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无敌?
不知怎地言九鼎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光头的形象,心中暗暗忖道:“潇洒飘逸剑仙,变成刚猛和尚?这画风不对!”
“不好!不好!”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甩掉这个令人不愉快的想法。
谁不想成为剑修?
可是有得选择么?
将诸多杂念摒弃身外,言九鼎盘膝坐下,开始细细体悟法诀……
这门功法的修炼门槛极高,非五行灵根俱全无法修炼,强行修炼虽然无甚大碍,却永远也不入其门。简化版本的功法,倒是更加容易上手,无论是那一属性,都可以修炼。金光门功法就是这样一个范例,对应着金系修炼法诀。
因为五行俱修,此法基础之牢固,号称此界第一。
也因为五行俱修,功法进境却极其缓慢……
修炼达道诀,首先要炼皮、炼肉、炼血、炼筋、炼骨,以锻铸身体之基。
待得基础牢固,需得构建七十二枢纽,并储气圆满,方得成地煞之境。
七十二枢纽,相当于七十二丹田,无一不需凝聚海量灵气,想要晋级地煞境,需要水磨一般的功夫。
晋级地煞境之后,雷劫随时可至,需以雷霆锻身方有更晋一步的机会。渡得过去,便有一番进境,渡不过去,便身死道消。此乃修炼地煞境之难。
待得肉身圆满,须得以己身为阵基,在雷劫之中勾连各处枢纽,以身成阵,方成天罡。
功法就到天罡而止,至于下面的东西么……
自然是没有了。
“果如开篇所言,此法进境艰难,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不过难有难的好处,正如柳如玉所说,达道诀不成则已,一旦修炼有成,功力之雄浑,同境界当属第一。当真是万法袭来,自可一拳破之!”
言九鼎颇有些犹豫,继而思绪继续发散,又忖道:“达道诀的境界描述,和《水流诀》甚是不同,只不知境界之间,如何对应?”
“筑基、地煞、天罡对应着筑基、培元、金丹?”
暗暗寻思,却终究只是猜测。
“听闻五行道最强者,也不过是金丹之境,修炼此功也并非不可……”
继而他又自嘲一笑,“好像我有得选择一样。”
于是不再多想,开始修炼。
功行一周,体内九大枢纽便轰然崩塌,灵气在体内肆虐起来。眼看要对经络产生冲击,忽然间被一股外力吸走,不知去向。
正欲哭无泪间,“颤中穴”处涌现出涓涓洪流,不如之前的金系灵气尖锐锋利,却自有一种温和醇厚。
五行灵气!
洪流所过之处,并未伤到经络,反而透了过去,渗入皮肤、肌肉,进入血液、筋骨,其舒爽之处,言九忍不住一阵颤栗、轻吟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灵气洪流逐渐变小,最终变成了一股细流,不如原先万一。
他缓缓收功,只觉身上力量大有长进,心中暗忖道,“若是再遇到罗宜修,该不会那么狼狈。”
“之前积蓄已经完全消耗殆尽。后面修炼便是水磨一般的功夫。”
睁开眼睛,就见一张娇靥近在眼前,不由心头一跳,忙往旁边挪动一下,却不小心撞到床边长柱,“啪啦”一声给弄断了。
柳如玉见他举止失措,忍不住噗呲一笑,“看把你吓得。”
“那是怕伤到你。”
柳如玉心中一暖,笑道:“感受如何?”
言九鼎伸手抚摸身上羽衣,心中豪气顿生,叫道:“等我功法大成,必然要脚踢赤霄宗,爆锤五行道,将这些魔道山门砸个支离破碎。”
柳如玉不由得奇怪地问:“伤了你的,不是罗宜修么?”
言九鼎歪了歪脑袋,笑呵呵道:“总归得是个大派,说来方有气势。”
柳如玉噗呲一笑,说道:“看你样子,功力大进。”
“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言九鼎笑容收敛,故作叹息道,“灵气质地似是有所提升,但是总量却下降了……”
“驳杂如何胜得精纯?”柳如玉正要安慰,却见他满脸笑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接着她递过来玉质令牌,说道:“在你修炼之时,已经震动了多次,你且看看是何情况?”
“不外乎是积分送到而已。”
言九鼎接了过去,果然便有两千积分到账,与积分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个新的任务——给击浪岛运送索地仪。
目的地就在东海城内,不过在他修炼的这一会,地点已经换了好几次。
言九鼎不由撇了撇嘴,颇有些没好气,暗暗骂到:“送宝?当我是傻子么?难道还把宝衣拆掉不成?”
动念间,突然身上一凉……
五行羽衣化作了五件灵物,漂浮于身体周边。
柳如玉捂住眼睛背过身去,“刚刚不是说,取不下来么?”
言九鼎:“???”
他指天发誓道:“如玉,你听我解释……”
……
一个堂皇的房间里,各种阵法灵光闪烁,一行行文字在光墙上不停地跳动。
几个年轻人正站在一边,仔细的查看着。
此时,门外走来一人,正是耿子平。
自从前不久被点醒,他心态发生了变化,也成功地晋级培元。
此时一袭简朴的白袍干净而磊落,长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束起,略微显得有些死板,站姿挺拔轩昂,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从容稳重。
“耿师兄。”众人躬了躬身。
“索地仪还没送到?”
“没有。”
耿子平问道:“确定落在编号一九手中?”
“这个我可以保证。”一名面容稚嫩的少女走上前来。
耿子平沉吟了一会,敲着桌面道:“既然他不愿交出来,那就让人上门去要吧。”
少女颇有些迟疑道:“子平师兄,这样恐怕不妥……”
“事急从权!”耿子平摆了摆手,也不做解释,说道:“良平,你去!”
麻良平爽快道:“是。”
看得他走到一旁坐下,少女踌躇一会,走过去问道:“耿师兄,你不是一向嫉恶如仇,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