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仆惊呼:“夫人,您的...您的...腿,身上都是血..”
华夫人听了浅浅的一笑,凄凉的笑着说:“这算什么?我都被蒙蔽了这么长时间。二十多年了..”
仔细一想,苦笑,更正了时间:“哦,不对。准确的说..近30年了。
跟你们说一个笑话,曾经,在学生时代,我和自己的闺蜜,同时爱上了一个渣男,可是...”
华夫人顿了一下,惨笑起来,可是,我的闺蜜却有了其他人,而自己却越陷越深,这还不算惨。
最惨的是自己被自己的挚爱蒙蔽了近30年。这30年间,我忽略了许多,我一直以为,是我对不起她,其实,一直傻瓜的却是自以为是的我。
这些话,华夫人自然没有说出来,她觉得很丢人。这明明是自己的曾经,可笑的曾经,自己帮她,养了近30年的儿子,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却视如己出,二十年间的忍辱,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傻。
最后终于情绪崩溃,哭喊:“华庭啊,终究是你负了我。你把我当傻子,我乐在其中。你养子回来了,你让我帮你牵桥搭线,现如今,想想,我真是一条可怜虫。”
管事女仆见夫人不对头,虽然惊异。但还是在一瞬间缓了过来,连忙问旁边的仆人:“董事长呢?
旁边一个女仆缓神,流着眼泪,哆嗦的说:“董事..董事长...董事长刚刚...”
情况实在危急,现在容不得有半分拖时,冲着女仆大喊:“快说,哆嗦什么?哭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那名女仆为之一愣,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呼了口气,一口气说完:“致电说今晚通宵开会,回不来了。”
女管事心想,看来今晚联系不到董事长,边走边想,那就只有祁少,可祁少对这个家的仇恨,肯定不会回来,连忙跑去打电话给白管家,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白管家不悦的声音:“什么事?”
女仆颤抖的惊慌喊道:“白管家,你快回来,夫人...夫人可能要轻生。”
纵然见过了大世面,可如今的场景不得不让人害怕,对象还是自己的夫人,身份贵重不可一世的华夫人。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却还是换来了平静的声音,心中想着只要拖到白管家回来就没事了。
女管事跑回楼上,对着华夫人大喊:“夫人,你要想一想,你还有华大少爷。”
其她女仆也开始附和
“是啊,夫人,你想想华大少爷。”
“您可千万不要轻生啊!”
“夫人!”
“夫人!”
华夫人听着左一声夫人右一声夫人,心更加乱了,不想当什么夫人了,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可自己的孩子...
是啊,自己还有华殇,还有好多好多从没有说过的话想对他说,沉静了不少:“殇儿呢?殇儿去哪了?”
“夫人贵人多忘事,大少爷今天出差去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见华夫人冷静了下来,自然要抓住这为数不多的时间,说着就想上前拉华夫人,但脚刚迈出。
华夫人目光一冷,看着她的脚怒吼:“别过来,不用拉我,我现在很清醒。”
没有比这更清醒的时刻了,从这跳下去就能解脱了吧,看着窗外的暴雨,雷电交加,感慨:“你们看,连天也在为我哭泣。”
她们自然不懂,华夫人情绪失控的原因,在她们眼里,华夫人凌厉却又温柔,家世好,现在的社会地位更好,有两个儿子,虽然有一个是前夫人的,但她们看得出来,夫人待祁少和自己亲儿子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亲生的更亲。
难道是祁少说了什么重伤夫人的话?可是也不对啊,虽然外界是会说一些对夫人不好的言论,但这么多年过来了,夫人的处之泰然,她们看得清,也拎得清,夫人并不在意。
所以是什么让一个这样刚强的女人堕落了呢?
答案恐怕只有在白管家回来才会知道,所以大家都不约而谋的在等待白管家。
而车上接了电话的白叔,手紧握方向盘,立马打电话给警方简略说明情况,警方立刻出动警卫队,特种部队等,白管家也立刻安排家里的保安采取保护措施。
一时间华家的庭院,挤满了人,各路人都有,但都同样的目标,救人。救人命,同时也是救自己!
