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
——她刚才,一边揉泡沫,一边哼歌。
自八岁那年被疯道士收走了,他耳边未再出现过丝竹之律,那首歌……好像很好听。她的皮肤很白皙,绝大部分都被白色泡沫遮住了,只剩下小部分露在外面。白皙光滑的皮肤,就像丝绸一样……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永潇无意间看到的场景,锦杏正在为虞西黛更衣,她的上衣扣子被解开,露出白皙细腻的香肩。两个虞西黛面容和身材虽然都不尽相同,皮肤却是一样的好,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摸一摸,感受那如丝绸般的触感。
那是什么感觉,太奇异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就好像全身上下都酥麻酥麻的,手和心都在颤抖。他一定是中了邪。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努力将心中的骇然和那奇怪的感觉压下。
“我以前难道没教过你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你倒好,竟然用这灵鉴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把它还给我。”疯道士说着,就要去拿月鉴。残魄忙拿了月鉴退到一边,他看疯道士的目光和往常一样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发生的不过是最平常的一件事。
“不。”他拒绝道。
“岂能再纵容你继续看人家闺女沐浴?”疯道士痛心疾首,“你……你你你……。”
残魄不理会,反问道:“告诉他了吗?”见疯道士冷哼一声,拂袖转身,不理他,他抱着月鉴绕到疯道士跟前,“我喜欢她,我不能看着她死,师父。”若仔细听,他那向来平静无波的声音里竟然夹杂了恳求。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当初疯道士答应带他下山,也是因为他的这句话。疯道士清楚地知道,尘缘未尽之人,就算学了修仙普济之术,日后也要经历情劫。而随着修为的提升,情劫也就越难度。就好似佛门一直秉承的不收尘缘未了之徒的不成文的规矩,让六根不净的人修行是在害他。
只可惜了他这么个灵慧的弟子。
“这和你偷看人家闺女沐浴有什么联系?”疯道士吹胡子瞪眼,“难道你看了她沐浴,她就能活下来?”
残魄的身子要是实的,估计能看到他脸上的红晕。他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尽管不是故意的,他刚才还是偷看了虞西黛沐浴。见他不说话,疯道士又是重重地哼了声,将身子转向另一边。
“师父。”残魄绕到他面前。疯道士挑眼看了他一眼,将头扭到一边。
以前的残魄无欲无求,潇洒得很,对疯道士的吩咐是选择性地理会,疯道士为这一点计较了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残魄开口求他,他又怎么能让残魄这么快就如意?那他以前受的那些气岂不是白受了?让你以前潇洒不听师父教导,让你以前散漫不尊师敬师。
残魄和疯道士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也知道他的性子。心里将疯道士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他无奈,恭恭敬敬朝疯道士作了一揖。
“师父,弟子知错了。”
疯道士吹胡子,“哪里错了?”