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宇宙初分,化清浊二气,清气上浮以为天,浊气下沉以为地,然清浊不清,遂生成满天星辰。
清气足而浊气弱者为气星,浊气足而清气弱者为暗星,而清浊二气和者则为命星,命星可孕育万物,而气星则散发能源为命星护佑万物,暗星则漂浮寰宇,无规无据。
浊气下沉,慢慢紧聚,不知几多时光,便形成了一个个广阔无垠的大地,厚重的浊气大陆时时刻刻吸引着周边散落的清气,遂在大地的周边形成了漫无边际的星云。
汇聚了大量清浊二气的大陆,在时间的助力下,有的清浊二气便慢慢的和谐了下来,从而也开始了孕育生命之旅。
后世之人,为区分天地万物,遂将大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分为宇陆、宇岛、宇斗、宇星、宇尘,然不管大小、远近,宇宙万物所遵循的皆是清浊二气,一切的规则变换也都来源于清浊二气,一切的天地法则也都遵循着清浊二气,所以,所有的生灵所修习之法,不管佛、道、魔亦皆遵循清浊之法。
一道火红的天炎长空而过,让这枯没的天地,这寂寥的天空,也多了一分的生气。
庞大的洞坑边缘,一双娇嫩却沧桑的手竭力的伸了出来,奋力的扒拉着边缘脆弱的根基,随着尘土的飞扬,多次的努力之后方才抓的夯实,一张肮脏却稚嫩的脸庞也伴随着淋漓的汗水呈现了出来。
“呼~”年轻人懒散的躺在了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睁着那疲倦却炯炯有神的眼睛四顾了一番,也没有多作留恋,便直愣愣的盯着天空,不再动弹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简单的累了而已,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在这寂静的天地也显得那么清晰,只怕会让人以为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猛然间疯狂的捶打着地面,扬起了一片纷尘,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凄厉的声音甚至到了最后都有了一丝的破音,似乎是在控诉这世界的荒芜,又似乎在宣泄着内心的不满,只可惜这一切也只能在这一片荒凉中随风而逝了!
将残留着尘土的双手缓缓的举到眼前,光线透过指间的缝隙在脸上胡乱的游走,可是晃动之间除了掉落的尘土,已无它物。
原本就没有希望的脸上却是被失望充斥的更深了,终究还是无力的垂落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轻言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是殊途同归,万法一源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呢?”
群峦叠嶂之间,青翠云峰之内,隐约之间尚可看见青砖碧瓦横贯其中,亭台楼阁点缀其中,非但没感觉突兀,倒是与这自然相融一体,恰到好处。
建筑深处,密室之内,分中左右盘坐三人,皆闭目修炼。
猛然间只觉得天地忽然震颤了起来,就连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密室也随着震颤抖露出些许灰尘来。
三人迷惑间睁开了眼睛,却是没有立刻解除修炼,而是相互茫然的对视了几眼,也没有相互询问什么,只是静静地在等待着什么!
“老祖~”果然没过多长时间,便只见一人慌张的跑了进来,虽然慌乱,倒也没有忘记规矩,稳稳当当的跪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禀报到:“三位老祖容禀,天外石,有天外石坠落!”
“坠落何地?”三人听到天外石之时,却是没有露出太大的激动,只是盘坐在正中的那位老者平淡的问了句。
“禀大老祖,按照轨迹推断,尚在我们家族区域内!”
“那就派人回收吧!不必大惊小怪的!”那大老祖似对此事已是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感觉慌乱,而是依旧平淡的吩咐道。
“可是~可是……”前来禀报那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似乎在担忧着什么,却又怕惊扰了三位老祖,所以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吞吞吐吐的了!
“有话就说,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中间的那位大老祖尚未说话,便被右边那位满脸髯须的老者大声的吼了一顿。
其声鸣如雷,在这密闭空间中,更是震耳欲聋,顿时吓得那小辈也是一激灵,战战巍巍的说道:“三老祖容禀,天外石太大,而且虽说会落在家族区域内,但是也离边界不远了!所以,家主的意思是请三位老祖亲自压阵!”
“李向前哪去了?”左边的那位似乎对这般安排有些不满,却没有似老三那般脾气火爆,而是冷冰冰的问道。
“禀二长老,家主见到天外落石之后,便立即召集家族中留守的所有战力出发了!”
