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锦杏低垂着头,轻喊道。
她的突然出声惊扰了永沇,永沇先是微微将手往回缩,看到她手中端着的姜汤,又伸出去拍拍虞西黛微微发红发热的脸颊,想让她起床喝汤。
“竟然发热了。”他蹙眉,起身走到床头边,探了探虞西黛额前的温度,“还好只是低热。”
见虞西黛不愿起来,他动作轻柔将她扶起半躺半坐在床头,从锦杏手里接过碗,舀起一勺汤吹到温热,喂到她嘴边,等她喝下这一勺,又舀了一勺重复之前的动作。只是这样喂的效果较差,几乎一半的汤都沿着虞西黛的嘴角流下去,锦杏见了急忙拿了帕子替她擦拭干净。
永沇见此,思考片刻,突然就着碗含了一口姜汤。锦杏前世见过永沇这喂汤的法子,当时她也是站在一边,看得脸红心跳的。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她突然惊呼一声。永沇本已经凑到虞西黛面前,虞西黛被锦杏那一声惊呼扰了好梦,微蹙了眉心扭了扭头,找个舒服的姿势,身子慢慢往里侧倾斜过去,竟堪堪躲开了永沇的吻。
永沇责备地看了锦杏一眼,伸手掰正了虞西黛的脑袋,锦杏又是一声喊。
“哎呀!画扇你回来啦!”
画扇横了锦杏一眼,深觉这丫鬟一惊一乍的简直像个神经病。只是她前脚刚走进内室,看到的就是永沇用嘴给虞西黛喂药的场景,心一阵刺痛。她垂了眼睛装作没看见。锦杏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样的心绞痛。
竟然还是免不了让小姐被亲到。
昨晚小姐亲他是有目的的,那个不算。今天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他亲吻……等小姐醒了,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呢?锦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一碗姜汤就这样伴随着永沇的口水被虞西黛吞了下去,在以前,锦杏觉得这是她见过的喂药的最好的最恩爱的方法,而现在么,她似乎已经想到了当虞西黛知道这个事实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小姐,原谅我,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锦杏在心中为虞西黛点了支蜡烛。
用这样暧昧的方法给虞西黛喂药,床上的妻子发着低烧,疲惫不堪,任谁都不会再有不应出现在此刻的禽兽想法。永沇令画扇给他准备沐浴的水。
内室另一侧,画扇静静地侍立着,目光投在面前的屏风上。另一边传来水滴声。她从永沇十三岁起开始服侍他,饮食起居,为他沐浴,为他更衣,连里衣都是她替他穿的。见过无数次永沇赤果着全身的样子。
画扇对那天的记忆尤为清晰,那时的她意乱情迷,被永沇弄得浑身发热,摔在地上时冷意唤回了一些她的神智。她紧张又娇羞地看着永沇,却见他眼底的****霎时全无,反而一副莫名的神色,环视了四周,看了看她此刻的情况,从床上拿起薄薄的被单扔给她,又给了她一根手指。
他是要让她出去。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她看得懂他的意思,却不想就这样离开。她爬起来想靠近他,却被他警告的眼神制止,蹙着的眉心与方才那个****烧身的大爷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