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能站在这里领这个奖,必须要感谢一个人,没有他,我绝无可能站在这里!我邀请他来和我共享这份荣耀,可惜他没来。”
“如果没有他,我什么也不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你们眼前。也许我还会住在某个城市大楼的地下室里,或者流浪在街头、公园里,被人追赶欺凌,做着体力劳动挣些钱来维持生计,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更别说会站在这里了。他对我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啊,老实说,你们一定不相信刚刚我根本没有勇气上台,我有舞台恐惧症,受不了这么多人同时全部盯着我。”
“可是我来了,因为想让一个人听到我的呼声,所以我站在了这里。亲爱的晨先生,躲起来真是你的强项。对不起。我们和好好不好?还有,我爱你。非常非常!”说完这些话,林曦的眼眶酸涩,泪痕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泛着水光,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起来。这一次,她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因为她内在释放出来的情感太过强烈,她不知道如何调控。
颁奖典礼结束后,她赶在观众走出会场之前冲到门口和迎宾目送他们离开,她没有看到赫伯特。人流中有一个人的背影很像他,她在众多人中挤出一条道来扯住了他的衣袖,然而那人转过脸来,她才发现认错人了。所有人都走光了,工作人员要锁门了,她才从会场里出来。他没有来。
赫伯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说让她滚是真的想她走远点吧,她泄气了,想放弃了,垂头丧气地沿着人行道往回走。
赫伯特从城堡酒店前台那收到了林曦在找他的消息,又从无形那得知他没跟在她身边,他便安排了新的人跟随其后,保护她的安全,同时也关注她的动向。林曦这几年没白跟着他,对他大致在什么时间会去什么地方十分清楚,所以其实他们经常会同时出现在一座城市。不过他为了避开她,会改变行程和出行时间。
史密斯先生告诉他,林曦和他们拜访完一对夫妻朋友,异常沉默,情绪也比较低落。那天晚上他忙完后连夜开车去了葡萄庄园,想跟她说个清楚他不希望她在找她了,哪知道她喝醉了,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他乐此不疲地描着她的唇眉,摸着她的脸庞,没想到她竟然睁开了眼。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节奏太快,像个不真实的梦,太过美好,让他忍不住沉迷,想要得到更多以前从没想要过的东西。
他被自己的欲望吓到了,在林曦再次睡着后逃也似地跑了,并嘱咐史密斯夫妇不要对林曦提起他来过庄园。
林曦找他的这段时间里,他心烦意乱极了,几个月前就定好的行程全部被迫打乱,做什么都不能如以前气定神闲,就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他也有似乎什么还没做的焦虑感。处理起事情来他总是着急忙慌的,做的决定也不很明智,被木子楠说了好几回再这样工作下去还不如不工作,净给她添麻烦等着她善后。
为了调节心情和工作状态,他把重要的工作交接给了木子楠,然后去了常去的滑雪场。他乘坐的私人飞机会越过滑雪场停在山脚下平坦的地方,滑雪场正值旺季,从上往下看能看到白皑皑的雪山上许多绿豆般大小的小人在缓慢地移动。从山脊顶部往下滑的人寥寥可数,他们自信而沉着,顺着滑道飞驰而下,动作一气呵成,他一点儿也不羡慕他们,因为他即将成为他们其中之一。
上次他来这还是和林曦一起,没想到间隔时间这么长,他却感觉像是发生在昨天。她穿着厚实的滑雪服在雪地上像个企鹅一样笨拙地走来走去,学习滑雪生怕自己摔倒,然而倒在雪地里无数次最后也没学会,泡个温泉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子楠的胸看,只要一想到她这些滑稽的样子他就会笑。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林曦的音容笑貌,他甩了甩头,手发力到滑雪杆,便从雪峰的最高处顺势而下。滑雪曾是他最喜欢的户外运动,那种居高而下一路飞驰给身体带来的刺激能让他彻底忘记一切烦忧,专注于放松身体,享受飞一般的快感。
冷风打在他的面颊上,又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路向后飞快地奔去,起初他还能集中精力,等身体适应了滑行的状态,他的脑子就开起了小差。
他想到了和林曦在葡萄庄园发生关系的那个夜晚,想到了她烫红的面颊,悦耳的声音,娇嫩的肌肤,以及他们零距离的触碰,他心口一紧,深深呼吸了一大口空气。比林曦身材性感的女子脱光了他从来都只觉得厌恶,觉得冒犯了自己的眼睛,而林曦的身体,他光是想想就激动得呼吸不畅了,这不是个正常现象。
突然,他看到滑雪道边的一个人影极为熟悉,那是斯哥特!斯哥特侧过身子面向滑道里的他,目光随着他移动,待他发现他与他对视后,他露出了一个做坏事得逞了的笑容。
接着,他滑行的速度很快了,快到无法调节和控制,滑雪杆也不顶用了,在滑道上完全撑不住。应该是有人对滑道动了手脚,准确的说应该是斯哥特对滑道动了手脚,他就知道看到他肯定没好事。
他的前方有一道障碍,障碍后不远处有一条坑,是的,没错,是一条横穿雪道的坑,所以不管他是否能够发力越过障碍,结果怎么都会掉进那条大坑里。而且,他发不了力,鞋子下面的雪软绵绵的,感觉一发力就只会往下陷。
实际上的情况和他想象的一样,他没能越过障碍,腿被障碍物拦截后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掉进了坑里,他上半身搭在了坑的一边,下半身垂在坑中。他脚发力试图爬出坑,结果发现根本使不上力了,不知道是骨折还是扭到了,不仅如此,斯哥特在坑内的两边还插上了玻璃,刺破了他的滑雪服,扎进了他的腿里,一动就痛得要命。
“别挣扎了,你出不来的,也没人会来救你。”斯哥特双手抱胸高昂着头得意洋洋地站在赫伯特的面前。
“说吧你想要什么?”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你给我的财产转让书是假的。”
“是真的,不过不是全部而已。也够你花上好一段时间了。”
“不不,我要的是全部!给我这么点,是打发叫花子吗?我要全部!全部!”
“全部?你要那么多钱干嘛,用的完吗?”
“用不用的完不用你管。这个可以先缓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你的律师打电话,让他帮忙减轻我的刑罚。”
“哼,做梦。”
“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梦!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决不允许减轻你的刑罚,我要让你终生在那个没有自由的世界里度过。”
“你可想清楚了,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还是个未知数呢,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起码在你死之前不会。”
“别磨磨唧唧的,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那你喜欢那个小女孩死了,你也不会改变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