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惜一直觉得他二叔虽长得没她三叔那么俊朗,但还算得上周正,怎么关进这祠堂几天,慕时行就变得如此…额…萎靡不振?
惊讶归惊讶,慕芷惜还是上前行礼道:“见过二叔,二婶。”慕时行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卢氏走上前,状似亲热的握住她的手,“诶哟,我们三姑娘出落的是愈发水灵了,二婶看着也喜欢,怪不得前阵子进宫的时候,昭仪娘娘见了欢喜。”此话一出,引得慕时行往她这边看,眼里带着探究。
慕芷兰也是一脸嫉妒,若不是当时她的父母都被禁足,她进不了宫,没有机会见到几位娘娘,若是她也进了宫,哪里还有慕芷惜大出风头的机会呢,听说慕芷惜与六公主玩的极好,就是她当天她在,要不然有她慕芷惜什么事。
慕芷惜听了这话,格外的想笑,她这二婶倒是消息灵通得很,“也不知二婶的消息是怎么来的,明明二婶没跟着进宫,却跟在跟前儿而是的。”
二太太一噎,慕芷惜也不等她说话,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昭仪娘娘夸赞咱们慕家的女儿教养的好罢了。”
慕芷兰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二太太讪讪地笑了笑,慕芷惜刚要转身走,就看见慕时渝走了过来,待他走进了,便行了个礼“爹爹安好。”
慕时行他们闻言便转过身来,走上前道:“大哥。”“哦,二弟来了,瞧着倒是瘦了些,回头叫人好好补补。”慕时行微微笑道:“多谢大哥关心。”
慕时渝点了点头,又对慕芷惜说:“怎么站在风口,还不进去?”慕芷惜冲他笑,回道:“正要进去呢,这不二姐姐叫住了女儿,就说了会儿话。”“那就进去吧,别让你祖母和你娘等急了。”“是。”
慕芷惜紧随着慕时渝走进去了,卢氏对慕时渝有些怕,也没多说什么,拉着慕芷兰一起往前走,低声说:“你大伯在这儿,咱们不好说,再等等。”
一行人来到寿安堂,茗香她们在屋外忙打起帘子,一进去就看见,慕老太爷和老太太坐在上首,容氏和乔氏坐在下首吃茶,见他们进来了,乔氏笑道:“老太太您看,我说的不错吧,这不来了。”
慕老太爷抬头看了一眼,“你们来了?快来坐吧。”慕时渝他们行了个礼,几个人坐下了,唯有二房他们站着。
慕时行带着卢氏她们给上首两位长辈行礼。“老二来了。”慕从之抬眼瞧了他一眼,慕时行咚的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二房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来。
慕老太太见了,便道:“这是个什么规矩,老二家的和兰儿起来。”卢氏她们忙起来了,容氏见状,知道是老太爷要教导二老爷,索性就拉着乔氏起身,行礼道:“老太爷,老太太,我和三弟妹先去侧间看看收拾的怎么样了。”
慕老太太点点头,“嗯,好,去吧。”慕芷惜也觉得不便在这待着,就也先行带着琬儿和康儿随容氏她们下去了。
屋内只剩下,慕家两位长辈,慕时渝和慕家二房。慕老太太吩咐许妈妈去门外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慕从之喝了口茶,抬起眼来,“老二,我问你,咱们家平日里待你如何?平日里可有短了你的吃食?”慕时行跪在地上回道:“从来没有。”“从来没有,那我问你,为何贪污军粮银子,以次充好?这是我北境将士的命啊,若是在军需上出了一点差池,我慕家难保不会被抄家。”
说到最后,慕老太爷有些激动,咳了起来,慕老太太忙过去给他顺气,“老爷仔细着身子。”慕从之缓了缓:“若不是陛下看在我慕家代代忠心的份儿上,又怎会如此轻饶你!”
“爹,儿子也是一时糊涂,糊涂啊。”慕时行脸色涨红,“糊涂?陛下在殿上那些话都白说了?若真是糊涂,怎么还不知悔改?”慕从之摇摇头。“父亲,如今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二弟一定可以改过自新的。”慕时渝劝了劝。
若真的是有脑子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可偏偏二房都是个没脑子的,慕时行觉得这是在羞辱他,大房一向在老太爷处得脸,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些日子,你们在院子里思过吧,最近朝堂上风声不小,你们最好在家老老实实的,千万别再惹上祸端。”慕从之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慕老太太看着慕从之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就开口道:“时辰也差不多了,让她们摆饭吧。”
慕从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众人在老太太处用过了饭,慕从之将慕时渝和慕芷惜叫去了书房,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临走的时候,慕芷兰狠狠的瞪了慕芷惜一眼,慕芷惜笑了笑,“真是搞不懂她有什么可嫉妒的。”
书房内,慕芷惜和她爹坐在一旁喝茶,慕从之坐在桌前给慕元岸写信,写完之后交给他们看了看,慕芷惜只瞄了一眼,没说什么,倒是她爹反过来问她意见。
“祖父和父亲都已经准备好了,女儿还能有什么意见啊,明日惜儿就在家里等候好消息啦。”慕时渝伸手点了点她的头,“你这个小鬼头。”
慕芷惜回去后,又细细的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明日的朝堂情况,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就吩咐冬菱她们收拾一番睡了。
第二天一早,大军进城了,蒋老元帅在三军之首,慕元岸和谢染在侧一起骑马入城,百姓夹道欢迎,德阳街两旁的酒家以及客栈都被订满了,百姓们都想一睹西境大军的风采。
谢染和慕元岸都是年纪轻轻的世家公子,也还都没有定亲,所以便有那些大着胆子的姑娘,朝她们招手还叫他们的名字。蒋老将军看这情形觉得年轻真好啊。
正乾殿上,贺帝高兴的坐在龙椅上,看着西境的主将在殿上行礼谢恩,“都起来,都起来!你们是我大言的功臣,朕可要好好谢谢你们,哈哈哈哈哈!”“臣等谢过陛下。”说完之后众人退到了一边。
谢家老太爷谢峯给慕从之递了个眼神,慕从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暗暗地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这时慕时渝瞧瞧的站出来一点点,但在慕元岸的角度来看,慕时渝的手左手在上,右手成拳在下,慕元岸就明白了,再给他暗示嘛,这么麻烦,于是就轻轻碰了一下谢染。
谢染明了的看了他一眼,站出来道:“陛下,臣有事要报。”慕元岸也站了出来,行礼道:“臣也有。”“哦?不知道你们俩个有什么事要说啊?”贺帝就等着这两个人说话呢,万事总要有个开头嘛。
“臣等向陛下请罪,臣等看护卧底和刺客不利,还请陛下恕罪。”说完之后,两个人一起跪到地上。贺帝看着情形不由的眼角抽了抽,心说:“你们俩连请罪都说的如此齐,不会是排练过,在这等着朕呢?”
贺帝咳了一声,“那个,你们俩先起来吧,你们为这卧底和刺客还受了伤,也算是功过相抵了,不过可没有下次了。”
“是,臣等省的。”蒋老将军这时也站出来说道:“陛下,现在西境已定,是不是该处理一下这卧底和刺客一事。”贺帝点点头,“蒋老将军说的有道理,今日把这件事处理了,也省着那些个人伸长了脖子等着了。”
“陛下,为了安全起见,只有两位前锋和老臣还有陛下知道那刺杀卧底的刺客关在某处,所以还请老臣让人将他提来。“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因为之前不管是谁收到的消息都是刺客死了,所以齐王才觉得死无对证,只是没想到贺帝会留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