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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顺利毕业,穿着毕业袍的样子让晨靖柯有种时间在飞逝的错觉,转眼他认识她一年多了。
在这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里,她发生很大的变化。小脸长开了些,出落得更加美丽了。她自信地昂着头,笑着扔毕业帽,轻松而自在,完全看不出刚送她到学校时怯懦、拘谨的模样。
他很高兴能见证她的成长和蜕变。
温婉去接林曦离校,林曦的东西昨天拍毕业照她就搬走了她大部分不用的东西,剩余的东西不多了。约在校门口等她出来,在校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以为她在收拾没听到电话,直接去了她宿舍楼。一个多小时以前,她们通了电话,林曦告诉她自己收拾好就等她来了,敲了半天门竟然没人应,温婉觉得奇怪。
随后,温婉找遍了学校,问了几乎所有遇到的人,都没找到林曦,只好请求保安组帮忙调看监控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始终没有看到林曦的身影,温婉越来越焦急,要是林曦不见了或是出了什么事,晨靖柯又要跟她冒火了,严重点可能她就要彻底说再见了。
终于,他们看到林曦在十点十七分的时候提着一大包东西出了宿舍房间,这证明她确实出门了!那去了哪里?温婉毛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气乱揉。
又过了很久,教室边的走廊摄像头里林曦出现了,她跟在一个低年级的男生身后,绕过了教室。此后监控里再没有任何林曦的踪影。同一个镜头里,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以后,一群不同年级的女生们嬉笑着从走廊走过,温婉觉得她们可疑,但没有多想。
温婉和安保人员顺着林曦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找过去,最后一个工作人员在一间从里面反锁的厕所里找到了晕厥的林曦。
晨靖柯赶到医院的时候,温婉已经和护士帮林曦清洗干净,给她伤口处上过药了,不过她仍然处于昏迷当中,医生说她暂时昏迷是因为脑袋受伤。
那一晚他守在她身旁没有离开,她睡得不很安稳,哭了好长时间,眼泪一个劲从紧闭的眼角处流下来。她做的这个梦看来真的很忧伤。他摸了摸女孩的脸,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温热的泪烫得他心疼,不知道女孩在认识她之前经历过多少伤心的事。
想起温婉说的“她陷入昏迷状态了。”,他就想打人!是他没有考虑周到,以为送她进学校就安全了,他打了自己一巴掌。
从今往后,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她醒来之后,他就没再进过病房,偶尔来到医院也只在门外瞧她是否好些了。
在海边陪她散步的男孩天天来医院看望她,陪她说话,给她削水果,他有点羡慕。在得知男孩是打林曦的人的哥哥后,他想把他赶走,不过看到女孩和他聊得这么开心,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参与校园暴力的孩子,晨靖柯要求校长开除他们所有人。校长介于这些孩子的家庭背景和人脉关系,建议劝他们主动退学,晨靖柯不同意,坚决开除,如果家长找麻烦,一律他来处理。
苏子妤的母亲多次想找他和解,被校长挡回去了,校长不胜其烦,求他出面。
学校校长办公室内,晨靖柯坐在座位上盯着端站在不远处的苏子妤母亲。
“晨先生,我是来请求您原谅的。苏子妤被开除,被记处分,会影响她以后的学习和生活。我给她转校可以吗?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
“我不能接受!事实上,我听了很难受!”
“对不起,我们一家人都表示非常非常抱歉,也严厉批评教育了她。孩子不过十多岁,处于青春期,不懂事,情绪激动了点,望谅解。我们愿意承担林曦所有的医疗费用,并用一笔现金作为对她的补偿,也请您给我的孩子一个机会。”苏太太神情恳切,道完歉,对着晨靖柯深深鞠了一躬。
“青春期?不懂事?林曦也不过十多岁,她要是打了你女儿,我也愿意承担医药费,用钱作为补偿。钱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没有让人打你女儿就是因为见她是个女孩,年纪不大,她要是个成年人,可能会缺胳膊少腿,我已经很仁慈了。不过如果……”晨靖柯挑眉,“如果你愿意让你女儿体会一下林曦被踢打,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计前嫌,不开除她,允许她不受处分地走。”
苏太太惊讶之余,换了副嘴脸,“晨先生,你应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说出要殴打学生的话呢?”
“我这是为了公平起见,你担心你女儿未来,我理解,我心疼林曦心灵身体受伤,你也得理解我啊,对吧?”
“晨先生这是怎么都不愿意和解咯?”
“你的想法完全正确。”
苏太太憋的脸红脖子粗,完全没有刚刚进办公室时的优雅、谦逊,要不是为了她女儿,她会来受这口气?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她态度那么诚恳,甚至可以称得上卑微了,不仅要承担林曦的医药费,还愿意补偿林曦一大笔钱,他竟然什么也不要,就要把她女儿打回来才肯罢手!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土匪,亏她还以为他是个有素质的人,气死她了!
苏太走后,晨靖柯眯着眼恨意浓重,他还真想以同样的方式让苏子妤感受一下林曦的感觉。不过比起这样报复,他更享受她去其他学校被人嚼舌根被人孤立,精神意志力被人长久摧残折磨的感觉。他已经安排好了,无论她去哪所学校,她的品行都会被铭记传颂。思及此,他心情舒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