白叔自然没有闲心再去观察后座的人,郭筝也陷入了沉寂。
看来事不小,自己也走不了了,还会被牵扯进去,来之前还答应父母低调处人低调做事,没想到这么快。
虽然给了自己一些心理准备,但来到现场,这阵容,不想惊叹都不行,如果不是事情的隐蔽性,郭筝真想拿手机拍几张照片给父母吐槽一下富豪家的小题大作。
房子前全是全副武装的警察,管你有用没用,该来不该的人全都在,暴雨凌冽,站着的人不为之触动。
祁森离去虽然没多久,就以华家的阵仗,想不传到他耳里都难,司机为难的看着祁森。
祁森叹了口气:“掉头。”
那丫头估计也在场了吧,华夫人的命他看不在眼里,没了就没了,就和自己母亲一样,没了就没了,连句多余话都没留下,唯一留下的就是一封信,他也根本没看过,外人说他是不屑看,但只有他知道,他不敢...
太多谜底还没有揭开,不想这么迷迷糊糊知道答案,要玩就玩大一点。
郭筝跟在白叔身后,白叔对一个警官说了几句话,那个警官审讯的看了一眼郭筝,点了点头,又互相交接几句,白叔就走了。
警官手一招,两个武警向郭筝迎面走来,不戴丝毫温度的声音:“拿下!”
郭筝觉得好笑,嘲讽:“现在的人民警察是非不分,只懂权贵了?”
“郭小姐,祁少你认识吗?”全副武装的警官听了也不生气,淡淡的说。
也不等郭筝回答,自顾说了起来:“你对祁少有特殊意义,只能采取特殊手段。”
特殊意义...可笑至极,若真特殊,哪有这么多琐事缠绕自己。
郭筝自然不知道,祁森的温柔基本可以说,在这几天把二十多年近三十年的温柔全给她了。
毫不夸张的说,郭筝对于祁森来说的确是比较另类特殊的存在。
白叔来到楼上,看着眼前的夫人,不难看出的震惊,华夫人看了眼白叔:“你来了?”
“夫人,天凉了,该增添衣物了。”震惊之余,反应也很快,说着对身旁的仆人招招手示意去拿衣物。
“天凉了,心更凉...”说着看了眼楼下的阵仗,“撤了吧,大冷天的何必折腾他们。”
“那是他们的职责。”白叔语重心长的说。
“白叔,那你去下面吹着风淋着雨吧。”平静的看着白管家。
“夫人说笑了。”颔首,表示歉意。
叹了口气,“我不会跳。”
看着华夫人坚定的目光,最终妥协:“那就撤了。”
风凌冽的吹着,暴雨打湿了郭筝的衣裳,小脸冻得惨白,一名警察看不下去了,跑去跟那个警官低语了几句,他的眼睛才从望远镜紧盯楼上动静,转变到郭筝身上。
“脸确实挺苍白的,拿件厚一点的衣物给她。”心最终还是软了下来,说完话又接着用望远镜看楼上。
郭筝静静看着那个警察跑进跑出,找女仆拿了一件偏厚的大衣递给她,她笑着接过穿在身上,自己的确冷的够呛,极大可能已经发烧了,她现在感觉自己有点发烫。
警官没过几分钟就接到指令,似有似无的说:“富人的过家家结束了,撤退!”
井然有序快速的组织撤退,转身之际看了眼郭筝,如果不是今天事发突然,他不得不说,这个女孩真的很漂亮,但是以他的位置还抵不过祁少,所以他只好赞美一下,仅此而已,没有说什么,决然走了,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郭筝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看着他的背影,“没趣。”
原本还人满为患的花园,瞬间只剩郭筝独自撑着伞站在那里,以及姗姗来迟来的车辆,黑色商务车,郭筝一看就知道谁来了,心里嘀咕,“最起码还有点良心。”
祁森就这样坐在车上看着车前的郭筝,没有说话,没有叫司机开走,也没有下车,就这样陷入了沉寂。
郭筝被车灯晃了眼,转身背对车辆,呢喃:“这么宽的路,非得开到我站的这。”
也就在这时,祁森发现了不对,“砰!”急促而响亮的关门声吓到了车前的郭筝,震惊之余好像看到了什么,还没看清就被祁森拉着手转身抱住,宽大的胸膛撞的她鼻梁直疼,细微的烟草香传入鼻翼,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察觉到了不对,刚刚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着急,“你放开我,快放开我,祁森,你快点放开我......”
挣扎着,命令着,环抱她的手越来越紧,耳边传入的那一声很大的落水声还在环绕。
心中第一念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