“真的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二老祖似乎是对这般安排十分不满,缓缓的摇了摇头,依旧冷冰冰的说道。
那小辈听到这,也着实吓的很了,就怕哪句话再惹恼了三位老祖,到时候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赶紧改单膝跪地为双膝,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三位老祖息怒,家主说了,这次天外石关系到家族的兴衰存亡,所以不容得马虎,家主还说了,这次失礼之处,回来之后定任三位老祖处置!”
“算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在乎这些虚礼,李向前这孩子我还是知道的,一向谦恭有礼,这次想必是真的有难处,既然都是家族之事,我们三个老家伙也是时候出山看一看了!”未待老二老三说话,坐在中间的大老祖便率先发话了。
“是,大哥!”老二老三还是很敬重老大的,在大老祖发话之后,便也顺从的附和了一声,紧接着三人便在这密室之中凭空消失了。
只是苦了那小辈,又俯首跪了很长时间,都未听到三位老祖的训示,方才敢悄悄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这才发现,密室之中已空无一人了,顿时便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虚汗,方才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荒芜之地,空旷寂寥,一只车队,绵延数里,车嘶马鸣,着实增添了不少生气。
就在车队埋头前行之时,突然大地震颤,枯燥的沙砾如同沸水一般开始欢腾起来,一阵阵尘烟随着狂风不断袭来,让原本稳健的队伍瞬间杂乱无章。
一辆刚被稳定下来的华丽马车上,一席红衣女子茫然肃穆的掀开了车帘,随手驱散了周边的飞尘,问站在一旁的武士道:“孙伯人呢?”
这女子似乎地位不凡,那武士不敢与之对视,而是低头回禀道:“禀小姐,孙总管去前面探查情况了!”
“小姐~”就在小姐还准备问什么的时候,只听得不远处一老伯小步快跑了过来,不待近前,便已经喊起来了,想来是有急事禀报,那武士见状,也是赶紧抽身又回到自己岗位上尽职尽责去了。
红衣女子顺势从马车上跃了下来,奇怪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老者,似乎也在奇怪着什么。
不到三息功夫,那老者便跑到了红衣女子身旁,也不待休息休息,喘上几口气,便气喘吁吁急切的说道:“小姐,你看!”说着便指向了远方。
老者一道指气便破开了这层层烟尘,只见远方一道红日自九天而下,撕裂苍穹,耀眼的光芒似乎要吞没山河,着实壮观!
只见那红衣女子也是被这场景惊呆了双目,秀美的双唇也是久久不能合拢,要不是老者在一旁催促,只怕是还要楞上几分钟。
缓过神来的红衣女子也是稍显激动,急切的说道:“孙伯,快……快让孙虎他们集结战力,快速的回收天外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孙伯应了一声,反身便又小步快跑着离开了。
待老者离开,红衣女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向华丽的马车,刚伸手准备敲一敲车窗,便只听里面传开一个温厚的声音道:“放心吧,一路上颇受你们的照顾,如有需要,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到这番话,红衣女子原本凝重的神态也是放松了几许,那落落大方的气质也是又增添了几分。
透过指缝的光线依旧在脸上胡乱的游走,突然一束光照射在了眼睛上,透过指缝,只见一轮红日离自己是越来越近了。
赶紧将手拿开,一阵狂风便迎面袭来,吹袭着周边松软的大地,狂魔乱舞。
“这是什么?”年轻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越来越大的红日,难以置信的说道:“我的命就这么苦吗?刚落地法力消散,这就又遇灭顶之灾,难不成真的是天要亡我?”
深吸了一口气,绝望的哀叹了一声,一拳吹在地上,原本已经无力的拳头硬生生在地上锤出了斗大的深坑来,惊的年轻人一时也是不敢相信。
赶紧坐地调息,只觉的体内的奇经八脉,丹田泥宫之内,真气开始慢慢流转,法力似乎在慢慢恢复,只可惜这恢复的速度不足以让自己逃脱这灭顶之灾。
绝望之中的一丝希望,促使真气直冲心脏,‘砰……砰’几声,一股股真气随着心脏的跳动震荡周边。
千丈的大殿,百丈的石门,纵然尘土堆积,也不能遮掩它恢宏的气势,想来曾经也是极度辉煌,只是不知为何没落了!
‘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飞卷的尘土回响在大殿之内,只见那紧闭了不知多久的石门,缓缓打开。
刺眼的光芒照射在恢宏的大殿内,纵然蒙上灰尘,也显得那么沧桑。
一道瘦弱的身影缓缓走出,看着这落寞的大殿,哀叹了一声,也不做留恋,踏步便是离开了。
石门随着那人的离开也是再一次缓缓的关闭,随着最后光芒的消失,大殿再次恢复寂寥,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