没有在意,反而叫阿娘别多想。涪花夜会前一天,阿娘慌慌张张的叫我别出声,将我藏进柴房的地窖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偷偷跑出来找吃的,无意间看见那巫师面具下的脸竟然是二叔的。他·····他竟然杀了我们家所有人!我看见他周围的尸体,死死地咬住手没有出声,阿娘她断气前还在看着我!还在叫我跑!”
说到这,宋南又开始抽泣,小王爷默默地抱着他,在场的人也没有人出声。
过了一会,宋南好了一些接着说道:“我趁那巫师不注意,从后院的狗洞跑了出去找到县衙求救,县衙里的衙役见我年纪小不信我,我又去圣教找阿舅,可是圣教的人却说阿舅不在。等我再回来,就看见官府的人包围了这里。镇上的人都说是爷爷联合巫师练魔功,做了不义的坏事惹怒了无名山的山神才会有此横祸,不肯收留我,甚至还说我是魔种,祸害。我没了办法,去当了乞丐,几个老乞丐听了我说的事,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我将他们带回这里也是有个安身之所。”
寇泽弦听了宋南的讲述,手中握出了血印,小王爷见状连忙安抚。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嘈杂,一队穿着红衣的官兵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